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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言低头点燃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跟你不知道是谁叫人把韩楚楚推下台一样,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我皱眉,“可你明明说要我看场好戏,你要是不清楚,怎么会这么说?”

薄幸言转头,双.腿叠加靠在沙发上,看着我,“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参加婚礼前,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他会让沈傲生的婚礼不得安宁,要我带你看这场好戏。至于具体细节我确实不清楚,对方用了变声器,究竟是谁我也没听出来。”

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狐疑,但不排除,沈傲生那渣人品,除了我会有什么其他仇家对敌,想要报复他,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只是,要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会是谁?会不会跟安排人推韩楚楚下台的,是同一个主使人?

我正猜想着,薄幸言换了新闻台,突然说道,“不过,你想给沈傲生婚礼添点料儿的事情,我倒是早就知道了。”

果然……就知道他早看出猫腻来了,不然也不会进门就问我韩楚楚的事了。

照这样来看,恐怕沈傲生的事,我也瞒不了多久了。

没敢在继续这个话题,我挂好外套,就上了楼,洗澡换衣服。

脱掉衣服,拿莲蓬头冲洗没多久,转头就看薄幸言斜靠在浴室门口,那双黑眸毫不避讳的欣赏着我的身体。

“你干嘛啊。”我脸一窘,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转过了身去。

他走过来,滚烫的手扣住了我肩膀,声音魅惑的说道,“老婆,我饿了。”

“那,那你先出去,我洗完就给你做饭去。”我低着头,手里的莲蓬头哗哗冲着地面,淡了我的声音。

“我不想吃饭。”他缓缓转过我身体,勾起我下巴,笑的邪气,“我想吃你。”

说着,他忽地搂住了我腰,刚劲的胸膛紧密的贴着我,薄唇浅然落在我额头,一点一点移下来,像是挑.逗一般,若即若离的吻了几下我的唇,转而又移到我耳边,噙住了我耳垂。

我被他弄得心神波荡,连呼吸都不自然起来,忍不住轻推了他一下,“别闹,待会儿我还要去盛丰呢。”

“说好的补偿,今天,你只能是我的。”戏虐的一勾唇,他低头就吻住了我。

我脑袋一白,这才想到之前他在车里说过的补偿,还以为他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

而此时,他整个人都被我手里的莲蓬头打湿,白色衬衫贴在他胸膛上,微微透出小麦色的肌肤和刚毅的线条,显得异常狂气。

他的吻也愈发急.促霸道,让本就未着半缕的我,羞赧的不行,却只能由着他任意妄行。

情到深处,他猛地抓住我手腕扣在我身后,把我抵在墙上,一边吻着我,一边拖着贴在身上的衬衫,那双迷醉的双眼,满满的都是情.欲。

打破这极致旖旎春.光的是薄幸言的手机铃声。

他停下来,看着我喘着粗气,眼底的火苗已然浓烈彻底。

他放开我,去接了电话,当喊出那句外婆时,一瞬间所有暧.昧和情.欲都消失不见。

看他逐渐变得沉重的脸,就猜到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好,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他到衣柜找了件新衬衫穿上。

我也扯过浴巾,裹住了身体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外婆从二楼摔下来了,我得赶紧过去看一下。”薄幸言这会儿神情很凝重,全然没了之前的邪气。

外婆?只听他提起过父亲,倒没听他提起过外婆,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看他那么紧张,我也赶紧穿好了衣服,“我也跟你去,至少能帮你照顾下老人家。不过,你也别担心,外婆既然能叫人打电话来,那说明应该没什么大事。”

薄幸言点头,“我们得收拾几件衣服去乡下。”

我转身,打开了衣柜,快速收拾好了衣服,就跟薄幸言上了车。

车上高速时,我给林秘书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这几天不去盛丰了。

想到在我爸墓前,薄幸言问我重阳节是不是该陪老人团聚,我要是知道他还有个外婆,肯定在给我爸扫完墓,就买水果糕点跟他看望老人家去了。

而不是等到老人家出了事,主动找我们,我们才去。

薄幸言外婆住在龙山镇,下了城市高速,去往镇子方向的路多是蜿蜒的山路,车子摇摇晃晃开了好几个小时,天都亮了,我们才到。

薄幸言把车停在了镇子上的小医院,拉着我满医院找外婆,都没人找到人。

最后在一片茶园里,看到一个带着遮脸斗笠,正认真采茶的老婆婆,应该就是薄幸言的外婆了。

察觉到声响,她缓缓直起身,摘掉头上斗笠,看了眼薄幸言,视线直接落到了我身上,笑着说了句,“嗯,模样不错。”

薄幸言有点生气了,拉着我跨步走近,“外婆,你不是从二楼摔下来了么?骗我有意思?”

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这连夜开车过来,他担心一路了。

“不骗你,你小子能回来看我?能把孙媳妇带来?”

外婆冷横着他,把手里那把茶叶甩到茶篓里,转而笑着问我,“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我温和一笑,“外婆,我叫严脂,今年29了。”

“嗯……”她似是很满意的看着我笑着,“瞧这模样,就比之前的好。那个什么蜘蛛啊,简直一脸尖酸相,哪有你富态。”

蜘蛛?富态?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柳之之名字谐音蜘蛛,外婆说的应该就是她了。

这么看,那薄幸言也带柳之之来见过外婆了?

我眯起眼眸,看向薄幸言,“蜘蛛,喔?“

薄幸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对外婆说道,“您说您都七十多岁的人,怎么还玩这种吓唬人的把戏?你知道我这一路有多担心么?”

“不然怎样?”外婆从茶树从里出来,敲了敲茶铲子上的泥,“那个什么蜘蛛的隔三差五就跑了烦我,我不把你骗来,难道还要等被她烦死,才能见一见我真的孙媳妇么?”

“您这都说什么呢。”薄幸言不自在的别开头。

“你说我说什么呢?年少的时候跑去混码头,都觉得你要跟你爹一样了,好不容易长大了干点正经生意,还搞出那么多女人来。这你跟我孙媳妇都领证了,我不说道说道你,能行?”

外婆肃然一副长辈的威严,看着他,转过身来,拉着我手,又变回笑脸,“孩子,来的匆忙还没吃饭吧。”

可能我长得太讨老人缘儿了,外婆才第一次见就对我这么好,薄幸言倒是委屈了。

我瞥着他,扶上外婆的胳膊,点点头,又故意凑过去跟她说,“外婆,其实幸言外面还有很多女人没断呢。”

外婆横了他一眼,拍拍我手,“这个你放心,待会儿我收拾他。”

薄幸言一听,拳头抵上鼻尖的低声咳了咳,跟在后面,我却不自制的勾起了唇角。

其实从外婆话里也听出来,柳之之是自己主动来献殷勤,并不是薄幸言领她来的,但总归要借机欺负他一下,心里才算平衡。

穿过两条古道,外婆住的地方是个老式的小洋楼,宽敞的院子两边都种上了时令花朵,连周边红砖围墙也都爬满了藤蔓蔷薇,配上那白色木头雕栏制成的大门,整体显得特别精致有格调。

来时路上,薄幸言说过,他母亲去世后,他过了很长时间的孤儿生活,到20岁的时候,才与外婆重聚,随后是父亲。

而外婆早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辞去镇书记工作,归隐了这片幽静的乡镇。

很快外婆换了身浅色上衣和黑色滚金边长裤出来,配上脚下那双绣花鞋,看着清然淡雅,一点也不俗气。

她坐在盘龙茶海旁边,娴熟的给我和薄幸言冲泡茶叶,跟我聊着天,却不怎么理薄幸言。

喝了许久茶后,薄幸言突然垂了口气,不似以往那样狂气,反倒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对外婆说道,“对不起外婆,我错了……”

外婆瞥着他,像是很满意他态度的,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错就好。我呀不求你能常来看我,就希望你以后对我孙媳妇好点,别犯浑。人这一辈子,结了婚能守住爱你的那个人才是重要的,那些蜘蛛蛇精根本比不上,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