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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姣愕然,她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不过,这个东西,她还真的知道,毕竟她是医生,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

于是点了点头答应道:“我帮你买吧,只是你需要多大的。”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真的很难描述,只好说是需要脸那么大的。吴姣听完,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可她再好奇,也没开口问我要仿真人皮干什么,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默契。

夜深了,阳台上有些冷,吴姣只穿着一件睡衣,冻的缩着肩膀。我这次可没外套可以借她御寒了,有心抱抱她,可又想起常骁那个醋坛子,朋友妻不可欺,还是算了。

吴姣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囧境,与我说了声晚安,便准备返身离去,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既然都已经麻烦她了,随性麻烦个够。

“哎……”我喊住吴姣,举起手中的塔罗牌说道:“能不能顺便也帮我买一些塔罗牌,三五副就行。”

吴姣看着我手中缺了一只角的恋人牌,点了点头,而后又忍不住问道:“你要算命吗?”

“不是,它是我的自由。”我摇着头回答道,一脸的神秘莫测。

吴姣瘪瘪嘴,很不理解,嘴里呢喃着:“自由……”缓步离去。

它可不就是自由嘛,我将它塞进袖管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小妹了,我相信她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我说,一肚子的委屈要向我倾诉。

果然,吴姣一回去,她就过来了,如此看来,敢情吴姣是替她打前站的。小妹一看到我,有些畏畏缩缩,这个妮子,挂我电话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这个时候蔫了,关于晚上这件事,我敢确定,萧红蝶是主谋,我小妹就是从犯。最起码,萧红蝶一定是先和我小妹沟通的,而决定来这里的人也一定是小妹。

因为吴姣不可能做这种决定,父亲不会做这种决定。我虽然满心的怒火,可我还是拿眼前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顶多说她两句。

“哥……”小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喊我。

这下子我连说她的话都讲不出口了,满脸的哭笑不得,赶紧将她揽在怀里,可别冻坏了。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我轻声问她,生怕说得重了,她嚎啕大哭,她从小就这样,真让人头疼。

“明明是你错了,结婚这么大个事,都不告诉我。”小妹在我怀里小声啜嗫。

我无言以对,遂问道:“那你来这里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打你电话,还瞎胡闹?”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嘛,谁知道……”小妹眼里溢满泪水。

瞧把她给委屈的,可她这所谓的惊喜,只有惊,没有喜,而且很吓人。我扯了扯嘴角,安慰道:“好了,别这样,都多大的人,我不怪你总行了吧?”

“真的不怪?”

“真的。”

“那太好了。”小妹脸色瞬变,咧嘴而笑,一蹦而起,撞到了我的下巴。

撞的她,捂着脑门,又皱起了小脸,她这是活该,整天每个正形。她自己揉了一会儿,感觉不过瘾,由拉起我的手,放在了她头上,让我给她揉。

这种事在小时候都是家常便饭,她从小身体不好,却非常淘气。只是一眨眼,她都这么大了,这个子至少也得有一米七以上了。

揉着很不顺手,很别扭,我一边揉,她一边将脑袋拧来拧去,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

“哥,话说你和李嫣姐怎么回事啊?”

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我满心苦涩,这真是我亲妹子,不过在她面前可不用那么严肃:“被甩了呗。”

“那她现在是不是你岳母啊?”

噗……我想吐血,手上一顿,我没有理她。

结果她又自顾自的说道:“不回答,就是是喽,那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什么情况啊?”

不等我说话,她又自己补充道:“想来一定很精彩。”

“算了,不给你伤口上撒盐了,不过,我觉得嫂子也不错啊,家里这么有钱,人也那么好,长的也无人能比,你就知足吧。”

听者小妹的话,我震惊无比,萧红蝶给这妮子灌什么迷魂汤了,居然让小妹尽替她说好话。

“好吗?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旁敲侧击问小妹。

“当然好啊,你没听我说话吗?而且嫂子还答应,让我去富成集团上班了,还是免实习的哦。那可是鹭岛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啊,在全国都排的上号呢……”

得得得,富成什么情况我比她了解,也用不着她来科普,只是,萧红蝶用一份儿工作,就将她收买了吗?

这妮子可真行,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萧红蝶给小妹安排工作是幌子,把小妹拴在她身边威胁我才是她的目的吧。

这可真够狠的,偏偏我又说不出什么,我能告诉小妹我的真实处境吗?我可不想让她担心,在这场战争中,我无力回天,了解的越多,越能感觉到自己有多失败。

不过,有些话不能说,但好歹也得提醒一下小妹:“你哥是你亲哥,你嫂子可不一定是你真嫂子。”

这句话很古怪,我说着也很拗口。

说完小妹就反口问道:“你和嫂子之间的感情出现危机了吗?”

她中毒太深,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要改变她的思想态度,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还得从长计议,罢了,先不说这件事了。

“那你以后是要住在这里吗?”我转移话题。

“当然,嫂子说让我把这里就当做自己的家。”

好吧,我不问了,越问越给自己添堵。

“那,哥,你在这里不开心吗?晚上那么生气?我猜一定是因为,你怕我们发现李嫣姐和嫂子之间的关系吧,的确有些荒诞,我刚开始知道都时候,都懵掉了!”小妹没有注意到我扭曲的表情,笑着说的津津有味。

傻人有傻福,难得糊涂,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回想起,晚上那一幕,我的确也够失态的,那还是我第一次那么震怒。

杀气离体而出,也算是一点收获,我的感知也因此提高了不少。我再一次试着让杀气离体,很生疏,看来以后还得多练习。

等到收放自如了,才算小有成就,我现在心中无杀意,所以放出来的杀气也不过空有其形。可等我将要收回来的时候,却心中一跳,我在墙壁上,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全身紧绷,停下了替小妹揉头,小妹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抬头看着我,又从我脸上看不出什么。

然后她琼鼻一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从我给她揉头的那只袖管里,搜出了那只塔罗牌,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

没看出什么所以然,遂举着问我:“这是什么?”

我眼睛一亮,心里涌起一阵恶趣味,回答道:“它是你嫂子。”

小妹拿着塔罗牌想了半天,幽幽的飘出一句:“哥,你好恶心哦。”

我伸手就给她来了一个爆栗,这小脑瓜子,整天想什么呢?从她手里抽出塔罗牌,我不理她,怒气冲冲的眼神,强行将她推进了客厅说道:“赶紧去睡吧,女人熬夜对皮肤不好。”

还是最后一句话威力大,小妹听完也顾不得脑门疼,屁颠屁颠的回去休息了。我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将塔罗牌收好,然后冲着一处黑暗的墙壁夹缝说道:“大晚上,你不冷吗?”

紧接着,那团黑影就动了,向壁虎一样,爬过墙壁,翻身上阳台,还是熟悉的皮衣,还是熟悉的身影。

她来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碰巧试探了一下气,我也不会发现她,这可真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想想自己如果熟睡中,被她将塔罗牌偷走了,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冷。

“这是第一次。”女贼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这是承认她这次失败了吗?不过,我觉得我得提醒她点什么:“你进出这里小心点,这宅子里有条老狗,很厉害。”

我想起了那个阴仄仄的管家,如果女贼和他相遇,他可不像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万一把女贼给废了,我可心疼着呢。

“我也提醒你一点,在你没赢我之前,请你慎言。”她这句话有些生气。

我知道她这是针对我刚才的调侃,虽然我刚才的话是对小妹说的,可实际上是说给她听的,所以小妹才会听不懂,乱猜。

“好吧,不过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晚上还会来吗?”

“你猜?”女贼眼睛眯起,笑着问我。

猜你的大头鬼,我取出那张塔罗牌,对着她挑衅似的,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其意味不言而喻。

女贼脸色一僵,估计是感觉到自己被亵渎了,凝视了我片刻之后,又展演一笑,装作我妹妹的口吻说道:“你好恶心哦。”

说完边从阳台上一跃而下,留下我一个人于夜风中独自凌乱,这一刻我郁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