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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渊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挂断电话后,他告诉我,三天后的飞机,你在国内还有什么念想,我陪你处理了吧。

“好。”我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林教授去世了,我又临盆在即,在国内又有什么念想呢?当年随着我老公来到这座城市时,已经给家里闹掰了。现如今扛着大肚子,也不可能几千里回家乡见父母了。

所以,我只是在这三天里,静静的看了一下这个城市,看了一下小雪,又一个人看了一下林教授。

然后,就在三天后,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带,随着林渊离开了国内,踏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

飞机从国内起飞的时候,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未来,真的不会后悔吗?

这个答案是不得而知的,可是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的时候,这边已经是深夜。林渊并没有带我去他在伦敦的公寓里,而是直接转机,陪着我去了瑞士。他告诉我,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在那边的雪山下,买了一栋房子。他打算让我在那里生产,带孩子。

我抱着他的胳膊,说了一句:“都听你的。”

等我们到达瑞士之后,我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没有睡好了。

我们又乘车两个多小时,才来到一个位于瑞士雪山脚下的一个小城市。在这个城市边沿的一个半山腰上,就是林渊在这里买的房子。到家之前,他已经给物业打了电话,他们将房间里的暖气烧的足足的,回到家里就十分暖和。

因为太过疲惫,所以我一到家里,倒头就睡。

一直等过了一周后,才将时差调了过来。

我就这样,和林渊安居在这个雪山下,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林渊会教我很多在欧洲生活的知识,以及教我在国外生存必备的语言。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没有提。可是我的心中,却是渐渐的隐忧起来。我开始害怕,如果孩子是我老公的,该怎么办。

我开始害怕,孩子是林教授的,我又该怎么办。

我更害怕,孩子如果是林渊的,我又怎么对得起林教授。

我很纠结,很害怕。

晚上和林渊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的做噩梦,等我惊醒的时候,林渊就会将我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

预产期已经到了,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孩子要出生的征兆,我开始变的有些着急,有些愤怒,更有些害怕,林渊却一直在包容着我。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的肚子忽然像是绞在一起一样疼痛。

我叫醒了林渊,他冒雪开车带我去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一样,我忍不住的哭泣,对林渊说我对不起他,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我怕孩子是别人的。

林渊就安慰我大叫,说丫头,你别多想,你现在就用力,用力。

雪越下越大,医院到了。

林渊陪着我到了产房,国外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是可以进去的。

他握着我的手,陪在我身边,告诉我丫头,别害怕,有我在陪着你。

我哭泣着,他就说,不管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对你忠贞不渝的。

我哭了,孩子也在我们两个的哭泣中出生了。

是个男孩,七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