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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燕从外面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水蒙蒙的眼光示意了一下,让他快点,秦三爷不敢耽误了,他收起了自己儿女情长的思绪,快速的脱掉了尸体上的工作服,把自己的衣服给尸体穿上,再让他躺好在床上,给他戴上了手铐脚镣。

他带上了画师的鸭舌帽,收起了几乎已经画好的画板。

莫含燕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他,好长时间了,自己的思念越来越浓,常常想起曾和秦三爷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开心快乐幸福失落伤心痛苦的所有日子。

他们默默的看着,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莫含燕慢慢又走进了囚室,她的抬起手来,用自己的手轻轻的在秦三爷的脸上抚摸着,她闭上眼,感受着秦三爷脸上的皮肤和轮廓,她抚摸的那样小心,那样仔细,生怕遗漏了那个地方没有摸到。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胡须和几个瓶瓶罐罐,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秦三爷的相貌就发生了变化,他有着和画师一样的络腮胡,有着和他差不多的外貌。

后来她放下手,她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她带着秦三爷走到了牢房的门口,他们从容的对靠在拐角上抽烟的那个狱警说:“警官,我们画好了。”

“额,挺快的啊。”

“是啊,不过回去之后还的好好的在修补一下。”

狱警笑笑,转身到了囚室的门口,倚着门往里面看了看,床上秦三爷脸向里面躺在床上,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锁上了囚室的门,带着莫含燕和秦三爷一起穿过两道铁栅栏门,下楼道了院子里。

一个留下接待莫含燕的看守所领导远远的看到莫含燕下来,就走过来说:“画好了?”

“恩,好了,我准备回省城了。”

“哎呀,所长说让你等等他,晚上一起吃顿饭再走!”

“真不用了,我省城的事情很多。”

他们说着话,到了外面的院子,女人指指车,对秦三爷说:“你在车上等我。”

秦三爷默不作声的抱着画板上了车。

莫含燕又和这个看守所的领导闲扯了几句,客气了几句,这才很淡定的上了车,看着这个看守所的领导指挥着打开了最后那道大门,女人的笑意更浓了。

他们一路就出了西林市的地接,这时候莫含燕才喘口气,看着秦三爷,慢慢的投入到了他的怀里。

“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到我在京城的公司去。”

“那小军呢?”

莫含燕说:“放心好了,昨天我已经安排他离开华夏了。”

“这就好,我们是不是要路过省城?”

“是啊,当然要路过。在省城我准备的有车,我们换车到京城。”

秦三爷冷冷一笑,说:“好!把车开到段王爷住的附近,扔在他那里。”

莫含燕叹口气:“你呀,到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事情。”

秦三爷咬牙切齿的说:“这些年这老小子收了我多少好处,现在我出事了,他问都不问一声,我们把车丢在他住的附近,一个可以转移警方的视线,让他们以为你是段王爷派来的人,在一个,也算恶心一下他,给他添点麻烦。”

莫含燕笑笑,点了点头,她的心还是愉悦的,秦三爷栽了跟头,这本来应该替他难过,但莫含燕反而觉得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一个事情,似乎坏事变成了好事,自己不得不放下了矜持和自尊,来营救秦三爷,而秦三爷也不得不在以后的岁月里依靠自己,这也是自己多年来最大的期盼了。

车还在飞快的前行,西林市也被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张新军听到秦三爷越狱的消息是在四,五个小时之后,据说是因为午餐送到了秦三爷的囚室,但床上的秦三爷理都不理,送饭的也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因为这样的事情在看守所是常事,但等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狱警换班之后,见他依然没有吃饭,这个换班的狱警就进来看了看,想让他吃点东西,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对了。

情况立即汇报到了公安局专案组,接着国安局的侯军局长也收到了消息,他们都大吃一惊,秦三爷作为看守所重点嫌疑犯,一直都有手铐脚链,住的也是单间,但就是这样依然让他越狱了,这给两个人们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监狱,几方碰头之后,他们用了半个小时,得出了秦三爷越狱的情况分析,彻底的搞清了秦三爷越狱的方式,他们设想的细节几乎和莫含燕使用的方式一模一样,但这有什么用处呢,根据推算,现在离秦三爷越狱至少有四,五个小时了,这段时间,足够秦三爷逃出安林省,何况。

一但出了省界,在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全市区,包括整个安林省的所有的机场,码头,车站和道路都设立了检查站,武警和公安全体出动,对全市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同时,比对看守所的监控录像,对莫含燕展开了调查,所有交通监控也全部调出查看,希望可以找到莫含燕和秦三爷的踪迹。

不过这工作量太大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收到什么效果,这不过是亡羊补牢,一种补救措施而已。

张新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好在罗寒雨的办公室,柳漫风和萧华婉都在,大家正谈着明玉集团以后的一些发展问题,张新军是让几个女人硬拉来的,她们希望张新军能对集团的工作操点心,几个女人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等以后张新军对工作都熟悉了,慢慢的就把担子压在他的肩上,这样一来,也就永永远远的拴住了他。

几个人谈得正火热,张新军就接到了西林市安全局侯局长的电话,等打完电话,张新军喟然长叹一声,神情萧索的说:“本来以为麻烦消除了,现在看来,以后的麻烦会更大。”

柳漫风从张新军刚才的谈话中也大概听到了一点,就问:“谁逃跑了?”

“秦三爷!”

几个人都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