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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忽然出现,对慕贵妃说了这样一番话,无疑是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仅仅就是这番话,就足够来将慕贵妃给唬住,慕贵妃整个人呆若慕贵妃鸡,仿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月自然是已经观察出来慕贵妃这一番神色代表的什么意思。她也只是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静静等着慕贵妃给一个回应。慕贵妃果然就这样被她给唬住了,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确,当初的那些事情她是知情的,可是她真正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现在唯一能够告诉苍虞的,就是这宫中的确是有些古怪,但是她也不能说多,毕竟她是皇帝的妃子,她也有自己的立场。说的太多,只怕连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仙姑,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本宫其实也不知道应当要怎样说。只是这宫中是否有妖邪也不是我们能够随随便便做出结论的。宫中不可妄言,本宫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本宫总是觉得这宫中有些奇怪,所以还要劳烦仙姑亲自查看一番。”

说了半天也没有在慕贵妃这里套取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云月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即便再失望,她依旧还是要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继续勘察。最终,慕贵妃还是请云月在宫中走了一遍,让云月看一看宫中是否有妖邪存在。云月现在满心都只想去将宫中那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查出来,看看是否能和慕清娆那边联系得上。慕贵妃这边也是走马观花一般随意的查看了一下,继而便离开了。

从慕贵妃这里离开之后,慕贵妃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她望向身旁的奴婢说道:“这个道姑好生奇怪。”她身边的奴婢也是她的心腹,闻言上前问道:“娘娘哪里觉得奇怪了?”慕贵妃终究是在宫中勾心斗角多年的人,察言观色自是一把好手,如果说一开始的确是被云月唬到了,但是慢慢地观察下来,有些事情也就看的明白了。

她看着云月离开的背影说道:“她分明就是来巡查什么东西的。却打着一个幌子,他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奈何她太过年轻,根本就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现在她只怕又要到别处去寻找这些东西,不过本宫很好奇,她为何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拐弯抹角的打听,若是直接来问也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非,苍虞有什么阴谋?在筹谋着什么?”

心腹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慕贵妃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转身回到宫中,继续休息。云月从慕贵妃的宫中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走得很远,她方才在慕贵妃贵妃的宫中巡查了一番也没有查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心中只记得慕贵妃刚才说的那一句“之前动乱最开始发生是从御花园那边开始的”。

是以,当云月出来之后,几番辗转便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过去了,御花园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早就已经是荒芜一片。这放在任何一个历史皇宫之中都是十分不合理的。可是在晋国皇宫中却偏偏有了这样一幅景象,不用慕贵妃多说,云月更加不需要多打听,仅仅只是看着这样的场面就一定能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但是她没有慕清娆那样的敏锐感觉,更加没有她那样深厚的修为。所以没有办法立刻就分辨出究竟是在哪里有一个什么样的密室,她只能凭着一个很直观的感觉认定这个地方有些不一般,至于怎样不一般,那就要继续勘查下去了……云月修为有限,勘察到这里就不敢再妄自行动了,她在御花园站定了一会儿,伸手捏诀下了一个咒语,将这里设了一只灵气纸鹤,纸鹤有通灵之力,可在这周围行监察之用,手下这只纸鹤,她便回去苍虞所住的宫殿了……

而就在云月离开之后,煦原君从一旁绕了出来,他目光落在那云月留下的纸鹤纸上,勾唇一笑,伸手将那纸鹤捞到了手上。那纸鹤被云月灌注了一些灵力,所以带着一些灵性。此番煦原君不过是轻轻一动,它便整个都懵在了那里,好像顿时就失去了灵气一般。煦原君将纸鹤随手一丢,那纸鹤便掉在了地上,等到云月离开之后,他也离开了皇宫。

慕清娆等到煦原君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慕清娆看着他这架势就像是自己私自进到宫中去了一般,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你回回都说我去到哪里一定要告诉你,怎么你总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你可是去了宫中?”

煦原君点点头,的确。

慕清娆瞪了他一眼:“你独自跑到宫中去,要做什么?”煦原君如实答道:“这一次去宫中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皇上对接下来的事情要怎样处理,既然是要处理的话,我们自然是有备无患的好,之前在宫中这一场动乱算得上是直接压了下来,他现在又要急着将接下来的宴会盛宴给办出来,所以现在一定忙得焦头烂额。我只是去宫中探听一番,这盛宴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早点将这里的事情解除掉了,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不是吗?”

慕清娆点点头,说道:“那你想一会出去的时候,总该跟我说一声吧?”煦原君自知理亏,也不再与她争辩,对于在宫中见到云月的事情,他也没有告诉她。如今她刚刚和武阳侯府了结了一大部分的恩怨,现在还是让她专心修习一些比较好。可是煦原君想要让慕清娆休息休息,慕清娆却没有那么多的精神,来让自己闲下来,她拉住煦原君,说道:“煦原君,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苍虞这一次为什么会闭门不见,整个都藏起来呢?我总觉得这并不像他们的作风,之前你和苍缪交手,应当是让她受了些伤,但是这也不至于让整个苍虞都躲起来,闭门不见,谁都请不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暗地里又做着什么小的手脚?”

煦原君却是满不在乎的:“做小动作?他们若是想做,让他们做就是了,能有本事将这小动作做的将事情的格局都反转,也算是他们的本事!”煦原君顿时就有些不理解他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得这样轻松!”煦原君却是笑了:“能不轻松吗?你也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如今皇宫已经闯了,该探的更是已经探了,你心里难道还有什么不解的疑惑吗?”

慕清娆倒是没有什么疑惑了,只是现在他们都对即将会展开的那个宴会感到十分的好奇,她托着下巴望向煦原君,说道:“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所以说之前我们已经谈过一次,可是我终究还是半途而废,那地底下的牢笼四四方方,里面什么都没有。应当是还有什么机关要继续往深处走的,这么说来,其实我还是没有真正地探得究竟!煦原君,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煦原君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说:“不必着急,这件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慕清娆没有说话了,不仅仅是因为那地下的密室,她尚且还没有真正的探得她的样貌是如何,更因为她当日在地下的密室的时候,脑中出现的那一片片混乱的感觉,至今也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煦原君总是说事情一定会解决的,可是就她自己来看,如今这事情离要解决的那一步还似乎很远很远,根本就不是嘴上所说的这么容易,她想了想,默默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继皇宫之中动乱之后,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出奇的平静之中,这平静中带着一些令人担忧的隐患。仿佛是暴风雨前的那一片刻宁静,城中聚集的僧人,在皇城之中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渐渐的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眼看这皇城之中已经不再像他们当初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混乱,随着演习展开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他们也越来越安静,每天都没有再生出什么其他的事情,这当中包括苍虞和霜天秘境,两边都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

终于宫中传来了有关于宴席开席的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慕清娆得知了这个时间,好像连心中也有落下了一块大石一般!总觉得事情都尘埃落地的落定的那一天不再远了!而这个时间,她除了待在行馆之外,偶尔也会被煦原君带着出去走一走,煦原君如今是当真没有再随意到处乱走了,多数时候都是在行馆之中陪着她,偶尔出去片刻,慕清娆也知道他是出去打探情况,很快便会回来。情况回来之后还会跟她说一说外面如今又怎样发生些什么事情。

而就在宴席开始的前两天的晚上,煦原君从外回来之后告诉了慕清娆一个消息——侯夫人已经病逝了!慕清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吃惊,侯府要办丧事,自然也是十分轰动隆重的,她听着这话,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发现煦原君似乎在盯着她,她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莫非是想找我问一问,她为何会病是吗?是不是我还要为她的病逝负什么责任?”

煦原君也笑了:“你这是什么话?人有生老病死,这些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况且她这一生只怕也没少做过亏心事,能活了这么多年,过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已经是她莫大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