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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李,让你看一样东西。”

李晓光说:“什么?”

我把手机打开,点击播放。然后让李晓光看。刚才李燕在我面前,像跳钢管舞一样,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给脱了个精光的视频。

看完,李晓光一边在抚摸下体了。我笑了:

“老李,没见过女人啊?”

李晓光说:“你不知道,这个李燕,真是一个尤物。”

我说:“还是稳重一点儿。”

李晓光说:“你说的也对。”

李晓光就是这一点好,虽然当着市长,但人其实没什么野心,凡事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无欲无求。这种性格的人是真好。

反正我跟这种人打交道,觉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至少让人心里没有丝毫的压力。

李晓光说:“这会诱惑你,你也不为之所动?”

我说:“是。”

李晓光说:“老袁,你这份定力不简单,我是做不到。”

我哈哈笑了。

这时,李晓光提出要请我吃饭。以前,李晓光也说过,如果我让刘扬下台,就请我吃饭。要说李晓光也是说话算话。

我说:“还早吧。”

李晓光说:“早什么早,走吧。”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起来不好意思,身为市委书记,连表也没得一块,我知道有些当官的喜欢戴表,而且是名表,几万至几十万一块的。不过,我觉得这些表意义不大。再好的表,不也是看个时间吗?对于我来说,手机看时间也是一样。看来,小袁虽然贵为市委书记,心态却是纯吊丝的心态啊。)

时间显示才是上午的十点半,要说吃中饭,的确早了一点。不过,当着市委书记,从来是我给别人布置工作,还没轮到别人给我布置工作。

工作时间也是由我来自由安排。我站了起来,说:

“走吧。”

跟李晓光一进去了一家茶室里。包间里坐下来,李晓光点了一壶好茶。李晓光说:“时间没到吃饭时间,先喝一点酒,打发时间。”

我说:“也好。”

然后,李晓光又点了一些茶点。

什么瓜子、花生、松子之类的。我平时对喝酒没什么兴趣,最多也就喝喝白水,不过,在官场混,也得学会这一套东西。

譬如说现在,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市委书记,就是装模作样,喝一壶上百元的茶。真心觉得是一种浪费。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农民一天打工的收入啊。”

李晓光说:“袁书记,人也要活得轻松一些。”

我说:“哦?”

李晓光说:“你已经为老百姓做了很多事了。”

我说:“有吗?”

李晓光说:“有,相当多。”

不知道李晓光是拍马屁还是怎么的。不过,我自己也承认,像李晓光这样,从来不给老百姓做事,或者说,做得很少。

相对于李晓光而言,我的确算不错的啦。

然后,李晓光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相当佩服你的。这次把刘扬给拿下了。”

我说:“他又没什么后台。”

一般情况而言,最怕是有后台的人。搞不好上面的人就会来打招呼,能让人烦死。而且,这一个个还得罪不起。因为人家也是上级领导,等于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如果不卖这个面子,下次人家就会找机会来整你啊。

而这次至所以能顺利把刘扬拿下,在于这个倒霉蛋其实没什么后台,没有后台就不要站那么高,否则,位子坐不稳,早晚也得下来的。

李晓光说:“只是有一事,我还不明白?”

我说:“为什么让他去当个小学老师?”

李晓光说:“是,按说以他的这个罪,坐牢都够了。”

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晓光说:“厚道,这还是你厚道。”

我也笑了。

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不会这么做。还是上一次在省城的家中,跟陈蓝的一席话,让我也思考良久。不得不承认,陈蓝说的有在理。在这个官场里混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全他妈的是贪官,要坐牢,每一个人都得坐,那么,就放过他们吧。

只要他们交出财富,交出位子来,可以让他们不进去。

我说:“如果真搞个鱼死网破,会不会把你的事给抖出来?”

李晓光说:“是哦,说的有理哦。”

我说:“所以,这种情形最好。”

李晓光说:“我听说你让刘扬去金山乡中心小学任教,当一个普通老师?”

我说:“是。”

李晓光说:“人才啊,只有你能想出来。”

我说:“也许刘扬不会做这个工作。”

李晓光说:“也不一定。”

我说:“当这么多年的教委主任,肯定再也做不了这个普通老师了。”

李晓光说:“这可不一定。”

照李晓光的解释,保留一个公职,至少还有一份退休金。要知道事业单位编制也是相当难得的。我的想法是刘扬也许可以做点生意什么的。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教委主任,大大小小的人物也认识不少。但是我想错了。后来,刘扬真的去金山乡中心小学去当一个普通老师去了。我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陈小松了解到的。那是一周后的一天,我接到范丽丽的电话。

当时还是早上六点钟,平常我也没有这么早去上班,一般情况下是九点钟上班。我问:

“谁啊,这么早?”

范丽丽说:“是我。”

我说:“哦。”

范丽丽说:“听出来了吗?”

我说:“听出来了。范丽丽。”

其实根本不在存在听不听的问题。因为我的手机里本来就存了范丽丽的电话。虽然以前跟范丽丽也发生过关系,在一张床上滚过床单。

但是后来范丽丽跟陈小松好上了。(要说好,他们也是在我之前就好上了,陈小松跟范丽丽是同事时,两人就发生了关系。)我也清楚,我跟范丽丽没可能,帮陈小松谋得一个报社执行主编的位子之后,这两人还成了同事。

我也就尽量少跟范丽丽来往了。范丽丽说:

“涛哥,你在家吗?”

我说:“在啊。”

范丽丽说:“我想上来好吗?”

我说:“你在哪儿?”

范丽丽说:“就在你们家楼下。”

我说:“上来吧。”

挂了电话以后,我还躺在床上,半边脑袋是木的。完全不明白范丽丽这个女人,这是要干什么,一大早就跑到小区楼下,来找我。

好在我也有良好的生活习惯,没有带女人回家。这会儿范丽丽来找我,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我睡觉也是一条内裤,一件T恤就行了。什么睡衣之类的也不习惯。至于裸睡什么的,也更不习惯。

说到底还是吊丝命啊。(本来小袁也是一个吊丝。只不过机缘巧合,一个偶然的机会跟夏青青结了婚,然后,在夏生培的帮助下,踏入了仕途。从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开始,居然一步步走到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也算是个奇迹了。不过,奇迹也是由人来创造的,也不足为奇。)我套了一个大裤头,然后打开门。我说:

“进来吧。”

范丽丽说:“不打扰你吧。”

我说:“放心吧。”

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困。昨天晚上也是很晚才睡觉,身为一个市委书记,在A市每一项工作都要由市委书记来牵头,而且,最近A市也搞了一个乡情会。乡情会也是把一些在外地经商,成功的生意人,只要是A市籍的,全部请回来。

这几天管吃管喝,给人家好的政策,让这些人回乡来办企业。来家乡来投资。给最优惠的政策。(A市毕竟不是沿海大城市,交通也说不上便利。那么,只有打自己人的主意,叫这些成功的A市人回来投资。)范丽丽说:

“对不起。”

我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范丽丽说:“打扰你休息了。”

我说:“行了。帮我泡一杯咖啡吧。”

范丽丽很快给我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这就是我生活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李晓光他们,肯定又是喝茶。我对茶没有兴趣,甚至咖啡也不是自己买的,单位发的。然后,偶尔拿来喝一点。提一提神,也是不错的。

一大早范丽丽来找我,让我有些不明所以。我说:

“找我什么事?”

范丽丽说:“我要订婚了。”

我说:“好哇。跟谁?”

范丽丽说:“还能有谁?”

我说:“这么说来,肯定是陈小松了?”

范丽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这可真是怪了。如果说不爱这个男人,完全不必订什么婚。订婚,证明这是一件开心的事。但这个女人一大早来找我。告诉我这个消息,以为我会难过什么的。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笑的不行。说到底,这是一个单纯的女生啊。我说:

“祝贺哇。”

范丽丽说:“你的反应让我意外。”

我说:“哦?”

范丽丽说:“我以为你会难过。”

我说:“不会吧,我为什么要难过?”

范丽丽说:“以后我就要嫁人了,不再属于你了。”

我笑。

有些话不必说,尽可以放在心里。当然,这会儿在电脑前,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往事如烟。我尽可以坦诚剖析我当时的心态。

探索内心世界,有时有些叫人难为情。因为我的某些想法实在不高明啊。在我看来,范丽丽从来不属于我,我虽然跟她发生了几次关系,但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蠢话。(这一点,在除了陈蓝之外,任何女人面前都没说过,只能说我的嘴严啊。同时,就算跟陈蓝在一起,除非陈蓝自己要求,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爱你。总觉得说这些话显得人有些蠢。不好意思啊,如果让某些经常说这几句话的感到受伤,在这里我可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