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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抬步就往内室走。

“照看好小少爷。”将旺仔交到佣人手里,白心理了理休闲服,跟了上去。

只不过慢了一会儿,厉北言就走得快要没影了,从前他嘴上不说,却对她这个母亲还是很迁就的。

盯着他散发着寒气的脊背,白心眼神暗了暗,加快步伐。

甫一进来,厉北言就转身盯着她,开门见山道,“我要把孩子送回去。”

语气那么强硬,竟是连商量都略过了!白心心里生出一股子的闷气,没好气的说,“不可能,我们厉家的子孙不可能流落在外!”

厉北言深邃的黑眸里蕴藏着浓重的暗色,他薄唇动了动,语气生硬得可怕,“厉承南,也在外面。”

厉承南,是厉震天出轨的铁证!准确的说,他也是厉家的血脉。

这个名字,就是白心心里的一根刺,日日夜夜,都想除之而后快!

白心扬起手,气得厉害,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而厉北言,浓密的眼睫微垂,薄唇抿出一丝倔强的弧度,不闪不避。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厉北言摸了摸刺痛的唇角,指尖上透着丝丝血迹。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孽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厉承南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她给他一口饭吃,没让他饿死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呵呵,厉家后代,连族谱都没上,怎么算得上是厉家后代。

白心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想到厉北言会任由她打,她那时气得狠了,力量也没收住。

此刻,心里隐隐后悔打了她,却又拉不下面子低头,只是僵硬的说,“你爸已经知道了孩子们的存在,他是不会让你带走他的孙子孙女。”

白心倏地缓和了语气,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不能闹得太僵。

“就算你今天带走他们,他也有办法抢回来,你知道他年轻时的手段的,惹恼了他,你那个小秘书也有危险,就算你护得了她一天,那明天、后天呢?”

厉老爷子极有商业天赋,可是生出的儿子厉震天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反而喜欢各种格斗术,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手段血腥而残忍。

闻言,厉北言沉默了,墨玉般的黑眸浮现出挣扎的色彩。

白心抽出消毒纸巾,卷在手指上,轻轻触碰他的唇角,被厉北言推开一步,躲避她的触碰。

这是真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恨上了?

白心翕动着唇,“你要真想把孩子带出去和那秘书见面,也不是没有办法,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吧。”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宜人兰花香味,厉北言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白心站了一会儿,才踱步跟上。

“爹地!”叶轻轻见到他,立马顺着厉北言的大腿爬了上来,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喃喃的说,“我想回家,我想麻麻了。”

男人的大掌顿了顿,停在她细软的发丝上,脸色冷沉如水,就连叶轻轻见他这副样子都有些发怵。

“你先陪奶奶待在这里,无聊就找哥哥和小表弟玩,很快我就带你回去。”

叶轻轻咬着手指头,软糯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失落,“可是,我想麻麻……”

蓦地,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脸盯着厉北言,“爹地,你也要走吗?不配轻轻了吗?”

“你妈一个待在家里会害怕,我要去陪她。”

小家伙的小嘴巴撅得能在上面挂个酱油瓶了,她担心麻麻晚上怕得睡不着,就像她怕鬼一样。

于是,乖巧点头,“爹地要多哄哄麻麻哦~”

厉北言颌首。

跟他打电话时,那声音里隐忍的哭腔,他不是没听出来,这会儿,她只怕是吓坏了吧。

心里叹息了声,厉北言把叶轻轻放下,和叶宸宸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沉着脸,威严的叮嘱佣人们好好照顾两个小家伙后,抬脚大步离开。

天色很暗,雨水冰冷。

压着叶子月的保镖蓝牙耳机里传来管家的命令,对视一眼,快速松开叶子月,齐齐离开。

叶子月心里疑惑,但总归还是高兴得,她忙又跑到庄园大门口,望眼欲穿的盯着里面。

嗓子已经哑了,雨声大得几乎将她的声音隔断,这次,她没再喊,而是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她冷得牙齿上下直打颤时,迎面来了一辆熟悉的车,叶子月站在庄园门口,几乎喜极而泣。

是厉北言的车!他进去了!

那么……

保镖压着她到另一边,是为了不让他出现在厉北言的面前?可是现在又为什么不管她了?

“厉少,前面有个人。”司机皱眉,怎么佣人没有清路?

厉北言仰躺在后座,闭目养神,闻言拧眉,“直接冲过去。”

车又距离门口近了些,司机骇然瞪大眼,“好像是叶小姐!”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衣服,他都认不出来!

男人紧阖的眼,猛然睁开,呼吸一紧,“停车!”

“嘎吱——”

黑色轿车在叶子月脚边停下,车身带起的风,吹起她的一片裙角。

叶子月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车子。

门被从里面推开,紧接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下一秒,车门被摔得震天响,像是宣泄着主人的怒气。

“叶子月,你不要命了!”厉北言走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叱。

后出来的司机急急忙忙追过来,伸长了手,费力的给厉北言打伞。

叶子月没有在意他的话,翘首以盼,动了动冻得发紫的唇,嗓音艰涩沙哑,“孩子们呢?”

厉北言没说话,而是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她的身上,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泥水。

动作粗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母亲做的?”他问,声音冷沉得可怕。

叶子月静默不语。

她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知道了,他还能对付自己的母亲不成?更何况她也不愿意因为她,让母子反目。

见她不语,即使猜出是谁的手笔,厉北言也烦躁,沉声道,“说话!”

他不想看她这副没有生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