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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让你嫁了他们两个,你信吗?”

孟芯儿迷惑了,可脑子却在迅速的旋转,她明白了过来,他是要挑起风竹傲与欧阳永君之间的相斗,她真的不能相信这个答案,这太不可思议了,龙子非明明是魏国的八王爷,他该相帮的是欧阳永君才对,可他做事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更加的让人匪夷所思,“你,你是……”

“孟芯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龙子非做事一向诡异,而且绝对不按牌理出牌,其实,不管你嫁了谁我都不介意的,但是你介意,不是吗?”他嘻笑而语,让孟芯儿的心慌慌的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可这般挑起两国相战就是你的本意吗?”她有些气恼了,死那么多人他却居然笑得这么云淡风清这么的开心。

她真想一拳捶过去,心里想着,那手竟然就行动了,呼的挥过去时,却被龙子非一把抓住了,“孟芯儿,想要打架你差得远了,或者你可以指挥穆寒书来,我不介意陪着他过两招玩玩,但你就免了吧,你不禁打,一点也不禁打。”

玉手就这样被龙子非轻轻的放下,当龙子非松开她手的时候,孟芯儿咬着牙齿,第一次的竟然在人前失去了她往常一贯处乱不惊的娇俏容颜,她真的气坏了。

她恨恨的瞪视着龙子非,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打不过他。

堂堂一个八王爷,却做出这等事来,真不知道他那位皇帝兄长是怎么惯着他的,竟然许他把这战争当成了儿戏。

“三公主,你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吧,要是不问了,那咱们就去赶路,我可是听说欧阳将军最近找我找得急呢。”他说着就势就要越过孟芯儿。

“等等。”她要问,虽然此刻在心里她已经认定了那个把消息放出去的人一定就是龙子非,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到他的亲口承认,“你说,我与将军……那个……”

“那个什么?女人就是罗索,快说。”听她支吾着,他一脸的不耐烦。

“就是我与将军圆房的事情,是不是你说出去的?”她冷着一张脸,恨不得要杀了他,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恨死了龙子非。

“不是。”龙子非一点都不犹豫,直接就否定了她自以为的答案,“倘若是我,我会承认的,我龙子非天不怕地不怕,捅了天大的窟窿也不怕,就这点小事要真是我说的我必会认了。”

孟芯儿皱皱眉头,那圆房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数来数去加上她才七个人,“那你倒说说看,孟广孟寒和李卫,还有将军,你、我和寒书,你说谁最有可能?”

“三公主,这问题你可就难倒我龙子非了,这没实凭实据的话可不好说也不能说,要用猜的话,那还是你自己猜好了,我可不想得罪人,穆兄,你说是不是?”他把矛头转眼间就推向了穆寒书,一张俊颜涎着笑的看着穆寒书时竟是多了几分的玩味。

可紧接着,他突然间又迸出来一句让孟芯儿啼笑皆非的话来,“穆兄,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长得也并不赖咧,怎么也称得上是英俊,要是,我再搓合搓合你与三公主,你可愿意吗?”

穆寒书一百个愿意,可是当着孟芯儿的面这分明就是唐突了她,他不出声,不赞许也不反对,就是静静的望着孟芯儿,他在等待她的反应。

“龙子非,芯儿带罪之身为奴为仆所要还的是曾经的将军夫人的身死,那是芯儿欠了将军的,芯儿只有一个,欠得是死人,那便也还了一个死人,从此不为人妻,只为回报。”她不喜欢龙子非这样的玩笑,当下直接就道出了她的心声,她之所以愿意随陪在欧阳永君的身边完全是为了梅香,为了那个死去的女人。

“哈哈,孟芯儿你真傻,竟然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幸福,只是这话倘若被风竹傲听到了不知又是做何感想呢?”他说着话时,那把折扇早已收起,只一只手摸着下巴,顽劣的一点也不正经,但是那每一个字都让孟芯儿心惊肉跳。

不,风竹傲不会听到的,听到了他一定就认定了她是水性杨花,她为他妻,却又甘愿为另一个男人的奴仆,他一定当她是疯子一样了。

可是她,就是疯了,当她想到欧阳宇靖,想到欧阳宇凤,再想到梅香的时候,她就只有了悲愤。

那个人明明不是她,可是这世间的天理又在哪里?

她是妖吗?

为什么她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的劫到底是谁?

那相士之语会不会从来都是子乌虚有的不真实呢?

轻狂想过的时候,额际已是薄汗淋淋,原来她的心,从不如外表那般的冰冷,她一直都是这般的乱?

只那一个乱,却怎么也无法理清。

她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呢?

孟芯儿儿怅然的后退,一步步都是踉跄。

就算是龙子非在中间挑拨,可是她的心却全然都是乱的。

她退至穆寒书的身侧,当穆寒书迎风而摆的衣角拂过她的手指时,那一刹那间,一股暖流袭上心头,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在利用她,都在恨她,却唯独穆寒书,给她的分明就是一份真情,他从未说过他对她的情,然而她却绝对的可以感受得到。

“寒书,我们走。”她不想再理会龙子非那个疯子,她发誓她再不会为他所利用,龙子非是一团谜,一团让人猜也猜不透的谜。

“小芯儿,怎么?生气了吗?”龙子非却依然还是笑嘻嘻的,连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的笑,惹她更是讨厌他。

她不理他,因为她知道她越是理会他,他就越是张狂,越是吃定了她。

“寒书,我们走。”她抓住了穆寒书的衣袖,是那般的自然,竟无一丝他想。

穆寒书一弯身,两臂一横就抱住了她,然后迅速向那几个已经没了踪影的魏军兵士追去,虽然目光所及已经看不到了他们,不过,他却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方向,那草丛中,他们脚步的震动还在,孟芯儿听不到,他却可以听得到。

几个起掠,转眼他就带着她走到了他们的身后,没有回头,但是龙子非亦步亦趋的气息始终也没有落下。

山中的清新不住的扑面而来,那山野的气息渐渐让孟芯儿恢复了平常心,她从前是喜欢这里的,更喜欢那份遁世的味道,安静而美好,只可惜这世上的人许了她那样的身份,却又总是不放过的要利用她,而她,却躲也躲不过去。

一条山中的羊肠小道慢慢的现入眸中,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她心眺如擂,就要到了,你瞧,那块巨石就是她从前每一次离开山洞时都见过的那一块。

阳光斜洒在巨石上泛着金色的光茫,山中还是一片寂静,他在了吗?

她远望着,穿过草丛的窸窣声终于让那些走在前面的魏军发现了她与穆寒书的存在。

“站住,什么人?”那都统警觉得望着他们的方向,手中的一把长刀已经在悄悄的举了起来,随时都有挥过来的倾向。

她轻挣着,那意思自然是要从穆寒书的身上下去,可穆寒书却不肯让她下了,她是他救出来的,他就是想要让欧阳永君看到他抱着她的这一幕,也让那个男人知道,他欧阳永君不珍惜的人一直都有他珍惜。

“刘都统,我们见过面的,你忘记了吗?”他轻轻一笑,他在魏军军营里做过军医的,他阅人无数,但所见之人绝对会记在心里,所以此刻他很自然的就道出了那刘都统的称谓,也很快就拉近了他与这些魏军之间的距离,让他们对他的敌意瞬间锐减。

那刘都统再次上下的打量着他,然后笑道:“原来是穆大夫,可不知你为何要来这里?”他还是警觉,因为欧阳永君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不然楚军派人来围剿这里那将军的性命就堪忧了。

“是我,是我要来的,因为将军对我说过他要去那山洞,所以我便许寒书带我前来了。”

却不曾想,她的话语才一落下,那都统立刻就变了脸色,他大声向她道:“你就是那个被人称为妖女的孟芯儿吗?”

那‘妖女’二字让人心寒,孟芯儿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是的,我就是孟芯儿。”

“你纳命来。”那刘都统喊罢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先是向着她的方向冲来,手中长刀的光茫刺得孟芯儿的眼睛都是刺痛。

她没有出声,只是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那些魏军兵士的眸中现出的那份对她的浓浓的憎恶,但穆寒书岂会容那刘都统得手,他身行一飘,手臂一个翻转,立刻就将孟芯儿送到了他的背上,“芯儿,搂住我的颈项,那山洞,我一定带你去,那个人,我也一定让你见了。”他竟是出奇的执拗,只那颗心,其实一直在滴着血般的痛。

一根树枝折在手中,上下飞舞中招招都挡住了那刘都统的攻势,却不下杀手,这些人对欧阳永君的忠诚让他还是不忍下手,他也是魏国人,虽然藏身于药王谷不问世事,但欧阳永君的为人多少还是让他动容的,为的,是欧阳永君护着一方百姓的那份心。

渐渐的,其它的几个魏军兵士也冲了上来,因为,他们已完全看出了刘都统不敌穆寒书的苗头,以人多欺穆寒书人少,况且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女人。

虽然有点过份,但是将军的安全更为重要。

孰轻孰重,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身后,始终在看戏的龙子非终于忍不住了,“刘都统,让他们都给我住手。”他知道只要喝退了刘都统,那其它的人自然也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