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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态度转变的太快,让白洛始料未及:“你,你……”

“我告诉你吧,祁莫寒不可能去找夏青曼的,顾明颜发烧了你知道吗?你觉得以祁莫寒的性格,一块日后可以争夺地皮,和他现在想宠爱的女人,哪个更有吸引力?”

“不可能,他要是不喜欢夏青曼,怎么可能把她带在身边五年!”白洛惊恐,却任心留一丝幻想,他听祁莫寒说过夏青曼。

能进他眼的女人,不可能没手段勾到他!

安德森悲悯的望着他:“因为夏青曼的姐姐为了我自杀,他留夏青曼是为了对付我。”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他白洛从小在白家生活,学习各种心理学,没有一次在计谋上失败!从一个被收养的孩子,一步步成为白家的顶梁柱,他不可能算计成空!

如果祁莫寒不去,炸弹还是爆炸,那夏青曼这颗棋子……

“不可能!他一定会去!”白洛尖声道。

“你啊,还真是可怜,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lost。”

白洛陷入自己世界逐渐变得癫狂,他不断的说着“不可能”,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突然沉默,他冷静的抬起头看向安德森。

男人挑眉:“看来你有话对我说?”

“安德森别以为你对我好到哪里去,你对祁莫寒还有兄弟情,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你争不过他!”

“抱歉啊,有些人会因为复仇蒙蔽心智不知好歹,而我安德森——只会为了复仇而复仇。”他以骄傲的姿态落下最后一句话,抬手打了个响指,“兄弟们,走了。”

应声而落的是两声枪响。

白洛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的枪口,忽得想起多年以前自己满门被灭的那天。

刚好路过的祁莫寒将他救了起来,送到了白家,接受最好的教育。

这么多年。

他一直恨着他。

若是祁莫寒没有出现,他的家庭也不会支离破碎!这一切不幸都是祁莫寒带来的,他要潜伏在身边等待杀了他的一天。

白洛视线逐渐涣散,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有一人朝着他伸手。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冲着那人疯狂的叫着,直到那抹幻象消失。

房间门口。

安德森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个傻子,别让他真的死了,折磨疯了之后扔到实验室吧。”

“不把他留在二少爷身边?”身边人不解。

“留着这种智障做什么?你还指望他真的能把祁莫寒杀了?就算我不出手,你以为青空吃素的?”安德森瞪了他一眼,“智商低。”

“可是,大少爷,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留他在二少爷身边总有一天能用上。”

“除非我的智商变得跟他一样低。”

那人还想再劝,一个穿着鲜艳红衣的女子用食指抵住他唇:“天狗,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大少爷的命令,只要遵从就足够了。”

“罂粟,你劝劝大少爷吧,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能把二少爷手上的东西抢过来?”

女人望着安德森的背影,笑如幽冥地狱内盛开的彼岸花:“既然跟了他,就要相信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他可以。”

天狗叹了口气。

这一两个都这么自负!

……

顾明颜睡着又咳醒,她揉了揉眼,本以为祁莫寒不会在了,却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他坐在她桌前,戴着眼镜长指敲打着键盘。

她情不自禁的走去,望着他戴着眼镜的模样有些痴迷。

祁莫寒戴上眼镜显得很儒雅,少了一份谐性,多了写矜贵端庄。

“又没穿鞋?”

直到男人侧头看着她光秃秃的小脚,脸色直线下沉,顾明颜才从“偷窥”状态缓过神。她立马跑去穿鞋子,讲道理,他开了空调,就算光脚都不冷的。

“你在干嘛啊?”她勾到鞋子后跳了一下,滑稽的穿鞋方式使男人叹了口气没再望她。

“改论文。”

“你还要些论文?”

他真的很想捏死她:“你的。”

顾明颜一把抱住他,嘴印在他脖子上:“给最好的爸比大人一个亲亲。”

男人转过身,大掌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叫我什么?”

“祁,祁莫寒……少,少爷?”她咬舌尖,该死的,刚才脑子抽了,都说的什么啊。

“想死吱一声。”

“吱……”

“顾明颜。”

“诶诶,有话好好说,我是你的小可爱。”

她立马做了个鬼脸。

祁莫寒:……

他发现自己这阵子以来对她的无奈,要比前半生对其他人加起来的还多,她总有办法让他对她既无语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手机铃声唐突的响起。

顾明颜看了眼钟:“别告诉我三点钟夏青曼还给你打电话。”她会吃醋吃到飞起。

“青空。”他接起。

“老大刚才我接到叶殊的消息,夏青曼居住的别墅发生大爆炸,他们派人进去看了并没有伤亡,根据现场残留的东西,应该是定时炸弹。”

祁莫寒看的是免提,顾明颜也能听见青空的话。

她小脸在瞬间变得煞白,抓着他手臂的小手骨节也泛白。

好可怕。

“现场还有什么?”

“安德森的人,不过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来晚了一步,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了。”祁莫寒挂断。

“你要去看看吗?”

他一侧头,对上一双写满担忧的清澈眸。

祁莫寒:“你希望我去?”

顾明颜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傻子。”

“你骂我我也怕。”她耍起赖皮来跟他简直有的一拼,“我生病了,你照顾我。”

男人将她搂在怀中,虽是没说什么,但宠她的模样足以抵过千言万语。

之后的日子,每当顾明颜想到这个画面。

总是万分后悔。

如果当时她没有依赖他,没有像这样睡在他怀里,当血淋淋的真相揭开的时候她就不会痛,也不会因为痛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

这一刻的她没有像飞蛾扑火。

也就没有之后漫长的纠葛。

“祁莫寒,我喜欢你。”

她声音软软糯糯,小到细如蚊吟般叫人听不见。

男人“嗯”了声:“我知道。”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还是跟以前一样恨我啊?”她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虽不是故意的,但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他欺负了她似得。

“猜。”

他落下没有情绪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