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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台上站了一夜的两名行刑士兵钢枪手势转换,夹在江南的脖颈之上,闪闪发亮。

程逸瞥了眼跪在江南身边的刘队,随即目光转向别处,该来的应该马上就要到来了吧?

江南瞥了眼身边的刘队,“我嫂子生了么?”

“男孩。”刘队淡淡的说。

一阵北方的寒风吹过,浮动着江南的脸颊,风冷的刺人,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冷。

“江南,自由了么?”刘队平静的说。

“嗯,还找了几个美女。”江南笑着说,随即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刘队,我不后悔,无论是砍向我脖子的屠刀还是忽然而来的救命稻草,我都愿意接受……”

刘队看了眼江南,伸手擦掉了他眼眶的泪珠,“兄弟,男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了,有时候退缩一下,有时候哭一鼻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再过很多年后,依然是男子汉!”

“嗯!”江南咬着嘴唇说,深深的低下了头,还有五分钟行刑,“刘队,其实……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很怕死,真的。”

“啊,我知道。”刘队笑着说,“那是因为有舍不得的人存在了,不过这是好事,其实男人无所谓什么梦想成功之类的,悲伤也罢痛苦也好,能有一些值得自己珍惜性命的人存在,让你去保护,已经值了。”

江南垂泪不语,是啊,在没有认识娜娜这些女人之前,是多无聊的一生。回首再看这一生,似乎江南的记事,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的,所有的亲人一夜倒地,从此刻在没有什么真正地快乐可言,而当江南进行了所谓的复仇之后,如自己所想,空虚!

高台正面不远处,坐在轮椅上坦然的周伯恩看着台上的江南。

“周老……”孙洁走到轮椅后,看着老人,“倏音不来了。”

“嗯,我知道,这些年辛苦她了。”周伯恩淡淡的说。

“周老,我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周伯恩说。

“您猜猜,我们身后,江南这些女人中,是否有怀孕的呢?如果有的话,在这里一样要斩草除根么?”

“放肆!”一个声音打断了孙洁的话,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孙洁,你不过是替倏音办事,别忘了你的职责!”

孙洁轻笑了一声,“您说的对,呵呵。”

“砰砰砰砰……”七点准时来临,但是这一次居然不是钟声,而是数千把钢枪的鸣枪示众。

“行刑!”程逸冷冷的说,难道猜错了?

两把刺刀高高抬起,猛然间落了下来。

“啪……”又是一个人影闪过,单手云淡风轻的抓住了两把刺刀交汇的地方。

程逸内心狂喜起来,甚至这种喜悦不想掩盖了,“终于来了!”

台下几千士兵各自坚守岗位,甚至不知道这个人从哪进来的。而台下的其他人也愣住了,台上挡在刺刀前是一个很怪异的人,黑色披风大氅,风铃斗笠遮面。

一阵冷风卷着雪花飘过,沸沸扬扬有些看不见视线了。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嗖!哗铃铃……

人影闪过,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播到每一个在场人的耳朵里。

“这……”罗少校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叶正阳。

叶正阳皱着眉头,“现在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惊讶了。”

S级组织悉数到齐,至于台上挡下劈向江南刺刀的人,正是S级组织的boss。

八个黑色披风大氅,风铃斗笠,白玉扳指的人站在处刑台下,也是训练场的正中间。微风拂过,吹得铃声清脆悦耳。

周伯恩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孙洁,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

和这些天外来客有过交道的出了江陵军区羊城军区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冷锋,这些人不会是傻了吧,怎么追杀姐夫追到这里了?

“这些人……”娜娜脸上的泪水冻成了冰块敷在脸上,惊讶的拉着冷锋的胳膊,“他们不是那天晚上的人么,就是小流氓说最厉害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冷锋愣愣的说。

“咔咔咔咔咔……”一阵整齐划一的钢枪子弹上膛的声音,齐刷刷的对准了场中的八个黑色披风的人。

“有情况!开枪!”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之后,可是几千发子弹出去,八个人原地未动,知道怎么回事的也许不惊讶,至于文职或者宁夏几个女人,更是吃惊了,见鬼了?要是说见鬼了,宁夏绝对相信,这些人,和江南在海亚的时候也打过交道,就是鬼,只有鬼才这么变态。

处刑高台之上,boss透过风铃斗笠看着程逸,“程逸,你的人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就是这么带兵的么?”

程逸皱了皱眉头,对台下守卫的上校说,“谁下令开枪,现在拖出去!传我命令,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是!”

交代之后程逸笑看着黑色披风的boss,“师傅,我终于把您盼来了。”

“哼哼,程逸,只怕你今天的目的就是这样吧?”boss淡淡的说了一句。

程逸嘴角滑过一丝欣慰,“能得到嘴钦佩的人的赞许,我很荣幸,师傅您别来无恙。”

黑色披风的boss冷笑不语,低头瞥了眼枷锁里的江南,淡淡的说,“放了他!”

“师傅,您是世界……”

“我替他死,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我的死分量应该比这个更大吧?”boss冷冷的说。

江南愣了一下,费力的抬头瞥了眼那个人,目光中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教者尧舜,不教者桀纣。”台下周伯恩淡淡的说,这个场面,自己早就知道了,微闭着眼睛。

“哗铃铃……”处刑台上,江南身边的boss黑色披风脱下,身上居然也是一身墨绿的中山装,boss的手缓缓抬起放在头上风铃斗笠之上,缓缓地对台下大声说道,“我用我的命,换江南的命!今天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除此之外,这篇报道已经传到国外,很多人都关注着这一幕。”

程逸从军大衣里拿出一个微型话筒,顿了顿说,“他就是世界S级重犯中的罪大恶极的一个,今天我用京城军区,暗部组长,副委员的名义保证!立即释放江南!”

“是!”宽阔的训练场上,几千名官兵雷鸣般的声音回荡起来。

不管是此时得知此事的世界大员,抑或是京城的上层,活着是在场明白这个重量的人都为止已经。江南的死却是不足以震动,但是这个世界全球通缉十几年的重犯,如果死在京城军区,这可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除此之外,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会获得历史的功勋。

“咔咔……”江南的脚镣出去,被两个校官押解下了处刑台。

娜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的男人。江南拍了拍娜娜的后背,径直朝着周伯恩走去,瞥了眼孙洁没有说话,“老头儿,你早知道吧?”

“看着吧,好孩子。”周伯恩淡淡的说。

江南转身看向处刑台,黑色披风大氅的boss已经脱去披风,一只手按在脑袋上的风铃斗笠上。

Boss看了眼程逸,深吸了一口气。

程逸高声说道,“犯人报出真实姓名!”

“哗铃铃……”boss手里的风铃斗笠甩落在处刑台下,缓缓的转过身来,“江武扬!”

“江南?”

“是么?”

“谁……”

娜娜和身边的几个女人侧目慌张起来,台上的男人虽然四五十岁的样子,居然和江南长得一层皮扒下来似的。

“江武扬,跪下!”程逸冷冷的说道。

江武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和江南一样,负手背对,锁链靠上。

“江武扬,男,五十岁,原陆军总部正大职位,原暗组组长,原京城军区上将,二十一年前获罪玄武赐死,不过,借由某些人的关系,脱离处罚,背叛祖国创建S级组织,今天他的死是有划时代意义的……”程逸一字一顿的说。

这时,台下娜娜包括苏书记苏北在内,目光都瞥向了江南,宋若涵这个没心没肺的还有闲心感叹呢,“大色狼的老爸这么厉害……”

但这时,众人才发现江南一点都不悲伤,反而极大的愤怒。罗少校和叶正阳对视了一眼,怪不得在滇南,S级组织放了他们。

嗖!江南猛地从身后抓起一个士兵的钢刀冲了出去。

第一门生神门开,第二门休目门开,第三门伤身门开。

当所有人都以为,江南是去救这个所谓的父亲时,江南的钢刀却劈向了跪倒在地的江武扬,这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

“砰!”程逸单脚弹出,一脚将江南足足踹出了十几米远,重重的跌落在处刑台下。

程逸拿过话筒继续说,“师傅,我说了。”

“嗯,到现在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江武扬淡淡的说。

“除去他在世界各地其他罪责之外。十八年前,江武扬自灭满门,一人一夜,屠杀江家一百零三口性命!惟独留下其子江南,罪大恶极,立即行刑!”

“畜生!我杀了你!”江南趴在地上大口的吐着血,眼睛里喷着火苗,任何时候都没有此时的杀气充分。一直以来,杀害全家一百零三口的世界S级重犯,就跪在处刑台上,江南没有把他当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