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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以后,我把这件事当成一件稀奇事讲给陈蓝听了。陈蓝是我妻子,毕竟也是官僚家庭长大的。也可以给我提供一些意见。帮助我更好地在仕途上发展。陈蓝说:

“李江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知道哇。”

陈蓝说:“这个钱你收了吗?”

我说:“没有哇。”

陈蓝说:“不好了,这样一来,肯定会得罪李江的,以后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陈蓝的样子也十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其实从李江办公室出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李江毕竟是省委书记,而我只是一个省委常委,以后在省里混事,还是要跟一把手搞好关系啊,否则,日子不好过啊。我说:

“蓝蓝,以前我不收取别人的钱,你也是同意的。”

陈蓝说:“从前是别人有求于你,送钱给你,我要你做一个清官,肯定不要你收取别人的钱财啊。”

我说:“这么说来,只要是送钱给我的,一定是有求于我?”

陈蓝说:“当然。”

我说:“这么说来,李江肯定有求于我。”

陈蓝说:“那是自然。”

李江明明是省委书记,是一把手,怎么会有求于我呢?显然,我查范冬生也牵涉到他了。我当时就奇怪了,明明查范冬生也是李江下的命令啊。但是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现在事情发展的样子,是我当初没有想到的。我说:

“怎么办?”

陈蓝说:“当时你应该收下,这下子晚了。”

我说:“那也没有补救的措施了。”

陈蓝说:“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哇。”

我也叹了一口气。如果说陈蓝说的是实话,那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无可挽回。那么,不必再去思考啦。

过了一天,仅仅一天,李晓光来找我。还是在我家里来,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晓光会来找我,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我问:

“老李,吃过饭了吗?”

李晓光说:“没有。”

我说:“走吧,出去吃。我请你。”

李晓光说:“不,不,就在家里吃,简单地弄几个菜。”

我说:“这怎么行?”

但是李晓光十分坚持,我也只好作罢,让陈蓝去炒几个菜。平时也是陈蓝负责家务,当然,有时如果不想做家务时,临时请一个家政服务公司的人来搞些卫生也是有的。总体来说,作为一个官家太太,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陈蓝去炒菜,我则跟李晓光无所事事,李晓光看到我家里还摆放着围棋象棋什么的。李晓光说:

“下棋吧。”

我说:“好哇,围棋还是象棋?”

李晓光说:“不会围棋,象棋吧。”

我说:“来吧。”

反正没事做,那就下下象棋啊,也蛮好的。不过,李晓光的棋艺实在不怎么样,连下了三盘,李晓光连输了三把。我也知道李晓光以前喜欢打麻将,打扑克什么的,对于棋类实在不怎么精通。不过,我对于那种主要靠运气的游戏也不太喜欢,还是这种比凭实力的游戏要好玩一些。李晓光说:

“老袁,真不错哇,棋下这么好。”

我说:“棋下得好顶个球用啊。”

李晓光说:“老袁还是有些文人气质啊,喜欢下棋什么的。”

我也哈哈笑了。不过,也承认李晓光说的是实情,小袁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跟俗人们还是有些区别的,别人当官是为了捞钱,但是对于小袁来说,这方面的要求真的不高。真正想为群众办事,为老百姓服务,这样的官员也算少之又少,偏偏袁江涛这样的官员,一样年纪轻轻可以混到高级别的干部。

(当然,一切只能是在小说里混到。在现实生活中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哦。)

这时,陈蓝喊:“吃饭喽。”

我和李晓光一起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由于来了客人,还是我从前的同事,A市的市委书记,当然,李晓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李江的侄儿。这一点陈蓝也是知道的。

还是要好好招待一下,陈蓝做了一桌子好菜。李晓光说:

“弟妹真是好手艺啊。”

李晓光年纪虽然也不大,32岁了,比我只大三岁,所以叫弟妹也算合理。陈蓝说:

“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李晓光说:“合,合。”

我说:“稍等,喝点酒吧。”

我知道李晓光是一个酒鬼,平时喜欢喝两杯。那么,今天就陪李晓光喝一点酒吧。而且,通过喝酒,人与人更加亲近一些。喝过酒以后,理性就会退到脑后,人就会变得感性一些。互相说一些假仗义的话。

这种情形也是蛮好玩的。

陈蓝说:“白酒还是洋酒。”

李晓光说:“洋酒。”

我说:“老李,我这里也有好的白酒哦。”

李晓光说:“喝洋酒。”

我说:“这就对了。”

我平时不喜欢喝白酒,总觉得白酒的浓度太高了,实在叫人有些受不了。而且,在酒桌上喝白酒时也是虐人虐己,实在叫人有些受不了。有时也想不通,明明我们这些人体质也不比西方人更高大更强壮,为什么喝酒上要喝这么高的烈度的。

李晓光说:“不行,我要喝醉了。”

我说:“不会吧,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李晓光说:“别看是洋酒,也一样会醉人的。”

我看到李晓光脸上也是红一块白一块。的确有些醉的样子。反正我喝了酒以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平时我的主张也是喝好不喝醉。在一起喝酒,应该当成一种享受,如果实在难受,就不必再喝了。我说:

“那就不喝了吧,吃一点饭。”

李晓光说:“吃饭。”

但李晓江饭也吃得极少。我喝了酒以后,也吃得极少。大约是由于在喝酒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菜吧,早就把胃给填满了,再想吃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吃不下了。

几杯酒下肚以后,果然,人也显得亲近了许多。李晓光也喝得脸红红的,这时,李晓光递过来一张卡说:

“老袁,收下吧。”

我说:“什么?”

李晓光说:“一点小小心意。”

卡放在桌子上,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不就是前天我在省委书记李江那里看到的那张卡吗?当时李江给我,我还是拒绝了,弄得李江也十分不快。回到家以后,跟陈蓝讲了,陈蓝也觉得不合适,不收这十万块钱没什么,得罪了李江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晓光说: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

我说:“这是什么讲究哇,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啊?”

李晓光说:“老袁,兄弟之间当然是有福同享啊。”

我说:“不好吧。”

李晓光说:“实话说吧,这也是我叔的意思。”

我说:“啊?”

李晓光说:“前天,他不是拿出来给你,你没要?”

我说:“是。”

李晓光说:“收下吧,我叔的意思,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

我说:“其实没有这个钱,我也会听从吩咐的。”

李晓光也笑了。我说的是实情啊,有什么好笑的?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蓝,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约陈蓝也没有见识过这种阵势,而且,好像不收也不得行哦。我说:

“好吧,我收下。”

李晓光说:“这就对了。我悄悄再告诉你一句,这也正是我叔的意思。”

我说:“李书记?”

李晓光说:“是。”

然后,李晓光站了起来,冲我笑了一下,这就要告辞了。我这时才清醒地意识到,刚才李晓光是装的,好像他并没有喝醉哦,头脑也一直是清醒的。也正是借着这个酒,才能把这件事情圆满地完成。

李晓光站了起来,说:“以后有机会,还要去A市找我玩啊。”

我说:“一定的。”

李晓光说:“再见。”

我说:“我送下楼去吧。”

李晓光说:“不必了,不必了,我司机在下面。”

我这才明白,李晓光来我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在我家里坐了这么久,还一起吃了一个饭,却没叫司机上来。叫司机上来显然也不合适,毕竟他送了十万块钱给我啊。

也只有官员才有这个待遇啊,专职的司机。不过,混到这个级别的官员,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官老爷嘛,就要有官老爷的样子。

见李晓光如此说话,我也不好再送他下去了。

关上门,我又坐了下来,看着陈蓝。小袁虽然一直在仕途混,但是跟那些贪官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一直保持清正廉洁的作风。从县长升到省纪委书记,一路走来,拒绝了多少次别人的行贿,但是这次却拒绝不了。我叹了一口气说:

“蓝蓝,还是收下了。”

陈蓝说:“李江给你,你不收,这李晓光给你,你还是收下了。“

我说:“不收显然不行啊,你没听他刚才说,这正是他叔的意思。”

我明白了,这其中也牵涉到李江。也就是说,范冬生修的这个桥,他收取了八百万的回扣,然后,又给了李晓光五百万块钱。(这么说来,这个老范也蛮可怜的,大头别人得,他只得了一个小头。可是现在的情况呢,别人得大头的屁事没有,还要继续当官,要找替罪羊的时候,还是得范冬生出来。)

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残酷哇。

那么,李晓光收了这个钱,肯定也要孝敬他叔叔。上一次,李晓光还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说什么不要让他叔知道了。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叫欲盖弥彰。

陈蓝说:“这可怎么办?”

我说:“捐出去吧。”

陈蓝说:“捐出去?”

我说:“是。”

陈蓝说:“也好。”

在这一点上,我也相当佩服陈蓝,到底是出身不一样,眼光就不一样。在这一点上,陈蓝跟那些贪财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有些女孩子对男人有诸多要求,结婚一定要买房什么的。一定要挣多少钱什么的。

而这些,陈蓝对于我是从来没有要求的。

也许人家说的对,越是缺什么的,才会越在乎什么啊。越是穷家小户的人,越是对男方要房子要彩礼钱什么的。像陈蓝这种家庭出身,这些东西她根本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陈蓝手机上网,说:

“我查一下,有什么机构,把这个钱捐了。”

我说:“不要捐给什么机构了,也不靠谱。”

陈蓝说:“怎么办?”

我说:“我有办法了,找报社的,他们平时采访,也有走基层之类的,一些乡下小学,条件十分简陋,捐给留守儿童最好了。”

陈蓝说:“这个主意好。”

一旦想开了,心里也就豁然开朗了。这笔钱是没办法不收的,那么,收下了,只要有了一个开头,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一步步滑向深渊。虽然这个社会,这个官场人人如此,但我还是想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

做到出于污泥而不染。

相当不容易做到哇。但容易做到的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压力,难做的事情,做到了,对我才是一种相当大的激励哦。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作为省委常委,基本上任何事情都要表个态。也要担一份责任啊。这时,门被敲门了一下,我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我说:

“你找谁?”

女人说:“袁书记。”

我说:“哦,进来吧。”

女人走了进来,先做了自我介绍,原来是流水县的副县长。同时,也是组织部长老徐的女儿。一听说对方是副县长,我也吃了一惊。不过,流水县不归A市管,是C市下面一个县,当地经济还算发达。我看女人年纪好像不大,没想到做到副县长了,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我有些好奇,问:

“你多大啊?”

女人说:“23.”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徐艳妮。”

我说:“哦。”

人漂亮,名字也好听,艳妮,果然是一个绝色尤物,我只是有些奇怪,看老徐的样子,好像也是一个粗糙的老爷们,五大三粗,脸上也是一些疙瘩。样子也不好看啊,没想到女儿却这么漂亮,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我从来没有细细观察过老徐的老婆,大约老徐的老婆年轻时也是一个尤物吧,否则,女儿不可能生这么漂亮。

老徐的女儿来找我,所为何事?我有些不明白,我问: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艳妮说:“有的。”

我说:“哦,什么事?”

徐艳妮说:“我妈跟我爸正在闹离婚。”

我大吃一惊。上一次见到老徐老婆时,好像老徐老婆也是对老徐有些不满意。关于老徐老婆其实我也不太熟,毕竟我也是刚来省城工作,对于一些人不熟也是正常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这个人不喜欢记别人名字。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这为高傲,不喜欢理人。这也许正是我的文人性情吧,但我想了一下,还是想出来了,老徐的老婆姓王,名字不些不好听,叫王菊花。

菊花本来是很好的一个名字的。不过,在现代这个社会(这是一个属于网络,属于恶搞的时代,菊花这种本来很清高的花,陶渊明还独爱菊花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是现在变成了某种特指,比较邪恶。)王菊花才四十多岁,真是属于如狼似虎的年纪,身体肯定也是有相当大的需求的,但是老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家伙被人咬下来了。

这就意味着老王以后只能守活寡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相当残酷的事情啊,我觉得作为女儿来说,应该站在母亲这一边,支持母亲才对,但是显然,徐艳妮却不是这样的。她说:

“我不要我爸妈离婚。”

我说:“那就好好劝劝他们吧。”

徐艳妮说:“没有用的。”

我说:“哦。”

如果说劝他们没有用,我就更加奇怪了,来这儿来找我就有用吗?嘿,还真一个奇怪的女人哦。不过,女人们做事通常就是这样的,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对此,我也早就是见怪不怪啦。我笑: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啊?”

徐艳妮说:“袁书记,我来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如果我爸爸还当着官,我妈就不会跟他离婚了。”

我明白了。

说到底,这个老王也是一个势利眼啊。如果丈夫还当着省级干部,就算丈夫是个太监,一切也可以容忍,但是现在丈夫官也不是了,而且,人也废掉了。这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这婚就非离不可了。我说:

“小徐啊,我可能帮不了你哦。”

徐艳妮说:“我也知道我爸是个坏蛋,可是在官场上混事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坏蛋的?”

这话就有些偏激了。

虽然偏激,你还得承认,她说的有些道理。但是这个女人如果以为就凭她这三言两语,三寸不乱之舌就可以说服我。那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同时,也太小敲我袁江涛了。

要说这个女人是副县长,虽然才二十三岁。这年纪对于一般老百姓的孩子来说,也不过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事实上,徐艳妮也是去年才大学毕业的,距今约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由于爸爸在当省组织部长,也只用一年的时间,可以从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混到流水县的副县长。

这又一次证明了,朝中有人好做官。

本来不想对老徐下手的,但老徐这种做法,让我对老徐只会更回反感,还真决定一定要把老徐搞倒才是啊。

但这个女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先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她笑了。

笑的样子有些阴险,叫人觉得可怕,我说:

“小徐,你笑什么啊?”

徐艳妮果然有令人意外的表现,她关上门以后,接着,开始脱衣服。我目瞪口呆,也完全来不及阻止她继续做下去。

从我内心深处来讲,也许也有一种期盼,希望看到这个美女的身体。毕竟,我小袁也不是一个圣人啊。虽然我不打算跟徐艳妮发生什么,但看一下她的身体总没什么吧。我说:

“小徐,这是什么意思?”

徐艳妮说:“袁书记,如果你可以放过我爸爸,我妈就不会跟我爸离婚,我也愿意付出我的身体。”

我说:“我不是这种人。”

徐艳妮说:“你是什么人,我非常清楚。”

这话就有些气人了。我是什么人?我自己还不清楚呢,这个女人倒清楚了。我问:

“我是什么人?”

徐艳妮说:“我知道钱对你来说没有用,你从来不收钱的。”

我说:“不错。”

徐艳妮说:“不过,有一个东西你很爱。”

我说:“什么?”

徐艳妮说:“女人。英雄爱美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应该说,我的确让徐艳妮说给中了。看来这个女人也是做了功课的啊,是有备而来,而且,人家来了也不送钱,直接就送人,送上自己的身体。

真是奇女子啊。

我说:“不要这样小徐,我不是这种人。”

徐艳妮说:“小袁,我身材好吗?”

要说,这个徐艳妮毕竟是年轻的女性,身材还是相当好的。可以说是一个性感娇娃,奶子也相当大。我当时身体也起了发应,但是还是控制着自己,毕竟,徐艳妮的要求对我来说也不好办到哇。

接下来,徐艳妮把身体完全张开,一下子坐了过来,坐在我的大腿上,而且奶子也塞了过来,准备塞到我嘴里来。

这可让人有些受不了了。我说:

“小徐,不要这样。”

说完,完全推开了她,说:“小徐,还是穿好衣服吧。”

徐艳妮说:“真的不要吗?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我说:“至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看。”

徐艳妮说:“你——你——”(程超)

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估计也是气得够呛。一个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自信,本来以为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用来让我臣服,但是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小袁不是这样的人啊。徐艳妮说:

“真的不要吗?”

我说:“对不起,真的不要。”

这样一说,徐艳妮也只好把身上的衣服穿好。等她穿好以后,我又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会胡思乱想,以为我跟徐艳妮在里面乱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