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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两圈后,秦淏扔牌,赵健继续,最后,赵健主动开牌,王平对8。赵健赢。

关菡基本都是扔牌,她本来就是牌架子。这把好不容易来了对k,她一激动,就往里扔了20元,结果每个人都跟了,她就紧张了,自己要么不来好牌,来了好牌别人都跟,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下去,一抬头,看见秦淏冲她摇头,她明白了,扔了牌,不跟了。

王平何许人也呀,他们俩的动作他早就看在眼中,他早就明白今晚自己就是待宰羔羊,但他不动声色,依旧眯着两只细而长的小眼睛,盯着桌面,一出手,涨了50元,赵健和秦淏也随即跟了50元。然后他又一挥手,一百元。赵健跑,秦淏又跟一百。

王平眯着眼睛看着秦淏,琢磨了一下,扔出两百元,秦淏随即也不动声色抛出两百。

王平认真了,他说:“我就不信大不过你。三百。”

秦淏笑笑,沉静地说:“你肯定大不过我。跟。”

在一旁观战的赵健和关菡都替他俩捏了一把汗。王平又抛出三百,秦淏咬住不放跟三百。王平想了想,主动开牌。

秦淏同花顺胜王平的同花,这一把,王平输了一千多。

号称东方不败的王平,额头渗出汗珠,他故意露出不服输的神态,盯着秦淏说:“你隐瞒了实力,你会打牌?”其实输点钱对于“耗子精”王平来说,简直不算什么,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打大牌”的主儿,这样说无非是让领导高兴。

秦淏心里明镜似的,他一笑,说:“别管会不会打,赢钱是硬道理。”

孙子兵法中几乎所有的战略战术在拉耗子的游戏中都能用上。有人这样评价拉耗子拉耗子:绝对是一个智力、胆量、心理较量的赌博游戏。

“智慧”即根据对手加钱的幅度、接受价钱的痛快程度以及抓到某种牌型的概率,甚至是对手表情上的变化,准确的分析出对手的底牌,即所谓的“断牌”,准确断牌是获胜的关键环节;

“胆量”即在自己的牌型不是很大的情况下,使用“诈”的战术,狠狠的加钱,把已经抓到较大牌面的对手吓跑,当然“诈”不能盲目而为,必须要根据自己抓到大牌的概率以及对手对自己牌面的信任程度来实施,如果一味的凭空乱叫,只可能加快成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结局;

“心理”即斗智斗法,既不能被对手的嚣张气焰所吓跑,也不能被对手的沉着冷静所迷惑,必须坚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准确的分析出对手的用意,以稳定的心理素质予以应对。

拉耗子这个赌博游戏,你越是生手越容易赢牌,因为不知道其中的规矩,对手不清楚你的套路,所以就形成了不按常理出牌,也就不容易让对手掌握你的牌风,这里有许多偷巧的成分,玩时间长了就容易暴露了。所以在赵健又一次险胜王平后,秦淏说道:

“打扫战场,不玩了,吃宵夜的钱够了。”

王平输了一八百多,关菡输了一百多。秦淏、赵健赢。

秦淏将一百五十元钱递到关菡面前,说:“有王局赞助这一千多,够咱们宵夜的请钱了,你输得还给你。”

关菡接过钱,她知道他们是故意设局宰王平。

果然王平痛苦地说:“我的关老爷,你们也忒那个偏心了吧,她输了就给她,那我输了,也得给我,哪怕一部分都行。”

“你就认栽吧。”赵健说道。

“走喽,吃小吃去喽。”秦淏故意欢呼着往门外走,王平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连声说:“我不服,回来接着玩。”

秦淏说:“别这么没风度,谁说的输赢认命。”

王平说:“你们不讲理,哪有赢钱就走的。”

秦淏说:“不走等什么,等你卷土重来、反攻倒算?”

王平的嘴张了张,说道:“我不去了。”

“为什么?”秦淏问道:“你不会这么没风度吧,赢得起输不起呀?”

“不是,我是嫌丢人。”王平故意把头别过去。

“丢什么人?”秦淏回头问道。

“那么大领导,打扮的跟渔夫似的,还不如渔夫,充其量跟兜售地摊货的小贩一样,裤衩、背心、拖鞋,还光着两只大脚丫子。”

“哈哈哈。”秦淏大笑着,继续朝前走去,他想到了关菡说他的大脚丫子的话。

王平的嘴揶揄着,半晌对着关菡说:“狂笑是心虚的表现。哼,自以为美。”

关菡实在憋不住了,不得不停下来,咯咯的笑弯了腰。

赵健过来,拉起关菡的手,对王平说:“肉烂嘴不烂。你可以不去,那你就干赔了,咱们走,别理他。”

当赵健温热的手握住自己手的一瞬间,关菡不由地看了一眼独自走在前面的秦淏,鬼使神差,这时的秦淏无缘由地回过头,恰好看到了赵健拉她手的一幕。他随即转过头,但关菡分明感到了那深邃眸子中传来的冷气。她赶紧挣脱了赵健的手。

这一幕也被王平看到了。

猴精猴精的王平,久经官场磨砺,早就练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尽管他还不能断定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有一点他可以断定,秦淏很在意赵健拉小关的手,从秦淏瞬间冷却的目光中就能证明这一点。

他们驻扎的宾馆离海边最近,只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海边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白天是广场,晚上是生鲜烧烤大排档,尽管已接近半夜,但这里仍然灯火通明。

他们围坐在露天烧烤摊前,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旅游来的,全是穿的花花绿绿的,都跟秦淏和赵健的打扮一样,相反,像王平那样,衬衫、西裤、皮鞋的却很少很少。

“王先生,让小关用我们盈利的钱,也去给你置办一身这样的衣服?要不显得你很另类,很鹤立鸡群。”赵健用手指着王平那一身正统的装束说道。

王平一仰头,不以为然地说:“非也,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绅士,是官员,怎么能穿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