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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岐山脸憋得通红,却反驳不出来。慕老太太指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苦叹。

“我的重孙子都被她们弄没了,你还帮着她们……”

一句话,使季夏夏颤抖不停,心头扯着疼。奶奶的重孙子不就是慕夏天吗?看来老人家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也因此更责怨慕岐山。

慕岐山是作孽的源头,又没有能力阻止老婆孩子作恶,但是他本人也非常痛苦。

此刻,慕少卿从外面进来,不看别人,只盯着慕岐山,眼中愤怨滔天。

“你说,我们这种父子关系,还有必要继续吗?”他声音低沉,刺伤力超强,把慕岐山弄得震颤一下。

“你说什么?臭小子?”他颤抖着手指指着他:“我们的父子关系是天生存在的,你想不继续就不继续了?要不要颠倒过来,你是我爹,你给我当爹吧!”

空气紧张凝固,季夏夏扶着悲伤又无力的奶奶,一旁干着急。

“少卿,你不要生气,也替爸爸的立场想一想。”季夏夏极力的劝和。慕少卿却横眉立目地一挥手。

“从今天起,我不再认这个爹,来人,给我抬出去。”一声令下,呼啦啦进来几个壮男,把慕岐山给围上。季夏夏奔过来阻止。

“不可以,我们是一家人,缺谁都不行。”她情急之下把公公扯到身后护住,哀求地看着慕少卿。

“你不能这样,你要为奶奶想想啊!”慕老太太却很不领情,冷嗤不屑。

“我这个儿子有没有都一样。”

慕岐山受不了了,被母子和儿子夹击,数落得一文不值,实在没脸面留下来了。

“好,我走,我离开慕家,这是你们的天下,好好当你们的地主,摆你们的威风,我慕岐山虽然没本事,却不做缺德事!”

慕少卿听了,伸手挡住他。

“你的意思,我做了缺德事?嗯?”他揪住父亲的衣领子把他推个趔趄,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脚步逼近:“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嗯?你想没想过,那场车祸正常吗?”

慕岐山已经恼怒到极点,哪里还在乎他说什么,只有满腔怒火,要跟这个不孝子决一死战。于是,他捋胳膊挽袖子要回击。

季夏夏眼急身快,蹿过来护住慕少卿。慕岐山的巴掌停在半空中。

“傻瓜,你走开。”慕少卿扯走季夏夏,继续怒怼父亲:“你打死我最好,有你这么混账的父亲,我生不如死!”

慕岐山的手在抖,最后整个人都在抖,直到无力的捂着胸口蹲下来。

慕老太太叹口气,自己起身离去。剩下周虹,只能干着急,不敢开口劝一句。她在慕家的身份尴尬,没什么地位,更不得罪慕少卿。

慕岐山终于站起来,苍白着脸无力的往外走去。季夏夏上来扶他,也被他推开了。

整个客厅安静下来,院子里也没了声音。慕少卿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心中是苦涩的,偏偏脸上酷到没表情。

“亲爱的,你说话好不好?”季夏夏拍拍他的脸,同时发现他的手很冷,知道这是气的,又着急又心疼。正愁想不出办法,周虹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出事了,你爸晕倒了。”

……

慕岐山晕倒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每次都搞得很隆重,一副要交代遗嘱的样子。

何静匆忙的赶来,慕少雄也奇迹般的跳出来,特别孝顺的守着父亲。

唉!闹来闹去,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上了。季夏夏看着慕岐山拉着慕少雄的手慈爱不放,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本来就清官难断家务事,豪门里的恩怨,更让人一筹莫展。

她离开病房,在外面拉着慕少卿离开,在黑暗中紧握他的手。她想让他知道,前路再黑暗难行,自己永远不离不弃。

她愿意分担他的痛苦,伴他风雨同行。

“明天加强安保。”慕少卿没时间矫情,做着最现实的考虑:“慕少雄靠上刘启业,形式比从前更险恶,所以老婆,你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来。”

说完,慕少卿拧车钥匙,粗暴的发动车子。他心中盛满悲哀愤怒,全发泄在车速上。

季夏夏被晃的头晕,却忍着,装出坦然的样子,直到慕少卿反应过来,把车停在路边。

“对不起……”他自责的拍一下方向盘,顺势把季夏夏搂入怀中。

两个人都不说话,彼此都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慕少卿很庆幸有了这个女人陪伴,不然自己孤身奋战,该是多么痛苦和孤独啊。

嘎吱!沈一涵架着另一辆车停下。他被指派去研究刘启业,所以消失了几天,现在隔着车窗,已经感觉到慕少卿压抑的心情。

“要说什么快说!”慕少卿很烦躁,都懒得多问一句。沈一涵带来一个利好的消息。

“刘启业在生意上三番两次败给少爷,开始戾气消失,对你充满了好奇。”

慕少卿叼上一支烟,皱眉嫌他啰嗦。

“你能不能长话短说?”

沈一涵听了,手上的请柬递给慕少卿。

“一周后刘氏周年酒会庆典,邀请你携夫人参加。”慕少卿在微淡的光线中,看一看手上的请柬,又听了沈一涵的话,瞬间甩掉。

“什么狗屁玩意儿,叫那老家伙滚蛋。”

季夏夏靠着慕少卿,在黑暗中机敏的眨眨眼睛。

“老公,我想去酒会。”慕少卿给她弄得一愣,随即嗯灭烟拥住她安慰:“以后我会带你去更好的,这个姓刘的还不配我们赏脸,嗯哼?”

季夏夏待要坚持,却眼睛一转,换成一种灵活的方式,外表上点头同意,实则做起一个人赴会的打算。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到是要看看,这个刘启业是个什么货色,害得宝贝老公如此郁闷。

慕少卿不一起去也好,万一真是虎穴呢?

“好吧,老公,你可从来没带我去过公众场合呢。”季夏夏故意抱怨他。慕少卿反而笑了,在她额头轻轻一啄。

“我错了,以后我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