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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韩佑廷说完这话,周围的空气一下凝结起来,即便是在喧嚣的酒吧,气氛也安静的有些可怕。

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就是傻子也能联想到,沈寒依和小寒有联系,确切的说,应该就是一个人!

口中缓缓咽下的果汁,似乎变得苦涩起来,如果我没听到,或许就不会因为韩佑廷这话,产生剧烈的心痛。

我转头看向薄幸言,却什么都没说,只想他能自己给我个答案。

薄幸言一笑,侧脸从容依旧,他俯身弹了弹烟灰,看向韩佑廷,并没像往常那样回避这个话题,“都是些陈年旧事,你不提我都忘了。”

“是啊,那都是幸言十几岁时候的事了,怎么能作数呢?”许堔说着,眼含深意的看向韩佑廷,拿起了酒杯,示意他喝酒。

韩佑廷瞥了我一眼,会意的笑了笑,也拿起了酒杯。

我知道他们都在帮薄幸言隐瞒这件事,而我,除了在意小寒的存在,更在意薄幸言的刻意隐瞒和欺骗。

因为这样就恰恰说明,小寒在他心里占据很重要的地位,这些才是我最难受的。

然而,我看着薄幸言的侧脸,却依旧紧攥着拳头,什么都没问。

原本热闹有趣的游戏氛围也冷了下来,按往常桌上的酒都不够,今天却只喝了一小半,这局儿就在许堔提议下,散了。

出去的时候,薄幸言先上的车,我很慢的走着,明明俩人相距很近,却感觉隔了好远一样,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毛蓉蓉从身后把我忘了带的衣服,披到我身上,小声说,“我看薄幸言今晚情绪不对,可能又像上次那样,被触到心底的痛,你回去跟他好好谈谈,千万别吵架,啊。”

我点点头,心里却介怀薄幸言骗我小寒的事,并不想跟他谈什么。

毛蓉蓉拍了拍我肩膀,就笑着过去跟韩佑廷打趣几句,然后上了他的车。

许堔只是回头愣了一下,就继续抱着那两个大胸女人上了车,却没开走,故意似的,亲着她们。

夜深有点冷,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看薄幸言。

“严脂,要不你也上我车吧。”许是出于善意的关心,韩佑廷突然说道。

我刚想摆手说不用。

“上车!”薄幸言低冷的声音传来,他修长的手紧握着方向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沉了口气,不是很情愿的上了车。

没等其他人开动,薄幸言就踩上油门,飞驰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开的很快,车窗也没关,我被风吹的抱紧了胳膊,却一直看窗外,彼此谁都没说话。

到了别墅,薄幸言先下车,开门进去洗澡,也没管我。

心里泛起一股凄凉,我拖鞋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喝完,看薄幸言没出来,就去了外面远处的海边,坐在礁石上,仰头看着海上星空。

人往往越是情绪低落的时候,那些伤心事就越是窜进脑海里,让你本就痛的心更痛!

想到我爸,这世上唯一爱我的男人,却走了,不自觉的,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泪水,流了下来。

“不用瞎猜了,小寒确实是我初恋。”身上被披上厚外套的同时,那磁性略显沧桑的声音也传入耳中。

薄幸言坐在了我旁边,把手里还冒热气儿的素馅儿生煎放到了我手里,他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手搭在支起来的长腿上,咧着白衬衫侧头看我的样子,率性又洒脱,那双眼睛更是清澈的毫无半点浑浊和掩藏。

“一晚上都没吃什么,我刚给你去买的。”他喝了口酒,说道。

“你……”我托着那一直暖到心里的素馅儿生煎,看着他,突然有点无措。

不是要冷战么?怎么又这么关心我了?

薄幸言像是被我震惊的表情逗笑了,伸手刮了下我鼻子,“傻妞,别那么看轻自己,你在我心里,还是挺重要的。”

重要么?我捏住生煎,鼓起了勇气,“那小寒呢?”

他转头,喝了口酒,黑眸幽深的看向了星空,“人都有过青春时代,我也不例外。我和沈寒依也是在码头认识的,只不过那时我还很小。属于少不更事,对爱情也很懵懂。年少轻狂做的那些事,时间久了,也只能算是青春回忆了,跟你这个老婆没法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这么藏着掖着的?”我气恼的咬了口生煎包,心底其实已经被他的话缓和了不少。

薄幸言一笑,转头看着我,“没直接告诉你,你都郁闷成这样了,整天瞎猜,要是直接坦白,你不得跳海啊!”

“呸!你才跳海呢!”我嚼着生煎包,语气已经不自觉的有了笑意。

转而看他头发是干的,我皱起眉头,摸上去,“你刚才不是去洗澡了么?怎么头发……”

他忽的抓住我冰凉的手,微动了下眼神。“我吹干的。”

吹干的?他向来爱洗澡,却从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我质疑的看着他,突然有想起了什么,“对了,为什么你从酒吧出来,就一直不理我?”

薄幸言松开手,低头悠闲的拿起酒瓶喝了口酒,半晌才幽幽说了句,“你跟佑廷走的太近了。”

嗯?我一愣,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别扭,倏地笑出声来,戳了戳他胳膊,“所以,你是吃醋了,连洗澡都是为了故意冷落我装的,是么?”

“我才没吃醋,只是不喜欢你跟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他捏着酒罐,一本正经的解释。

可这不就是吃醋了嘛。

莫名的,我很开心,甚至觉得,这是不是离他爱我又近了一步。

他看我笑的都捂上了肚子,忽的抓住我手腕,压身上来,唇角勾起戏虐的笑,“向副总最近很是猖狂,看来,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话落,他的唇就霸道的封住了我笑声,强势而不失温柔的,攻城略地,搜刮着我的气息,根本就不给我缓神的机会。

渐渐的,我瘫软在他身下,连推搡都变成了,伸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浅浅的试着去回应,竟也开始贪恋这种溺死人的美好感觉。

海上冷风吹拂,身体却越发灼热发烫,薄幸言浑浊的粗喘在耳边回荡,他伸手撕开我的衣服,又迫切的覆身上来,凉薄的唇在我身上印下点点舒润。

我咬着下唇,克制自己将要发出的呻.吟,下身却忽然散出一股涌动。

“等一下。”我挡住了薄幸言下移的唇,垂眸看着他,“我好像来亲戚了……”

薄幸言僵住几秒,看我不是在开玩笑,脸上有点燥的吼了句,“我干!”就起身,大步流星的把我抱进了别墅,他开车走了。

我愣在床上,以为他因为这个生气了,又或者去冷静下,不回来了。

半小时后,薄幸言却拎着个黑袋子回来了,在我面前,哗啦一抖袋子,各式各样的卫生巾全都散落在了床上。

“便利店女店员问我要日用还是夜用的,我不懂,就全买回来了。”

他脸色有点臭的低头点了支烟,看样子买的时候,肯定受到了女店员一万点暴击伤害,加上今晚的事,他没发飙就已经很好了。

我心里很暖的挑了个夜用卫生巾,爬下床,刚要去卫生间,他却拉住了我手,眼底漾起一抹坏笑,“就在这换吧,我想看。”

我一听,窘红了脸,“变.态!”甩开手,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薄幸言已经在别的浴室冲好了澡,正靠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叫《轮船金融贸易》的书,暖融的床头灯光下,那微微侧头看入神的模样,无论哪个角度都异常迷.人充满魅力。

我从柜子里找出个长垫子放在床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笑着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轮船金融贸易了?”

“很久了。”他浅笑着合上书,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关了床头灯,侧身抱紧我腰,“睡吧。”

我应声,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听到薄幸言平稳了呼吸,我小心的拿开他胳膊,拿手机去了客厅,拨通了项目部李经理的电话,让他尽快在保密状态下,做出个金融项目模板给我,再找人查查林秘书的底。

没错,自韩佑廷说林秘书和导演是亲戚关系,我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

被人害得多了,该有的心机绝不能少,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不来个彻底,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眼神深沉的挂断了手机,刚转身,就看见薄幸言站在身后,吓得我手一抖,“你,你不是睡了么?”

“梦里发现你不见了,就醒了。”薄幸言笑着走过来,拦住我肩膀往里走。

我心里有点忐忑,想问又不敢问他有没有听到,毕竟这次,我想靠自己一次,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误会我故意瞒他什么。

就这样又跟他躺回了床上。

我趴在他胸膛上,却毫无睡意,就把韩楚楚邀请我去参加她和沈傲生婚礼的事说了,并表示会参加。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薄幸言沉默许久,突然侧身眼含笑意的看着我说,“要不要老公送他们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