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你和实业部那边的人还有联系吗?”我问罗琳。

不仅是为了撕下她的伪装,让她不这么假正经,还有就是,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进富成,并且拖住萧红蝶的办法。

罗琳的脸很黑,阴沉的仿佛都要滴下水,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别告诉我,你又看上实业部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下罗琳彻底炸毛了:“王八蛋,你存心拿老娘寻开心呢是吧,给你的时候你不要,求你要的时候,你不接受,现在按你的意思给别人了,你又想要了,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罗琳破口大骂,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如她所说,我的确挺不是个东西的,可是当初我也没想到,这步棋能走到这一步啊。

“那算了吧。”我退了一步,既然此路不通,便另想他法吧,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就不相信还没别的办法了。

可是,我的让步再次刺激到了罗琳,她嘴里还在往出冒的话,戛然而止,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点主见,朝令夕改,你这个经理就是这么当的吗?”

我语滞,从大的方面来看,事情的确是这样,而且这和我让罗琳将人交给徐帆的事是何其的相似。

起先是我不要实业部,现在又反悔了,刚才是我想要实业部,而今又反悔了。不同的是,前者是因为萧红蝶,后者是因为罗琳,罗琳不愿意,我不想为难她,可偏偏这种话,我解释不出。

所以对于罗琳的质疑,我只能受着,罗琳骂着骂声,忽然又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再次猛然闭嘴,审视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徐帆是萧红蝶的人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罗琳缓和了一下情绪,皱着眉问道。

“可萧红蝶不是我的人啊,所以徐帆与我何干呢?”我双手撑着办公桌上,直视着罗琳说道。

罗琳闻言一愣,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我呢?”

“你说呢?”我反问,她怎么一下子又回到刚来哪会儿了,对自己一点儿也不自信,而且很自卑。可这不也说明了她很在乎这段感情吗?

“可,可我们为什么亲近不起来,你好像在躲着我。”罗琳可怜巴巴的开口。

我沉默了,搞了半天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扪心自问,我虽然接受了罗琳,可我和她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膜,我下意识的在避她。

为什么?因为不搞清楚她的婚姻之事,我总是不舒服,看来有些事得抓紧了,我心里默念着那个地名。

我的沉默让罗琳的脸上有些紧张,她怕,她怕我又反悔了,我突然心中一热,我最不擅长的事就是拒绝人了,君以赤诚之心待我,我必十倍报之。

我绕过办公桌,移步到罗琳的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罗琳,将嘴附在她耳边说道:“最近有些糟心事,过了这阵子,我在好好补偿你。”

我的语气很疲累,完全是真情流露,在抱着罗琳的时候,我的心无比的安宁,好像远航的船,回到了港湾,我在柔柔弱弱的罗琳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抱着她,我不用担心,我也不怕她会如萧红蝶一样算计我,也不用想她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压力,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罗琳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她心里的话:“你不用替我担心,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懂她的意思,她的爱不求回报,以前看到罗琳我毛手毛脚,如今抱着她我心如止水,可少了些情欲,却多了些情意。

等我的心得到了安抚,罗琳从我怀里挣脱了出去,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说道:“我不该给你添麻烦,对不起,我不知道,实业部那边的事,我一定会搞定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握着粉拳替自己打气,只是她真的多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说这些么?

“我说罗大美女,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个么?”我调侃了罗琳一句,顺便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罗琳被我突如其来的咸猪手吓了一跳,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又不理我了。可我知道,她是替我搞定实业部,那边的事了。

那些人可不好相与啊,一帮搞学识的认死理儿,认定的事基本是不会变得。上次我拒绝了,这次要想拿回来,那难度大了不止一个系数。

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与不成抖让罗琳去试试吧,而我在办公室里伸了个懒腰后,再次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那件事急不得,从生出那个想法,到现在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欲速则不达,我这几天是魔怔了。被那个将要完成,又难以完成的事,栓住了心神,也浪费了很多精力。

如今我得将错失的都弥补回来,我驾车去了鹭岛市南的青鹭区,根据罗琳在公司登记入册的信息显示,她的家就在哪里。

我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她的家事,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要和她那个丈夫谈一谈,有些事拖着,很熬人。

青鹭区是一片老城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可以说是整个鹭岛的繁华地段。曾经辉煌过,如今没落了,连个普通的小县城都不如。

不过这里老旧的街道,苍老的楼层,久经风雨的路边树,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路过水果店的时候,我下车买了一只果篮,毕竟空着手去,很不像话。

找到雨金街道金晨路四十三号,那是一座五层的楼房,上世纪的建筑,外表沧桑,楼下的绿化在这个季节也一片萧条。

今天天气还行,太阳不烈,照在人身上正好,因此楼下有不少老人,在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或闲聊,或散步,或下棋。

当然也有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孤自静静地晒太阳的。我路过老人身边,使得老人们,频频注目。

这里住着的都是老人,不仅年纪上老,住的时间也久,突然的出现了我这么个年轻人,而且是生面孔,难免引人注意。

同时我也纳闷,罗琳虽说比我大,但也不过一两岁之间,也是正值壮年之人,怎么会住在这么个暮气沉沉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地理位置,离风腾也太远了吧。

每天光是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都不止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二单元,四楼东户,我踩着水泥台阶,走上四楼,在堆满杂物的楼道里,敲响了罗琳家的门。

一梯两户的老户型,一个单元,东西对面住着两户人,一路向上都好好的,可这四楼有些特别,罗琳家的门油腻的不成样子。

看的出来,应该好长时间没人打扫了,这个时间绝对在一年以上,而西边的人家,门上落满了灰,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住了,而这个时间,肯定更长。

敲了能有五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家里没人,想想也是,这个时间,下午两三点,也不大可能有人,看来是我鲁莽了。

自嘲一声,我正准备离去,这是只听咣咣咣的声音传来,楼梯上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我在楼梯口就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老年妇女。

起初我没往心里去,拎着果篮往下走,她倒是先开口了:“你找谁啊?”

这有点像审问犯人一样,不过我也没有不爽,人之长情,我来人家的小区里,被人问一下也正常。现在的小区里都配有保安,这里没有,安保工作靠大家维护也合理。

“听说罗琳住在这里,阿姨知道吗?”我答复到,顺便也确认一下,看看我有没有找错地方。

“哦,这样啊,那就没错了,来,屋里坐,我就听说有人找我呢?紧跑慢跑总算赶上了。”老妇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脏的乌黑油亮的钥匙,打开了那扇脏兮兮的门。

我愣了,这就是罗琳的母亲,还是婆婆,我有点不能接受,这反差有点大。不过惊讶归惊讶,我还是极为礼貌的,走进了罗琳的家。

这也太乱了吧,我进门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找到,满地的瓜皮果屑,岂止脏乱差三个字就能形容的。破旧的沙发上,脏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窗户打开,可屋里总是,缭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儿,我跟着老妇人清开的道路来到狭小拥挤的客厅之中,老妇人及其热情的猛然将,半拉着的窗帘彻底拉开。

房间里顿时灰尘废物,她三两下将沙发上的衣服往地上,一划拉。挤出满脸笑容,热情的请我坐,我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破旧的沙发上,不知沾惹了果汁,还是酱汁,劣迹斑斑,而让我眼皮抽搐的是,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地上,我看到了一直注射器。

小剂量的那种,呵呵,出来吸毒与医生这两个词,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会让一个人的家里存在这种注射器。可看到这里的卫生条件,我觉得医生这个词可以从我脑海里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