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开会，会上宣布对我的任命，我同时上去做述职报告，谈自己担任市委副书记以来的工作，所取得的成绩。以及将来如果担任市长，将要工作的方向。

全是一些官样文章，稿子也是由秘书代我写好的。（这里交待一下，我的秘书都有五个，每天跟我在外面跑的秘书小吴，然后还有四个在办公室里专门起草一些文件，发言稿之类的。我说过，官当得越大，其实越好当，因为所有的事情全部由下面的人做了，我只要做一个决定就行了。）

会开得有点长，然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饭时，刘运忠问我：“小袁，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我说：“有的。唱歌桑拿，看刘部长选哪个了？”

刘运忠说：“有些累了，歌就不唱了，去洗桑拿吧。”

我说：“好的。”

妈的，成年人也清楚这桑拿其中的含义。无非是哪些内容，搞女人才是最重要的，然后是喝酒，酒喝得醉醉的，人也比平时要胆大了许多。

吃过饭以后，程文中问：“刘部长，你看，晚上安排点什么节目？”

刘运忠说：“小袁，安排，他已经安排好了。”

我说：“我来，我来。”

刘运忠说：“老程，一起去，不许跑了。”

程文中说：“这——不好吧。”

刘运忠说：“有什么不好，一起，我知道你们这个班子不太团结，我就是要你们团结起来。”

我说：“是。”

刘运忠也说：“是。”

我们也是相视一笑。虽然之前是有矛盾，但是这个矛盾在表面上也早就化解了。（虽然内心深处还有各种瞧不起，但至少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由于上午程文中还为我提供了一万块钱，让我想什么时候还都行，就算不还也没什么。

这让我内心多少有些感动。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本地最大的桑拿店老板王胖子。王胖子手下有不少小姐，而且还是东北来的小姐，个个姿色出众。个子高挑。

王胖子说：“袁市长，你亲自打电话来？”

我说：“安排几个好点的房间，有客人来消费。”

王胖子说：“好说。“

从前我跟别人去过一次，不过，进去之后我只是做了正规的按摩，并没有搞那些内容。就算这样，王胖子也认识我了。商人也很想跟官人认识，然后做到官商勾结。记得那一次还是公安局局长老胡带我去了。

然后，王胖子这人自来熟，经常动不动跑来找我。我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下他这个小弟。（其实轮年纪，王胖子比我大多了，但却自称自已为小弟，叫我大哥。江湖气太重了，我不太跟这种人打交道。没想到这一次轮到我主动找他。）

王胖子说：“大哥，这里还有俄罗斯的姑娘，要不要安排几个？”

我说：“行啊，你看着办。”

安排好了之后，我对刘运忠说：“刘部长，安排好了，我们去吧。”

刘运忠说：“小袁，有没有处女啊？”

我说：“啊？”

刘运忠说：“十四岁以下的。这种处女才好玩。”

我说：“这个没有，真没有。”

由于我做人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不能碰。我也知道，如果有需要，只需要一个电话，马上就会有中学校长甚至小学校长把女生送过来。如果说这样的事，让程文中去做，肯定会做出来。

以前黄培中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一旦你倒台了，这些事全部会翻出来，成为你的罪证，你还得自己担着，不能把领导供出来了。因为你一旦供出来，你家人，孩子也没有好下场，如果你自己担着，好歹外面还有人照顾着你老婆孩子。

但我却不是怕这些，而是有背于我的底线。

我说：“刘部长，这个真没有，希望你不要见怪。”

刘运忠说：“哈哈，小袁，我只是试试你的，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样子。”

我说：“今天有俄罗斯的小姐。”

刘运忠说：“A市也有哇，好，好。这个更好。”

没想到刘运忠兴致也蛮高的。又笑了起来。我知道，而对刘运忠这样的混蛋，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他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我虽然在官场上混，但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良知，而他们则是完全没有任何底线。

三个人，三张车子。每个人都有司机。为了不让司机发现，我们三人各自开车。好在这年头，当领导的没有不会开车的。

三个人悄悄做贼似的。

到了之后，经理带我们上楼，里面挺大，各自进了包间。我进去以后，一个女人早在那里等着，不过，是俄罗斯小姐，我有些担心，打电话给王胖子：“那两个是俄罗斯的吗？”

王胖子说：“肯定是。”

我说：“能听懂中文吗？”

王胖子说：“英语，英语能听懂。”

我说：“英语也是哑巴英语，考试行，对话不行。”

要知道，我虽然当初是名校毕业，英语按说还可以，毕业时也考过了六级。可是顶什么用，一样不能听，不会说，如果来做选择题还是会做的。连猜带蒙。

王胖子说：“这也不需要语言交流哇，身体交流就行了。”

我说：“好吧。”

我其实完全没有心情。女人上来就以职业的手法一口把我含住，我的情绪也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

然后，我用结结巴巴的英语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安娜。”

我又笑了。这个名字倒好记，在中国也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大约也是艺名。同时，以前还看过名著《安娜卡娜列娜》可不刚好是俄国作品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叶小琳打过来，问我：“小袁，你不说晚上过来看我吗？”

我说：“是啊。”

叶小琳说：“快点来吧，这么晚了。”

我说：“还在开会啊。”

叶小琳说：“快点吧。”

我说：“好的，我马上来。”

一想到叶小琳，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上一次叶小琳主动提出性需求，我却没能满足她，这一次如果再去了，让她再失望一次，也不好。

而且，我对这样在外面嫖也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我穿好衣服。女人也不会说中国话，我丢了两百块小费，然后走了出去。

刚走出电梯，遇到了王胖子，一见到我也楞了一下：“这么快。”

我说：“快什么快，我根本没玩。”

王胖子说：“是不是小姐不满意？”

我说：“不是，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对了，让那两个好好玩。”

王胖子说：“好说好说。”

我说：“帐由我来结。”

王胖子说：“哥，你能来就是我的荣幸，什么结帐不结帐？”

我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嫖妓都不给钱，我成什么人了？”

王胖子说：“这有什么，老胡哪个星期不来搞一次，从来没给过钱。”

我说：“那我要批评他了。”

王胖子说：“千万别，千万别，哥你帮我的话，千万别提这事，我还得指着老胡混事呢。”

我也笑了。

我也明白，这些色情行业，说到底还是得老胡这个公安局长罩着。而且，王胖子每个季度得向老胡进贡。把老胡给喂饱了，他才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生意人也不容易啊。赚点钱也要看这个脸色，看那个脸色。王胖子虽然胖，但看得出来，是虚胖。

王胖子说：“这就走哇？”

我说：“我先走了。”

我想到一会儿他们自己回宾馆，也不用我亲自去陪，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打扰领导为好，让领导有个自由。彼此心照不宣吧，而且，太过于关心，反而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这个度很把握哟。

走了两步，我又转来，小声对王胖子说：“对了，如果这两个家伙提出玩什么十四岁的幼女，千万不要答应。”

王胖子说：“这个自然，我虽然做这行生意，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会做，再说了，我也是养女儿的人家。”

我拍了拍王胖子：“老王，好。”

刚才在进那个房间之前，还去按了一会儿脚，这会儿的酒劲也散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我开着车子来到叶小琳家。

叶小琳打开门，说：“一身的酒气，又喝高了吧？”

我说：“没事，头脑是清醒的。”

叶小琳说：“要注意身体，最好不要喝酒。”

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叶小琳笑：“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我也笑了。

我说头脑清醒，可能叶小琳不相信，以为每一个醉人都会这样说。却不清楚我的特点，我的确是这样，喝再多的酒，满脸通红，但头脑却永远不会糊涂，清醒异常。只是会头痛。有点难受，喝得越多，头脑越清醒。

只是理智会不受控制。

叶小琳盛来一碗小米粥说：“来，吃一点。”

我说：“还没吃饭啊？”

叶小琳说：“在等你啊。”

我说：“跟你说了别等我。”

叶小琳说：“你说过要来的吗？”

我内心还是有些感动。叶小琳把菜全部摆上来，没想到也是做了一桌子。嘿，这个小女生，还真是用心啊。嘿，也不能用小女生这个词了，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女生也成为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了。

用叶小琳自己的话来说是“初老症”。已经慢慢变老了。不但女人如此，其实男人也是如此，我感觉自己二十四岁以后，身体也没有从前那么厉害了，从前一晚上七次，不累，现在一晚上两次是超常发挥。

见天跟女人上床，也不是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