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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南微怔了下,旋即低低笑出声来,“你要照顾我的身体?嗯?”

“走吧你!”叶子月恼羞成怒的把人推了出去。

出门的刹那,厉承南侧身,突然来了句,“明日是厉啸的葬礼,他也会来,我可以带你进去,不过你要小心一点。”

按耐住心底的惊喜,叶子月点头,“好,谢谢你。”

把人送走,叶子月轻轻吐出一口气。

之所以给厉承南煎药,一来是为了他的健康,二来是打听厉北言的消息,这两个目的总算达到了。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墓园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死者厉啸生前为华国立下赫赫战功,退役后又在商场上名声大噪,可谓一生传奇,因此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军政名流以及世界各地的商业大亨。

叶子月穿着黑色毛衣裙,撑着小黑伞立在人群中,是里面最不起眼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睁大了眼,在人群中央搜索着厉北言。

距离叶子月失联有几天了,鹿萌担忧不已,只能抱着一丁点希望厚着脸皮求司奕带她过来碰碰运气。

墓前祭拜的人一波又一波,叶子月始终没见到心里的那个身影。

倏地,杏眼骤亮。

是鹿萌!她怎么来了?!

悄悄挪动身影,叶子月凑了过去。在对方走进人流中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下她。

一个不防,鹿萌的伞被掀翻。

见状,叶子月忙把伞往那边移了些,雨滴落在伞面上,像珠帘般顺着伞骨往下滑。

鹿萌拧眉没好气的看过去,看到叶子月,愣了下,“你谁啊?走路都不带看的吗?”

伞上都沾了泥巴,想着待会顶着泥巴伞回去,鹿萌顿感头疼。

叶子月无奈扶额。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竟然还认不出她来!这怕是塑料姐妹情哦。

不过,也从侧面说明她这被称之为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还是很不错的。

压低了声音,叶子月垂下眼睫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的伞脏了不能用了吧?不如我送你回去?”

远处的保镖视线落在她们俩身上,叶子月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眼。

听到熟悉的声音,鹿萌嘴巴惊讶的微张,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正要激动的扑上去,就听到对方假咳了几声。

怔愣时,司奕撑着伞,急匆匆的赶过来,视线率先落在鹿萌的身上,定定看了几秒,又不善的盯着叶子月,沉声问,“怎么回事?她欺负你了?”

叶子月汗颜。

这副护犊子的模样,看得她都替鹿萌开心。

等等!鹿萌马上要嫁给韩瑞了,司奕对她好,才更让人不放心好吗!!

“没有。”鹿萌摇头,脸上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很忙吗?”

一听这话,司奕果不其然炸毛,“你有没有良心,我转个身发现你不见了,立马找了过来,你却不待见我!”

男人手中的雨伞往鹿萌方向倾斜,飘进来的雨水挂在黑发上,脸上气急败坏。

“我真他妈多管闲事的傻逼一个!”

愤怒嘶吼出声,司奕愤然离去。

鹿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眼底染上几分落寞和痛苦。

最初的感兴趣,没有到会在短短时间内升级为喜欢,叶子月叹息。

鹿萌她亦动心了。

而且即将嫁做他人妇。

想劝劝她,可是又不知怎么说。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没有资格去对旁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小月,是你,你怎么扮成这个样子啊,可以啊你,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认不出来你!”

没有失神很久,鹿萌很快便恢复成嘻嘻哈哈的样子,笑着拍了一下叶子月的肩膀。

这个动作落入保镖的眼中,是鹿萌冷笑着打人,于是,转过头,没有再去关注她们。

假装没有看到她眼里的落寞,叶子月笑了笑,“医院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是被人冤枉的,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别人都认为我是做的,厉震天正在追杀我,我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只是不能出现在人前,你不用担心。”

鹿萌忧心道,“追杀你?这么藏下去不是办法,得帮你找到证据自证清白才行。”

叶子月苦笑,“哪有那么容易,那天手术室里的人,为了免责,全都统一口径,连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带改口的。”

“那怎么办?”鹿萌愁眉苦脸道。医院为了保护病人隐私,手术室内不会安装监控。

将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叶子月捏了捏对方的脸,“没事,走一步看一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总会有办法的。”

话音落下,前方视野里出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厉北言撑着伞,侧脸冷峻,眉眼间萦绕着戾气。

大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角。

那瞬间,叶子月忘了别的存在,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靠近。

想到这里说不定有厉震天的眼线,鹿萌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她不能跟着过去,一旦她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会引起厉震天的关注。

想着,鹿萌随手扯过旁边一个女的,不顾对方诧异的表情,聊起天来。

“北言……”

她低喃出声,正要过去,便听到一道刻薄的男音,“哟,这不是厉二少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

厉北言接管恒瑞时,手腕铁血,目中无人的态度,树立了不少敌人,现在看他狼狈了,不知多少人都想跟着踩一脚。

好歹还是厉震天的儿子,他们不敢真正动他,只能口头上嘲讽。

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遮盖住幽深的眸里神色。

看得叶子月的心都揪了起来。脚底跟灌了铅般沉重得抬不起来。

是她害失去总裁的位置,是她害得他众叛亲离。

此刻,他应该恨死她了吧?

嗫嚅着唇,叶子月不敢上前,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厌恶。

显然,厉北言的沉默不语在那人眼里是害怕的意思,顿时张狂的笑了起来,更加口不择言,“都说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你这里,可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