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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位八字先生替我算命说,我这个人是命带桃花,可一个个均是水中捞月,镜中之花,我将经历一段曲折的浪漫史,我在婚姻问题上如履薄冰,我的婚姻道路崎岖而坎坷,我最终修成正果,造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我从娘胎出来就是一个无神论者,在我的意识里,那些风水先生、算命先生和那些装神弄鬼的仙婆,还不是耍一些骗人的把戏?如果靠算命就能把别人的未来算得清清楚楚,那人生还要理想、奋斗和追求做什么?不如整天躺在他们虚无缥缈的言论里,去寻觅自己的人生,如果算命先生那么能算,他怎么不去算算自己,何必整天像讨口子那样,拿一些胡言乱语的话,去求得别人的施舍?

不过,这一次我相信八字先生以前对我说的话了,我相信文静就是我浪漫中的天使,我们命中注定要经历一段风风雨雨,走过一段崎岖之路,我们终将会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将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

何美芳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北京?”

“明天!”

“这么急?”

“是的,我怕去晚了,再也找不到她。”

“哎,马大哈,你真是个情种,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何美芳叹了一口气,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你去北京找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需要用钱,这张卡里面存有20万元钱,你放在身上也许能用得着。”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欠女人太多,我觉得用爱自己的女人的钱,去泡自己爱的女人有些滑稽,于是婉言谢绝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用花自己的钱,这样,我才会心安理得。”

“好吧,我尊重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请打电话回来通知去。”

“放心吧,我会的。”

何美芳问:“现在几点了?”

我说:“差不多十二点了。”

她说:“我该走了。”

我说:“好吧,我送你下楼。”

我们乘坐电梯,默默下楼,我将她送到停车场。

临走前,我拿出一把汽车钥匙交给她,说:“这是肖军生前那辆奔驰车的钥匙,我现在用不着了,物归原主。”

何美芳责备我说:“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我又不是拿着小肚鸡肠的女人,再说,你又不是一去不回,放心吧,即使你找到文静和她结婚了,我不会向你把这辆车要回来的?”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走后,你好好打理公司吧。”

“好的,一路平安,你在外面要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那张忧郁的脸,失望的表情,我心里感觉有些发堵,要不是我心里装着文静,这么好的女人,我怎么忍心离开她呢?

我不知道何美芳是否真心让我去找文静,也可能是她的一个计谋,她也许料定我找不到文静,故意对我做出一副包容和理解的姿态,让我回心转意,让我更加喜欢她。

然而,所有这些猜忌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北京,飞到了天安门城楼,飞到了八达岭长城,我和文静将手拉着手站在万里长城上,面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共同倾诉我们离别后的惆怅,见面时的柔情。

回到家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文静迷人的笑脸,出现第一次在大酒店门口,她领着我走到天上人间包房时,我从她身后,偷窥她芊芊碎步,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丰满的肥臀,迷人的大腿,以及曲线形的身姿;我的眼前闪现出一道白光,那是我喝醉了,稀里糊涂地和刘娜滚到一个床上,被一泼尿憋醒后,跑去卫生间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我想起她在我的病房里,两人咫尺之间,居然偷偷地发起短信的情景;我始终忘不了她给我做的那些飘溢着清香,那一顿顿可口的饭菜,更忘不了我们那一夜的缠绵。

我的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天花板,我多么希望太阳尽快地将月亮压倒在床上,我好起床,踏着晨雾启程。

我枕着她的影子入梦,我一次次在梦中呼唤着她的名字,又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终于,一道刺眼的光线透过我乳白色的窗帘从窗外射进来,投洒在我的床上。

天亮了,我激动得从床上跳起来,我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简单地收拾好行李,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上一张硬座票,踏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也许,有人会笑话我,堂堂一个总经理,怎么会坐上世纪初就有了的交通工具进京,而且,还是坐在硬座车厢里,摇摇晃晃坐上两天两夜的车程呢?

那我告诉你吧,我现在是囊中羞涩,如果花钱坐飞机,我仅有的一万五千元家产,一下子花光了,我将会流落街头,给省城人民丢脸。我想,为了我和文静忠贞不渝的爱情,在火车上受一点苦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