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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眯着眼睛笑着说:“晚辈当然是不能跟老叔公相提并论了,既然老叔公说了,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南说着拿起价值上万块钱的轩尼诗,“我干了!”

宁霸天这才回头打量起了江南,“好,我就欣赏有血性的年轻人,第一瓶我陪你。”

“老叔公您随意即可,这种事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江南嘴里这么说,心里早就把宁霸天骂了几万遍了。

“哈哈……你是真把我当老头子了,我当年玩夜店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干!”宁霸天也举起一瓶拉菲。

两个瓶子轻轻的一碰,两股液体便溢了出来,接着只剩下两个男人喉结的涌动,宁霸天不愧是久经世事,先江南一步喝完,一滴晶莹的红酒珠挂在嘴边,宁霸天努努嘴,怀里的美女乖巧的给他擦干净。

江南喝完整瓶的轩尼诗后,腹觉得一阵高烧,一股鲜血又全身上下的经络往大脑上涌。

江南的酒瓶子刚放在茶几上,宁霸天就说话了,“铁牛!你不敬江老板一杯吗?刚才撒酒的事,江老板都没跟你一般计较……”

站在宁霸天身后有点木讷的铁牛还是一句话不说,弯腰拿起两瓶威士忌烈酒,终于开口了,“江老板刚才的事是我的错,我自罚一瓶,再敬你一瓶。”说完,不等江南回话,酒瓶子已经塞进了嘴里。

顷刻之间,两瓶威士忌下肚,擦擦嘴跟没事人似的,不仅是江南,连夏沫都吓了一跳,江南心道这他妈哪是喝酒,跟饮牲口似的。

威士忌之所以被当成是夜店的禁酒,就是因为它的后劲很大,产于苏格兰,当时是底层劳动者喝的酒,干活累了用烈酒解乏,后来威士忌涌入了上流社会,可见其威力之大。

夏沫知道江南的酒量不如自己,伸出玉手将江南手里的蓝色伏特加拿过来,“我我我……”

江南回过神来,“你你你……你什么?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宁霸天眉头一皱,想来这样的人物也看不惯自己意的姑娘为别的男人担心,“哈哈……别争了,喝酒图的不就是热闹嘛,一起喝!铁牛敬酒!”

铁牛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又低头拿起一瓶酒,像两位示意一下,又吹了起来,江南不甘落后,暗蹬了夏沫一眼,铁牛连喝三瓶烈酒,自己这边也不能装怂。第二瓶洋酒下肚的时候,江南感觉肚子跟着火一样,好像烧穿了肠胃。抬头像舞池看去,扭摆着腰臀的人群已有些朦胧。

茶几前两个吃了药物的女人动作更加的火爆,信马由缰的在舞台上喧嚣,这种气氛让江南更觉得头大,早已没了那种欣赏的心思。

宁霸天看见夏沫的一瓶酒干进去后,轻哼了一声,“铁牛,咱们的夏大小姐要离开咱们了,你不应该再和她喝一个吗?”

铁牛依然板着脸,从茶几上拿起一瓶红酒,真当自己是牲口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向夏沫举起,夏沫终究是女人,虽然能喝,但是从来没有对瓶吹过,喝完整瓶酒后,脸上不是红色,而是白色,瘆人的白,让人心疼的白。

江南一只手抓住夏沫伸到酒桌上的胳膊,摇摇头,然后自己拿了起来,“老叔公,夏沫今天不舒服,她的酒还是我来代吧。”

“放下!”宁霸天终于改了脸色,“我让你代酒了吗?”

唐昊坐在一旁尴尬了好一阵才说:“宁叔要不……”

“唐少,没你的事。”宁霸天说,唐昊吃了闭门羹连忙给江南使眼色。

江南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烈酒的酒气喷在空,闻着都觉得醉人,“叫您一声老叔公是敬重您,但我也没说过要听你的吧?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夏沫的人我就这么带走了,走!夏沫!”江南站起身来,一只手拉住夏沫的胳膊想要离开。

不用宁霸天说话,铁牛一脚便拦在了江南面前,江南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右手松开夏沫的胳膊,在空紧紧的攥起,冲着铁牛的面门就是一拳下去。

“砰!”两只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已经被风荷疯狂的DJ所淹没,根本就没人在意两个人在干什么,就连身边两个吃了药的美女,也依旧是靠着药力的作用搔首弄姿,做着各种挑衅男人的动作。

江南收回右拳,暗暗叫苦,想来也是,这个铁牛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心底也不敢放松,心思着从宋如海那里学来的东西,一遍遍的在大脑里过,突然一个加踢,直奔铁牛的下盘而去,铁牛却一动不动,牙关一咬,又是“砰!”的一声,江南的小腿踢在铁牛的腰间。

铁牛向后踉跄了几步,居然退到了舞池的边缘,庞大坚硬的身体撞到了一个染成黄毛的小丫头,小姑娘回头就骂,“你他玛没长眼睛?”

铁牛连头也没有回,铁牛自问不是小瞧对手的人,但是江南的这一脚的力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原本以为可以搪下这一脚,没想到力道这么大,宁霸天也是吃了一惊,从来没看过铁牛这么狼狈过。

穿着超短裙的黄毛小丫头还想骂人的时候,看了看铁牛的脸有点胆怯,但不甘心这个男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回头对跟自己亲密跳舞的小混混说:“刘哥,他撞我!”

姓刘的小混混一听,拍了拍身边的另一个混混,俩人来到铁牛身后,胳膊还没放到铁牛的肩膀上,铁牛便是一个后踢,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摔倒在了舞池的正央,这下子舞池就彻底火爆起来,拍手叫好的,下注压大小的都来了,总之夜店本来就是个鬼魂的地狱。

但让大家都失望了,风荷的老板唐正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沿着吧台走了过来,唐昊看了老爸一眼,终于放下心来。

“铁牛别给我惹祸了,我这小本生意可是不经你这么折腾,大家继续跳舞。”唐正阳回头说着,笑呵呵的上了卡座的台阶,看了看宁霸天说:“宁哥,什么事非闹这么大?”

宁霸天看唐正阳来了,脸上的怒火小了许多,“没事,这不铁牛想和江老板切磋一下嘛,正好看姑娘们跳舞也腻了,偶尔来点男人的舞蹈,给我助助兴。”

“呵呵……”唐正阳笑着坐在了正间的位置,“我的老哥,我看您就是诚心来踢我场子的,铁牛过来,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想要切磋找他。”唐正阳说着瞥了一眼身后的军刀。

昏暗的环境下,军刀的脸色好像更黑,是健康的古铜色,“铁牛,可以了。”

铁牛松开紧攥的拳头,走过来,对军刀低声说:“军威他们几个回来了吗?”

军刀点点头,瞥了一眼江南示意铁牛一会再说。

唐正阳笑着说:“我刚才都听唐昊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为了个女人您在把我这小场子给砸了,你要是喜欢这几个带走不就完了。”唐正阳当然知道宁霸天和夏沫的关系,这么说只不过是给宁霸天一个台阶下而已。

宁霸天哈哈大笑说:“美女可是你的摇钱树,我是不能要,说说罢了,不过江老板要从兄弟你这挖墙脚,我这不是替你把把关嘛。”

看得出来,宁霸天对唐正阳还是很恭敬的。唐正阳看了看重新坐在夏沫身边的江南,轻笑一声,“生意场上的事本来大家都是为了钱,有钱一起赚,挖人跳槽说明风荷给的还不够多,夏沫你就去江老板那历练一下吧。”

说着,唐正阳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江老板咱俩今天可是要把这个老东西给喝趴下啊。”

江南嘴角一扬,“那是肯定的了。”说着,江南从兜里悄悄地拿出手机塞给了夏沫,夏沫起初还是不解,低头看了眼屏幕,是一个女人的电话,马上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夏沫把江南的手机接过来放在兜里,站起来去洗手间,江南现在必须找个能镇得住场的人来帮忙,唐正阳虽然嘴上说站在自己这边,但江南不会傻到看不出两个老头子是一伙的地步,灌死自己倒是不怕,江南倒是怕宁霸天这个老不死的对夏沫做什么,能给自己收尸又不用担心对方安全的人现在只有一个。

夏沫到了洗手间,马上拨通了电话号码,对方刚接电话就劈头盖脸的问,“找本小姐什么事又?”

夏沫愣了一下,连忙说:“我我我……我不……不是江江……江南。”

这次吃惊的轮到爱莎了,回过神来大笑着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有话好好说。”

夏沫两眼一翻,自己不想好好说么,“我我……我说说……说话就这样……江南让我给……给给给你打电话,在在在……在风荷。”夏沫这两句话发挥的还算不错,说利索后松了一口气。

爱莎轻哼了一声,“喝酒没带钱?”

“不不不……不是,挺挺危险……危险的,我我……我先挂挂了。”夏沫合上手机,嘴笨但是人聪明,来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引起怀疑。

当夏沫回来的时候,江南的面前又多了两个空瓶子,夏沫装着擦手的样子,重新坐在江南的身边,把江南手里剩下的半瓶酒抢过来,一句话不说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