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搞的是什么事儿嘛！真是…”

李总的脸上，填满了失望。肖灵起身离开，留下了一个袅袅背影后。他也紧跟上去。

“老付，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才，我们讨论了一下。资金链的问题，我们校方的资金已经固定了的。教育局拨款是多少，我们除去校园建设外，剩下多少就投资多少。至于，甲方。就是李总那边，由小肖做代表嘛。他提议，先由乙方垫付一笔钱。就是张总的‘龙光’公司…可是这不是刁难人家张总吗？”

“没事，已经结束了。校长。”

付凯点点头，然后起身。举起了那瓶矿泉水。

“你发言呀，小周！现在锻炼你‘社会阅历’的时候到了呀。”

我听着付凯的鼓舞，真是倍感活力！

我举起了矿泉水，跟平时酒桌上一样。结果毕竟是完整的。

“各位校长，各位老总。感谢大家的努力，合作愉快。现在我们以水代酒，干杯！”

倏尔，其它股东也十分响应地朝我“干杯”起来。

“做得很棒，小周。你终于‘出师’了，不管你往后是上大学、直接参加工作。这次的表现，我给你满分。”

终于，煎熬的股东大会结束了。随着一箱、接着一箱，搬来的现金。

乙方已经确信，由校方代替顶上这条资金链。工程如期进行，付凯等人的“合股”也完成了目的。

“你个臭婊/砸！亏我这么相信你，你，真叫人失望！你先前，是怎么跟我约定的？！咹？！”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女厕前打响了。哭声，惨痛的哭声。朝厕所里传来。

“你当这是过家家？！这是投资啊！这是财富啊！白花花的银子，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了啊？！你已经把照片拍下来，我们完全可以‘无本万利’地投资啊！是你，全败在你手上了啊！”

“李战，我们输了。认命吧…”

“还没有！我一定会东山再起，你，给我滚蛋！亏我还花了好几万给你家那个‘老比’治病！你看，我得到了什么？！损失！我得到的，仅有损失！”

李战没有醉，却喝上头的样子。将肖灵打的是哭哭啼啼的…

可是，我明明可以上前制止！我却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外。

“周杰…其实，你已经全知道了。是吗？事情的来龙去脉。”

突然，我的肩膀给轻戳了一下。我倏然回首，王琪直站在我的身后。

落泪的不止是肖灵，还有她-王琪。

“王老师…”

“周杰，原来。原来你才是掌控了一切的人。”

“不，王老师我不是。我只不过…”

“好了。周杰，我现在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你是个很有潜质的学生。教过你，教会你，我很开心。好了，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中午没有休息，一定累了吧？我给你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吗…”

“不必了，王琪老师。我…”

这时，李战从女厕里出来。本来烫直的西服，变得有点皱巴巴的样子了。

“王琪，你怎么在这？”

“我是女人，上女厕有什么奇怪？！倒是你，你一个男人，上什么女厕？！”

倏尔，王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王琪，你…”

李战猛追上去。还白了我一眼。

我最后瞥了一眼，在女厕的角落里、双手抱膝的肖灵。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我慢慢地，踱步走下了楼梯。没想到，王浩、张文两人已经匆匆地上来迎接！

“杰哥，怎么样了呀？！”

“结束了，先前一直困惑我们的问题。已经结束了。”

对，结束了。这阵子的折腾，简直是一场梦境。一场热血沸腾的梦境…

迎接的结果，原来是波澜不惊的平凡。平淡，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脑袋栽在贪欲上？！

“杰哥，下午打球吗？憋了一天了，终于活动开了。”

“嗯，可以。”

倏尔，我们下楼。本来还针锋相对的苏小白、刘三东。却异常地握手言和。

结果已经扭转了，不是谁代表甲方，谁代表乙方。属于谁的钱，还是谁的钱。

既然，同属合作方的建筑队，一个负责一边，结果还是皆大欢喜。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苏小白举起了啤酒杯，跟刘三东握手言和。先前的抢夺，已经一笔勾销了。

“嗡嗡…”的手机铃声，朝我口袋响起。我接过一看，竟是王雨萱打来。

“周杰大坏蛋，你在哪里呀？我去你们班找你，不见你？！还有，王浩、张文，也没有看见人呀！你们，是不是串通约好去哪里了呀？！”

“我们…对！我们旷课，打游戏去了！”

倏尔，我编出这样一通瞎话。逗得是哥俩哈哈大笑。

“喂，周杰大坏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儿，让我小姨高兴了啊？！刚才我小姨，莫名其妙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她说，你是个好男人，说跟你准没有错。奇怪，我小姨一直是不赞许你的！为什么现在莫名其妙地态度就变了啊？就在一分钟前…”

我看着窗户。王琪已经驾车，匆匆离开了酒楼的停车场。

李战的车子紧随其后…可是王琪开得很快、很快，直接上了40迈。

“因为啊，因为我帅呀！优秀呀…哈哈！你等我呀，我们现在就回校了啊！”

我挂了电话。终于，天晴了。离开了新兴酒楼，我们还要混下去。

“王浩，我们来谈谈理想吧。其实，你日后出去。想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依我们的成绩来看，我顶多能上一所大专。学学一些技术活吧，像什么暖通、建工，汽修，都没有问题…我能吃苦的。”

王浩奋发上进的样子，目视着前方。

“张文，你呢？”

“我？也许这阵子老跟钱打交道。我开始向往‘经济学’了，说不定。往后我要成为一个业务员，也说不定呢？对了，杰哥。你想干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我也说不准。

“其实，付老师说，我适合做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