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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叶子月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唇畔,已然掀开些许弧度!

大厅门口正中央,厉北言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完美得如同古希腊神袛的俊美脸庞,覆盖着寒霜。

他阔步朝着她走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迫人,让周围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就本能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有的人,生而矜贵无匹,轻而易举的,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叶子温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一措不措的盯着他,倏地,苍白的脸颊,突然间就染上绯色。

叶子月一瞬不瞬看着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这个人是谁啊?!我的天,怎么那么帅?气质还那么好!”

“不认识,不过我看他西装袖口处的暗纹,是米兰顶级设计师尔西罗没跑了。”

……

陈玲没见过这个男人,然而,莫名的,他身上的气场让人胆寒,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让她心中不安。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怎么能轻易放那个死丫头离开?!

起码,也得脱一层皮才行!

陈玲不着痕迹的朝着陈管家那边挪,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趁人不注意,往陈管家脚踝处踢了踢。

陡然被踢,陈管家诧异回头,就看到陈玲对她使眼色,垂在身侧的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陈管家犹豫。

叶老太太最恋旧了,他从小在叶家长大,就算打了不是亲生的大小姐,也顶多扣扣工资。

他一咬牙,陡然间,狠狠扬起手!

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叶子月。

猛然间,看到这一幕的厉北言,瞳孔一缩,身体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距离有些远,千钧一发之际,厉北言只来得及抓住抽过来的藤鞭。

没想过会有人用手扯住挂满钩子的藤鞭,陈管家明显愣住了,抬眼看见对方正眯着凤眸阴鸷的盯着他。

心头慌乱,下意识的去抽回藤鞭。

厉北言侧目去看叶子月,“没事吧?”

正在这时,藤鞭从他手中移开几寸,厉北言倒抽一口冷气,使了力紧紧揪住藤鞭。

叶子月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殷红色的鲜血,沿着他的虎口滑脱至手臂爆起的血管上。

“放手,你快放手!”

叶子月神色焦急,差点忍不住要去从口袋里掏银针拿来扎这个该死的管家了!

厉北言眼睫微颤,手一松,半个手臂粗的藤鞭落在地上。

“你怎么能用手去抓呢?!你是不是傻?!”

细细的眉,紧紧揪住,看到不断从掌心滴落的血迹,叶子月只觉得突然间,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疼。

叶子月两只小手托起他的大掌,杏眸里溢满了担忧,恨不得拿显微镜来观察他的伤口。

钩子不算小了,深入掌心大概三厘米,长度约两厘米。

皮肉翻卷,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肉组织。

伤口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

就连离得近了,看到的叶家人也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担心你。”

厉北言微微垂首,墨玉般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

“担心我也不能不顾你自己的安危呀!”叶子月气结。

抽一鞭子又死不了人,而他徒手去接,鞭子又被该死的管家抽走,害得他掌心出了这么深的伤口!

随着她的这句似嗔似怒的话出口,众人都察觉到厉北言身上散发出的冷厉迫人气息消散了许多。

“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叶子月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宅子里面走。

然而,被她拉着的人,却极度不配合,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诧异瞪向他。

厉北言倏地低低笑了声,嗓音磁性酥到了骨子里。

“男人流点血不算什么,先解决你的事。”

“哇,这话好苏啊!”

“老夫的少女心!”叶家小姐妹们忍不住对着突然出现的极品男人窃窃私语。

说着,他挣脱她的手,反手虚虚扣住她的手。

看到她的手背被蹭上自己的血迹,厉北言唇畔的弧度深了深。

他的语气很淡,然而手腕上的力道半点不放松,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听说,有人嫌我女朋友穿得寒碜?”

话音还没落下,厉北言倏地举起叶子月的手腕。

随着他的动作,叶子月的长袖顺着手臂滑落下去,露出一小截手臂。

她的肌肤凝白如玉,像初雪过后,洁白毫无瑕疵。

最惹眼的是,她的手腕间戴着的百达翡丽最新限量款手表暴露在众人眼前。

腕表略有些粗,是男款,此刻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没有丝毫不和谐,反而衬得她知性大方。

前来贺寿的都是景城有势力的人,自然对奢侈品很了解。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

“天呐,我没看错吧,价值五百多万,更重要的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款!!全球只此一个!”

叶家最喜爱奢侈品的小妹没忍住失声叫了起来,声音大得几乎传遍在场每个人耳中。

“没错。”

厉北言勾勾唇,看向说话的那个叶家小妹,冷清磁性的声音,从淡如水色的薄唇中吐出。

“五百多万的腕表,加之尔西罗亲手制作的女装,这,也算寒碜?”

尔西罗???

叶子月一脸懵逼。

这套衣服,还是她和鹿萌在淘宝上买来的爆款,啥时候成了顶级设计大师亲手制作的了?!

虽然这料子不差,款式还合她的品味,但距离尔西罗大师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会有人信?叶子月表示怀疑。

她摇摇头,试探性的去手提包里掏医用纱布。

也不知道带了没有。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深深看向陈玲。

去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

明明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底深处浓烈得恨不得毁天灭地的阴鸷,让她胆寒不已。

凉意,顺着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陈玲嘴唇哆嗦着,“这位先生,尔西罗怎么会设计女装呢?你说谎也不打个草稿……”

据说,尔西罗每月接设计单有限,而且从不设计女装。

“他不设计女装,只是别人开出的条件不够让他心动罢了。”

厉北言轻描淡写道,语气,莫名的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