“喂喂喂，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说好的端了赌场呢？那小子对你女朋友动心思，你居然放了他？”

“这不像你啊！你倒是说句话……”

“吵……死了。”

陈霄揉了揉耳朵，离开赌场之后，唐飞扬就变得令人不厌其烦，不停地追问着刚才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终于忍受不了唐飞扬对他耳朵的折磨，妥协的回答了唐飞扬的问题：“我不是变得温柔了，只是需要沉淀，有些事，现在做不了。”

“沉淀，做不了？什么意思？”唐飞扬还是迷迷糊糊的。

陈霄坚决道：“字面意思，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深就涉及到修仙的隐秘了，你应该不是探听别人功法的人吧？”

“这……好吧。”唐飞扬无奈的垂下了脑袋，虽然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但是修仙者关于修炼的隐秘，就和普通人的房产一样，都是命根子一样的宝贝，他自然不会去探听。

因为就算想要探听，别人也不可能随意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除非用暴力威胁，而他显然和陈霄不是那种敌对的关系。

他只得换了个话题：“那现在咱们干嘛？要不要我通知省城的警察局，把赌场查封了？”

“可以。”这一次，陈霄却是点了点头。

虽然以方家的势力，被查封一个赌场，分分钟就能在另一个地方再建一个，但是赌场里还有不少需要解救的被当做人质的赌徒，即便那些赌徒不值得陈霄动手挨个救出来，也得有人去救才行。

呃……

还是受他的影响太严重了。

陈霄按了按太阳穴，若是按自己以前的思考方式，怎么可能去可怜那些自甘堕落的赌徒？

不多时，唐飞扬到一旁去打完了电话，赶了过来：“搞定了，我通知了警局的一个朋友，他会马上行动的。但是，你也别抱太大期望，像这种大型的赌场，在警局里一定有眼线，最多也就能抓个小鱼小虾当个替罪羊，对他们的后台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我知道。”陈霄点了点头，翻出了手机里的约车APP，“找个车回秀峰市吧，我最近可能都得呆在秀峰市了，和你约好的事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行。”

“我的事倒是不急，但你准备沉淀多久？”唐飞扬虽然不知道陈霄“温柔”的缘由，但是他大概猜到陈霄是因为今天的战斗而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再次使用真气，就像是动漫里用过必杀技的主角一样，都会需要一个调养期。

而陈霄使用的，是完全失去自主意识，近乎走火入魔般暴走的杀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唐飞扬觉得，陈霄的修为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损耗，他只希望恢复的时间不要太久。

“嗯……”陈霄想了想，“短则三月，长则一年吧，我对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也没什么经验，具体时间，我没办法保证。”

“另外……”陈霄尴尬的挠了挠头，“一会儿我可能会变得有些奇怪，你不要太在意。”

“奇……奇怪？什么意思？”唐飞扬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现在的陈霄就是最奇怪的存在。

可陈霄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在约了车之后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在站着睡觉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匀称而微弱。

半晌后，陈霄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而就在陈霄睁开眼的瞬间，唐飞扬突然觉得，眼前的陈霄的变化似乎更大了，刚才还和以往没什么两样，最多也就温柔了一些。

可是现在，陈霄的眉宇之间，居然有了些许慈祥，和蔼之色，少了许多戾气和英气。

“飞扬兄，你在看什么呢？”陈霄一开口，更是如同林间的闲云野鹤一般，带着一种缥缈之意。

“我……没看什么……”唐飞扬连忙摇头，若是他说自己在看陈霄，估计又得被陈霄怼成同性恋了。

“你这样注意力不集中的状态可不好。要不我帮你号上一脉，替你治一治？”陈霄皱了皱眉头。

“不，不用了，我身体还可以。”唐飞扬尴尬一笑，后退了一步，他总觉得现在的陈霄真的有些不正常，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躲避。

恰巧这时，陈霄约的网约车来了，唐飞扬后退的刹那，刚好来到了网约车的后车门附近，司机一打招呼，唐飞扬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陈霄则因为是约车的人，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副驾驶。

两人隔着一排座椅，陈霄倒是没有再去为唐飞扬排忧解难的意思了，但网约车司机却成了陈霄的下一个目标。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面色蜡黄，嘴唇发干，是肾阴虚的症状啊，平时和女朋友一起的时候，还是得多节制一些。”

陈霄一上车，就盯着年轻的网约车司机看，看得司机小伙都不好意思了。

“我没女朋友呢。”司机不好意思的微微笑道。

“哦……”陈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更得注意了，别在外面惹上其他的病疾，以现在的西医技术，想要治好你可不容易。”

“我也没在外面乱搞。”司机脸色通红，更加羞愧了。

“啊？”陈霄一愣，随即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你以后打……”

“等等……这个词不能说。”唐飞扬从后面捂住了陈霄的嘴。

“唔蛇木？（为什么）”陈霄挣扎道。

“因为不和谐。”唐飞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一旁的司机小哥已然满脸通红，红到了脖颈，红透了耳朵，他倒不是没有见过陈霄这般爱叨叨的客人，但像是陈霄这般年纪的，且聊这种话题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

另一边，警局审讯室内，赌场的经理正在和两名警官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

“是，是的，警官。我发誓我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分的虚假，赌场的老板就是方浩天。”

“是天辉集团的方浩天吗？”

“没错，就是他。整个地下赌场，都是他在背后操控，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打杂的，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经营得出这么大规模的赌场。”

“你上交的账本上的签字，也是方浩天本人的，对吗？”

“当然，他每次大额提款，都会走赌场的账目，也需要签字，你们可以对比笔迹，绝对是他的。除此之外，微信的小额转账，也有和他的聊天记录为证，你们都可以查得到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故意保留指证方浩天的证据呢？”审讯的警官觉察到有一些不对劲，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痛快交代实情的嫌犯。

经理则轻描淡写的说道：“谁不知道这一行危险呢，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警官，你们看我这样，算是戴罪立功，坦白从宽吗？少判几年也好啊！”

“这个，我们可不能向你保证，你既然知道危险，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这份工。”

负责审讯的警官觉得经理给出的理由倒是还算合理，整理了一下笔迹，站起了身来：“今天的审讯到此结束，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尽快提交，或许会对你的量刑有所帮助。”

“是的，警察同志，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坦白一切罪行。”经理爽快的应诺道，在警官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