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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了,但那股子杀气,还没有完全的消散。

凌蝶也心头一悸:“天啊,好大的杀气!”

张新军皱起了眉头,沉思着。

“会是谁?”

张新军喃喃自语:“难道是他?但不可能啊,他哪有如此大的杀气?”

“你认识?”

“这双眼似曾相识,让我想到了西林市的一个人。”

凌蝶一惊:“秦三爷!”

“是的,但我难以想象的是,他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杀气,他的功夫我知道的。”

“会不是你看错了人?”

张新军也不太敢肯定,但现在他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对方的杀气太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凌蝶留在这里会很危险的。

“我们走!”

凌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她一手摸着腰间的枪柄,一手挽着张新军,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酒吧。

铅云密布,阴沉已极,行道树虬枝枯干纠结横伸,残雪未融,眼见又有场雪将要落下,晕黄的灯光照在地上画出一道道诡异的黑影,远远的,有一双嚇人的眼,充满了怨毒的眼,依然在盯着张新军他们的背影。

不错,这个人就是秦三爷,就是当初被老婆从牢房救走的秦三爷。

他一直看着张新军他们的小车消失不见,这才往上提了提衣领,挡住了一辆出租,归家心切的司机们早已经心烦意乱,或是钻出车子呼吸新鲜空气,或抽着烟看着不见首尾的车队,或是手插衣袋望天发呆。人行道上,有人在走动着,他们紧裹大衣竭力快走,想要快些赶回温暖的家中。

秦三爷静静的坐在出租车的后排,表情透着一份诡异的沉静。

“嘀……嘀……”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三爷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它。

是老婆莫含燕打来的:“你找到张新军了吗?”

“找到了。”秦三爷说。

“看来西林市那面的消息没错,这小子真到京城了。”

“是的,的确是他。”

“那你该没有和他动手吧?”莫含燕有点担忧的问。

“没有,我好有点不大自信,我想在观察一下。”

“对,对,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鲁莽,你快点回来吧。”

“这就回来。”啪的一声,秦三爷挂断了电话。

秦三爷住在老婆莫含燕的别墅里,他回来之后,没有上楼,而是默默地到了别墅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折射下来,那间足足有80平米的地下室显得有点阴冷和诡异。

这个地下室没有一丝生气,也没有什么家具和摆设,只有中间的地方铺着一块地毯,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秦三爷坐在了地毯上,好一会动都没动一下,在他陡然睁开眼的时候,从他那灰暗的眼中射出一缕精光!

他冷冷的看着前方一面墙,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的气息,凛冽桀骜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

在他盘腿而坐的膝盖上放着一把毫无光泽的厚背长刀,刀很长,也很厚重,他缓缓的从嘴里嘘出了一口白气,双目精光暴闪,单单是这眼光,都能让人心惊胆寒。

这些天来,秦三爷怀着仇恨,埋头苦练着本门绝学断魂刀,这是师门的至高绝学,当年不管自己怎么恳求,师傅硬是没有传授给自己,但没想到这套刀法最终却被老婆莫含燕获得了,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来到京城的这段时间里,秦三爷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白天练,晚上练,眼睛一睁就是练,有时候在梦中的时候,也再练,他似乎开始体会到了断魂刀中最为深奥的阴阳之道,那种深邃而又简单的相互交融之法,也渐渐的被他参透,理解。

秦三爷觉得,过去那些年自己真的是瞎练,比起这几个月来,那些练习可谓惨不忍睹,武学到了极为高深的上乘境界,一举一动,其实莫不遵循阴阳之道,水火相济,一切发乎自然,不用刻意而为,不管是长刀也好,还是拳脚,掌力也好,做到了行云流水都能杀敌。

现在的秦三爷武功一件练到上层,不再是筋骨皮毛,而是对一切人,事,物的领悟和理解。

而断魂刀在加上秦三爷最为强悍的内功拳法,他的武功其实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地步,只是这些天他都是单练,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提升了多少,同时,对张新军这个人,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潜意识的惧意,不然啊,刚才他就会动手。

突然,秦三爷舒展手臂,一劈一抓,手指关节尽力骤然勃发出来,哗啦一声响动,声音清脆,他膝盖一动,那柄厚重的长刀骤然弹起,被他一把抓住,也不起身,直劈出去,顿时风生震荡,长刀带着呼啸,让地下室的四面墙壁回荡起了一片的啸声。

秦三爷胸腔气息也一下变得尖锐无比,好像利刃从喉咙中迸发出来,又尖又利,正如飞翔在千米的高空之上的大鹏雄鹰俯冲而下,气势凶猛无比,他身上的气势劲力都勃发更高,更为剧烈。

‘咔嚓!’一声,那一刀砍在了地上,只把坚硬的水泥地面砍出了一个半尺深的裂口,一震之下,秦三爷暗劲勃发,呼的一下,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几米高的顶棚几乎被他撞到,人在空中,刀在呼啸,他手腕一抖,用刀虚空的往下砍了几砍,刀未到,但刀锋却也让地面破裂出一道道的刀痕,威力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等秦三爷的身躯从空中落在了地面上,秦三爷骤然把刀一顿!停住了刀式,‘嗡嗡嗡!’他手里的刀身有了震荡,发出了嗡嗡之声,好像群蜂云集的声音,与此同时,秦三爷的全身也在不停地颤抖起来,慢慢的,他合着刀身,在地上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快也转,后来就看不太清楚了,一眼看去,也不知是刀带动了他,还是他带动了刀,整个人快如闪电,疾如流星的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