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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蝶离去之后,我待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心结依旧,但是见过了秋婉婷,也认识了林秀秀,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沙峰那边应该没问题,之所以让王秀去和他接触,而不是亲自找他,只是想避嫌,我不想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暴露在大厅广众之下,弊端太多。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留点余地,我不想让沙峰退无可退,对于那块地,万一他有别的打算或者想法,我去了他不好拒绝。

而王秀就不同了,我相信沙峰能明白我的心意,只要不方便,就会提出来。只是不巧的是,被萧红蝶给看出端倪了,一点小插曲,无关轻重。

我在大厅中,找到王秀的时候,王秀站在人群中发呆,没有和沙峰在一起,也没有找武为洽谈,只是一个人,孑然一身的一个人。

莫名的看到这样的王秀,我有些心塞,因为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别样的情绪,完全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没有正形,也没有严肃阴沉。

这是怎么了,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心里想着,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可是当我赶到王秀身边时,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过站到他身旁,我才发现,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女人,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女人长相清纯,可画着妖艳的妆容,一身‘简陋’的晚礼服,将她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

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说句不好听的话,胸大屁股圆,没得挑。特别是她那,36E大胸上的一颗红痣,简直勾人心魂。

任谁第一眼看到她,恐怕都无法从她的大胸上移开目光,此时她正满脸笑意的,挽着一个中年老男人的胳膊,乖巧的依在那人身旁。

除此之外,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还有四五个老男人,以及他们的女伴,可这些个人,一个个谈话喝酒的同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往那女人的胸上瞄。

这可把他们的女伴气的不轻,不过就算那些女伴心里再气,也不敢发作出来,谁让她们得依附男人活着呢?而且,要怪也只能怪她们自己没本事,谁让她们没那个胸有大痣的女人年轻,也没人家胸大呢?

而那个胸有大痣的女人,则是乐在其中,被那些如同饿狼一般充满淫欲与轻佻的目光盯着,丝毫没有不自在与生气之意,反而搔首弄姿,扭扭腰,娇笑两声,使得胸前的风景,颤颤巍巍的轻晃。

这杀伤力,不禁是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就连附近的雄性,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真是有意思,我从那边收回视线,把目光重新定格在王秀身上。

他这副样子,可不就是被那个女人勾去心神了么?可是王秀的状态不对,他眼里没有欲念,反而泛着嗜血的光芒。

他双拳轻握,似乎在竭力隐忍,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看漂亮女人,该有的神态。一瞬间,我脑中灵光乍现,再看王秀时,我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沉。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王秀打招呼:“阿秀,看上那个女人了,可是她似乎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说着话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再次打量了那个女人一眼,特别是她胸前的大痣。不知为什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王秀醒过神来,回答我的只有两个字:“没有。”

他的语气很不对劲,可以听出一股延绵不绝的恨意,我心中的那个猜测更加坚定了。

“她很漂亮,特别是那颗痣,很性感。”我对那个女人评头论足,我想我已经知道在哪里见过那颗痣了。

王秀回过头看着我,他听出了我话里话外的深意,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你俩?”

我呵呵一笑说道:“你想多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王秀面色一冷,他认为我是在故意捉弄他,可是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

“不过,她真的很浪啊!”我后半句话,又是一个急转弯。

连带着王秀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蔫了,拧过头索性,不再看那个女人了。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王秀的反应我全看在眼里。

“沙峰答应了,他说这样最好,他真好不想让那些人得逞呢?那块地白送我们都可以。”王秀目光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我拆穿他的小心思:“你知道,我想听得不是这个。”

“你可以去问她?”王秀脸色很难看,他是在我入狱后一年进来的,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从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王秀扔下这句话,便要离开,我急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了,我不认识她,当然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倒可以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想起那副劲爆的画面,我嘴角溢出几分笑意,没了初见时的恶心,反而被勾起几分火气。

王秀霍然抬头看着我,似乎想要证实我有没有撒谎,片刻之后,他松口道:“我们出去说吧。”

“好。”我一口应下,都到这个份上了,这场晚宴就到此为止吧,尽管它才刚刚开始。

我带着王秀,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明欣大厦。王秀心神恍惚,所以由我开着车,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王秀身上。

所以即便身后有车跟着,我也懒得去管,我等着王秀开口。

“她叫辰露,北辰老三的女儿,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辰家老二。”王秀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静静的听着,北辰的情况,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一代,成家的家主是辰家老大,上一代老人有三个儿子。

而照王秀这么说,辰露也算是辰家的直系,是辰鸿飞的堂妹,辰鸿飞是辰家老大的长子,也是辰家真正的嫡长子,所以地位斐然。

“我和她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候比较疯,我们之间有一个很俗套的爱情故事,说起来有点矫情,她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唯一爱过的女人。”王秀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没有追忆之色,也没有辛福的光芒,唯一有的是痛与恨。

我心中了然,果然猜对了,对于王秀在男女关系上的狗屁事,我只知道,他曾经被一个女人伤过,伤的很深,所以他已经不再对情情爱爱抱丝毫幻想。

王秀对我敞开心扉,继续说道:“五年前,鹭岛当时发生过一件大事,那就是富成和北辰,那段时间,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这件事波及很广,影响到了鹭岛的方方面面。”

“差一点,差一点富成就赢了,北辰会被从鹭岛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可是后来,富成的商业机密,被人窃取,损失惨重,北辰险胜,两败俱伤,秋家站出来叫停,富成与北辰才有今天,”

“富成的保密系统是我攻破的,那个贱人,过河拆桥,她背叛了我,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本来是要判无期的,后来有人帮我,那个人是谁,我现在也不知道。”

王秀说这些的时候,没有意料中的暴躁,发狂,反应激烈,相反他安安静静地缩在座椅上,语气平静的可怕。

可是这才是最令人心惊的,他心底的恨意,像是一壶陈年老酒,时间越久,余味儿越长,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辰露的下场,那一定很大快人心。

前因后果,我全明白了,拍拍王秀的肩膀,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向一个深爱过的人复仇,这很残酷。

不过比起当初那人的背叛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辰露,我嘀咕了一遍这个名字,对王秀说道:“她配不上你。”

王秀没有附和我,转而问我:“你恨过李嫣吗?”

我与李嫣的事,王秀全知道,这一点我比王秀强,我不是一个怕痛的人,过去的伤疤,王秀千方百计的想要掩盖,想要隐藏,他怕面对,他怕心痛,而我比他好点,我至少敢正视过去。

王秀这么一问,我忽然反应过来,他妈的,我们好像都是一对,被女人伤过的难兄难弟,我说我们怎么会这么投缘呢,原来如此。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了,李嫣虽然有时让人讨厌,但是她比辰露要好太多了,她至少没有利用我,没有背叛我,没有在我身后捅刀子,她只是欺骗了我。

而辰露,我觉得她一开始和王秀在一起的目的,就很不单纯,她所为的都不过是在利用王秀,利用完之后,就一脚踹开,不仅如此,她居然狠到想要,让王秀吃一辈子牢饭。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李嫣比起辰露还差的远,至少当初我为她顶罪的时候,她还找来律师为我辩护,来回奔波,而不是落井下石。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想起那个时候的李嫣,我的眼中多了几分柔软。我忽然发现,我为什么对李嫣感到厌恶了,因为李嫣没了当初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