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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穆映蓉的那一刻,慕映蓉再一次痛呼出声!喊叫声极其惨痛,仿佛是慕天远的每一次出手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伤痛一般!她重新跌倒在地,浑身上下无比刺痛,声音也发不出来,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慕天远不知道她是如何了,但是他机警地望向了周围,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到了这一刻,他才转身去找了下人过来。下人匆匆忙忙的将慕映蓉搀扶回了房间,但是这一路他们明明只是轻轻的去搀扶他,可慕映蓉却像是被拳脚交加地打了一顿一般,所有的触碰都让她觉得无比的疼痛!一直到她被搀扶回去躺在床上,整个人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偏她张着嘴巴,一句都喊不出来,怪异的很!

慕映蓉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侯府上下,毕竟她母亲是皇上面前的宠妃,即便是武阳侯爷,也对这个小孙女格外的照顾。一行人匆匆过来看望莫映蓉的身体,可是被请来大夫左左右右的为慕映蓉把了一番脉搏,愣是没有把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在武阳侯爷激动的逼迫之下,大夫终于抬手擦了擦汗,无奈道:“侯爷,实在是小人医术不精!小人并没有探出公主是生了什么病?从脉象来看,公主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她只要喊疼又喊不出声音来,实在是查不出什么症!”侯爷也对这番话感到十分愤怒,将人给丢了出去,和侯爷夫人更是紧张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个痛苦不堪的小孙女,关切道:“阿蓉,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慕映蓉浑身上下都不能动,疼痛欲绝,口不能言,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狠狠的盯着慕天远。侯夫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望向慕天远,忍不住责问道:“远儿,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你妹妹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慕天远是大房慕成德的儿子,而慕成德又是武阳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所以慕天元这一言行都被慕成德看得十分重,在他即位之前,绝不能让自己这一方出现任何问题,否则,若是在爹这里落了口实,觉得他们这一方不够团结,对自己人都下手,那必然是会有生出一些变数,所以听到母亲这样质问,穆成德也将慕天远领到了面前。

“你还不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阿蓉就变成这样了,刚才你们两人都在库房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天远漠然的看着床上的沐映蓉,面无表情道:“爹,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阿蓉仿佛是忽然换了什么恶疾一般,就在孩儿面前倒下了,可是孩儿发誓并没有对阿蓉做任何事情,更加没有打骂她。还是让宫中一些更高明的太医过来看一看阿蓉吧。若她真有什么闪失。爹一定要怪罪到孩子头上。孩儿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慕成德看着武阳候爷,在一旁越发愤怒,正准备怒吼之时,武阳候然后又去皱着眉头制止了他。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不成是在怀疑远儿吗,远儿从小到大行为守规矩,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清楚吗?行了!这件事情应当只是一个误会,远儿,你有什么要做的便去做吧,你妹妹这里有我们不必担心!”慕天远垂着目光,淡淡道:“祖父,这些事情远儿确实不知道是怎么了,但不能让阿蓉一直这样下去,远儿这就去宫中请太医过来!”

的确,和武阳候爷所说的一样。慕天远从小到大都是在众人的长辈指引中成长起来的。他是侯府的第一个小孙子,是最为受宠,是最为被宠爱的那一个!纵然侯夫人方才有责问了他几句,但心中更多的也是为了让他在侯爷面前能有一个态度摆在这里,而不是显得过于被动,仿佛不敢承担一般!现在听着侯爷都十分信任慕天远,侯夫人面上也露出了慈祥之色,全然不似方才那样呵斥的模样。她笑着点点头说道:“是,远儿,而方才祖母也是着急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请太医也不用你亲自去,捎个信去宫中便可以了!”

慕天远听着这话,依旧面不改色:“那,远儿就告退了!祖父祖母,还有还要劳烦你们先照顾着阿蓉!”武阳候和侯爷夫人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慕天远走了,慕成德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演戏了,为表诚意,他应当还是要亲自去宫中请御医来的,否则就是落在了宫中那位贵妃姐姐的耳朵里也不大好听。

此时此刻,慕映蓉口不能言,侯爷夫妇根本就没有办法问一问她究竟是怎么了。方才她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慕天远,眼中带着些情绪。侯爷和侯夫人未尝不能猜出是他们兄妹有了什么争执,但他们也更加相信绝不可能是慕天远动了什么手脚。加上大夫的诊治。慕映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这样看起来就更加奇怪了,侯夫人看着可怜的小孙女,有些担忧道:“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了?其实我看着也不太像是病了!”

侯爷盯着孙女,忽然冷冷道:“这自然不是病,这样奇怪的症状,只怕是撞了邪!”撞邪在这个时代依旧是一个十分令人恐惧的事情,果不其然,当侯爷夫人听到这些的时候,面色大惊,中邪?好好的怎么会中邪呢?

侯爷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且不说如今在皇上的一声诏令之下皇城之中来了这样多奇形怪状的人,仗着自己有一些道法修习过一些书法便以次冲好,想要前来为自己挣一个前程,就说刚刚来到这里的霜天族人,也是不能不让人怀疑的,更何况那个族人的尊主更是他们从前的那位小孙女?只怕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侯爷并非是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因为慕清娆出现的太过蹊跷,而他又太清楚这个孙女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争当苍虞的弟子,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现在府中发生这样的怪事,容不得他不去多想了。

“夫人,你去跟阿容的母亲说一声,让她想办法请苍缪的仙道来府上一次!”

听到侯爷这番话,侯夫人瞬间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蓉儿真的是中邪,那必须得请这些仙道来驱邪方才有效。她连连点头,赶紧出去准备了,武阳候爷虽然留在慕映蓉的房间内,但是慕映蓉浑身剧痛,口不能言,他多呆也是于事无补。稍后,武阳候爷也招来了婢女伺候着慕映蓉,等太医来了之后再继续给她把脉,而他自己却起身离开了慕映蓉的房间。

武阳侯府的后院之中,不同于侯府之人的匆匆忙忙,慕清娆坐在一个凉亭之中,对身边忽然出现的人说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煦原君坐在慕清娆身边,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方才慕清娆确实想出手教训慕映蓉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消失已久的苍虞忽然出现在身边,出手要比她更加快准狠,慕映蓉身上的符咒,她并不清楚是什么符咒,但是看着她那样痛苦的模样,慕清娆心中只觉得一阵爽快,也因为这次爽快,将她心中的那份恨意唤醒了起来,从前她在这侯府之中谨小慎微,认认真真的过着每一天,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存在竟然是这样一件可怜的事情,现在,她有足够的能力回来让他们偿还当初所欠的一切,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竟不是第一个出手的那个人。

煦原君起身走向她走了两步,面对她更近了一些,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眼中满满都是心疼和宠溺,慕清娆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望向他的脸,几时不见,她心中对他其实牵挂的很,只是他以这样的方式又再一次出现,当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煦原君弯身拉住她的手,慕清娆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与他相对。

煦原君扶着她的长发淡淡道:“在一旁看着不觉得无聊吗?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动手,可是几番又犹豫不决,还是你心中依旧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姐妹不忍心动手?”慕清娆的目光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让猛地望向煦原君。露出好笑的神情来:“我会心疼他们?煦原君,你不是在逗我吧?”煦原君回答的比她更加自然:“既然不是这样,那你动手和我动手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不希望你动手并非是因为你仁慈,不过是不想脏了你的手罢了,有些人不需要过多的怜悯,她从前做过什么就应当知道自己会为此付出些什么?而有些人曾经失去过什么。当他们有机会得到一切的时候。就不该手软,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慕清娆愣愣地看着煦原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而另一边。侯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医被匆匆忙忙地请了过来,有慕成德亲自送到了慕映蓉的房间,慕清娆漠然的看着那个房间,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她望向煦原君,说道:“你说的很对,现在是应当拿回来的时候,我说是手软,那才是我的不对了……”

煦原君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伸手抚了抚慕清娆的长发,将她拉入怀中轻轻环抱住:“阿娆,从现在开始,你想要做什么便告诉我,你不想做的,你不屑做的,我都会帮你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