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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又将木板移回去,不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她,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敢做了,静静的走到柴房的里面,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很快传来,一个家丁道:“开锁,把她带出来。”

孟芯儿看到有人移到那破烂的门前开了锁,然后有两个人飞快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要抓走她,“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无措的问道,真怕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欧阳永君了,那她宁愿呆在这柴房。

“闭嘴。”一个婆子一巴掌就挥了过来,“主人让你去你就去,少说废话。”

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唇角也有血腥传来,可她还来不及擦去那一抹鲜红,她的两只手就被婆子抓了起来,然后动作熟练的绑在了一起,一根绳子牵着她,让她只能被动而无依的被拉扯着走出柴房。

她突然想笑,这阵仗真的很大呀,十几个家丁婆子围在她的周遭,也不似中午时的那两个婆子那般的怕传染了天花了,气势汹汹的就带她离开了。

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那灯笼的光茫映着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终于到了先前见过梅晴的那座院子里时,她的额上已是一片汗湿。

狼狈的被人一推,她就跌倒在了院子里冰凉的青石地板上,婆子高声道:“梅姨娘,孟芯儿带来了。”

婆子的声音一落,屋子里就传出了梅晴的声音,“把她带到厅内,给我跪着。”

“是。”

有人拉拉扯扯的就将孟芯儿扯了起来然后拖向正厅,才一进门,一股子浓重的檀香味就传了过来,满屋子黄色的符与牌位,那是欧阳家的祖宗牌位吧,而她,就被推倒跪在了那前面。

“孟芯儿,从你踏进这个院子以后,宇靖与宇凤的病就愈发的重了,现在高烧不断,法师说了,都是你这个妖孽带来的不吉,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跪在这里,直到孩子们的烧热退了,你才能起来。”冷冷的声音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似的。

孩子们发烧了吗?

她听到的就只是这句话,这才是重点,她转首,看着梅晴,有些焦急的问道:“有没有给孩子们吃了药?”

“孟芯儿,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巴不是欧阳家出事,所以你才会来的吧,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到哪里哪里就要遭秧,来人,给我守着,没我的命令她不许站起来。”

“是。”一个婆子应了就站在孟芯儿的身旁如看家狗一样的看起了孟芯儿。

孟芯儿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益,梅晴不会管她的死活的,梅晴是巴不得她死。

她默默的跪着,也默默的为孩子们为欧阳永君祈祷着,这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

可心,也在担忧着欧阳永君,又一夜了,如果他想起了她,他要找她,那又该怎么办呢?

轻轻的叹息着,一切怎么就这般的难呀。

梅晴吩咐完了,转身就走。

院子里,一个仆妇急三火四的道:“梅姨娘,宇凤烧的说胡话了,她一直在喊着她先夫人的名字。”

“我去看看。”梅晴急匆匆的就奔向了宇凤的房间,孟芯儿回头看着那的方向,真想就跟着去呀,可她却只能睁睁的看着那个方向什么也做不了。

“啪”,一个巴掌挥来,“看什么看,要不是你,小小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这些下人们也吃不好喝不好,这都是你害的。”

她抬首,冷冷的对向那婆子,“你这般动手打人,如果将军醒了,我想,他并不乐见。”

那婆子被孟芯儿淡冷的气势所激,她浑身一个抖索,她应该是也听说过孟芯儿与欧阳永君之间的故事了吧,当下她立刻就噤了声,再也不敢言语了。

孟芯儿双手合什,其实这般也好,可以让她心无杂念的为他们祈福了。

她默念着她的心语,身后,始终都是忙乱的,仆妇们进进出出的,一会儿是水,一会儿是药,拿进去的东西给孩子们用了,拿出来的就全部的都送到府中的某一个地方集中在一起烧了,就连她在的位置隐约还可以嗅出那烟气的味道。

一整晚,她都是这样跪着的,连睡也不能够睡了,她也和许多的人一样担忧着两个孩子的安危。

快天亮的时候,她在恍惚中听到了孟广的声音,“梅姨娘,将军似乎有些不好,那药能不能快些请人去拿了。”

她心里一惊,那药隔了一天一夜了竟还是没有拿到吗?

“孟广,这不是御医们开的药方,你给我说实话,这是谁写的药方,我可不想将军服了有什么差错。”梅晴不耐烦的说道。

“是将军给我的药方,不信你去问将军,至于是谁开的药方,小的也不知。”孟广垂首,甚至不敢看向跪在一旁的孟芯儿,生怕梅晴再猜到孟芯儿的头上。

却不想,他越是不想,梅晴越是猜出了,“好,那我自己亲自去问他,我可不想是孟芯儿那个小贱人开出的单子吃坏了将军,她害将军已经有两次了,再来这第三次,只怕……”

梅晴说着,就坐上了软轿去向欧阳永君的住处,堂前,孟芯儿还跪着,她的腿早就麻木了,可一旁的婆子不住的拿着一根木棒槌着她的背,“跪直了,倘若没有诚心,你会害死小公子和小小姐的。”

孟芯儿咬着唇坚持着,说什么也不能倒下,可她的头却开始痛了起来,眼前整片整片的烛光刺着她的眼睛让她的意识渐渐的混沌起来。

时间是这般的难捱,她不想欧阳永君有事,更不想孩子们有事,穆寒书,只要你出现就什么都解决了,你来吧,快来吧。

她在心里呼唤着,却只有这夜的冷清一遍一遍的告诉她:穆寒书不见了。

终于听到梅晴声音的时候,她恍惚的睁开眼睛,头发却一把被扯了起来,带引着也揪起了她的身体,“孟芯儿,你说,是不是你开的药方,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将军?”

孟芯儿回视着孟广,而对方却垂下了头。

“别看孟广,这不关他的事,是我发现这药方的字迹是你的,你休想蒙骗我。”梅晴死命的抓着她的发,抓的她的头皮也要被扯下来一样。

其实她也不想隐瞒梅晴的,她之所以不想说就是怕梅晴知道是她写的会不抓药,却不想果然如此,她淡淡一笑,向梅晴道:“是的,药方是我开的,可我并没有害将军之意,我是想要控制住将军身体里的毒,这药方,原是师傅所开,将军也知道的。”

“啪”,一个巴掌猛然挥过来,火辣辣的打着孟芯儿眼前金星四冒,“孟芯儿,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连给将军提鞋都不配,让你进将军府就是我的恩赐了,却不想你还是暗中想要谋害将军,来人,给我掌嘴。”

梅晴气呼呼的说着,明明是她在欺负孟芯儿,此刻倒象是孟芯儿在欺负她一样了。

三个婆子立刻就走过来,其实两个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孟芯儿的两只胳膊不许她动,另一个婆子则两手左右开弓的挥向孟芯儿,让她躲也躲不过。

一掌接一掌,鲜血,沿着嘴角流下,她痛着的不止是脸颊,还有她的一颗心,可梅晴没有说数量,那婆子也不敢停下来,就闷着头的一下接一下的打着她。

“梅姨娘,你这样让将军知道了,恐怕不好。”孟广看不下去了,孟芯儿待将军如何他们也是有感觉的。

“闭嘴,你们只管照顾好将军就是了,至于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不能再让她谋害将军了。”梅晴看着孟芯儿,恨不得扒了孟芯儿的皮一样,姐姐去了三年多了,她等了欧阳永君也三年多了,却除了帮他照顾这个家以外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的位置,可欧阳永君却始终也不点头给她这个位置,而那原因她早就看出来了,就是因为孟芯儿。

是孟芯儿夺去了姐姐和她在欧阳永君心中的地位。

她恨孟芯儿呀,恨不得让孟芯儿死。

想到这些,心里更气恨了,一手拿过一旁还燃着的烛台就向孟芯儿的头顶砸去,旁边的人看得那是一个惊心,可孟芯儿却混然不觉,她的手脚早已被人制住,那婆子已经打了她十几个巴掌了。

就在这时,孟广的身子一移一挡,那烛台便挥在了他的身上,可那烛火却不经意的就点燃了孟芯儿被打得散乱的发丝,一股子焦味顿时传遍在屋子里,孟芯儿的发很快就着了半边,那婆子吓得住了手,孟广什么也不管的就急忙脱了外衣扑灭了那才燃起来的火势,可孟芯儿的发却已是一片的胡乱,只有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了。

“梅姨娘,三公主毕竟是吴国的公主,三公主曾有救父之孝,倘若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吴国追究起来而引发战争,那就是由梅姨娘造成的了。”孟广忍无可忍,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