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中说：“小袁，你对黄培中怎么看？”

我说：“没想到哇，没想到他这么多问题？”

程文中说：“相当多的问题，几个女人，情妇，这一次全部撤职，配合调查。”

我说：“哦。”

我明白了。这几天，我没有在A市，A市的政坛也算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几个黄培中的情人全部被撤了职，不但撤了职，而且还被控制了起来，协助调查。要说老黄的问题，基本上每个官员都会犯的，无非是搞钱，搞女人。

在这方面，黄培中也是相当高调啊，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程文中说：“陈晓燕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电视台台长。”

程文中说：“黄培中的情人，撤了。”

我说：“哦。”

程文中说：“王玉芬知道吗？”

我说：“知道，卫生局局长。”

程文中说：“黄生培的情人，撤了。”

我说：“哦。”

接着，程文中又说了一大批人名字。无非是这些人全是黄培中的亲信，或是情人，或是什么亲朋好友。一句话，是黄培中的人。那么，还真体现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思想，这些全既然是黄培中的人，那么，一句话，撤了。

我说：“撤这么多人啊？”

程文中说：“是啊，只要是黄培中的人，全部换掉。”

我说：“可是我们培养一个干部也不是容易的，这样轻言换掉，会不会不太好。”

程文中哈哈笑了：“小袁啊，小袁，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换人，才是最好的办法，一来，这些老人，从前跟黄培中，那么，就是跟我作对，该换，另外，只有换了这些人以后，位子就空出来了，马上就会有人向我宣示效忠。”

我说：“哦？”

程文中说：“这样一来，我就会有自己的人。”

我说：“也是。”

我还明白一点。那就是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来当官，可以啊。你得先表示一下。如何表示？无非是给上级领导送钱。这些个官位，等于是当成商品来卖了，而且，你想买这个职位还是一定买得到呢，得有相当的级别才可以的。

一想到从前黄培中也进行过改革，试图用考试的办法来选拔官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黄培中也清楚，这样一来，等于自断财路。如果大家全凭考试成绩来当官，也没有人来向你进贡了。

黄培中当时还说我天真。这么说来，我也的确天真，不过，我想的是让官场清正一点，不要搞那些歪风邪气，除了送钱还是送钱，有什么意思呢？

但人家却不这么想哦。

程文中说：“小袁，帮我去宣布陈晓燕撤职的事。”

我说：“我去说？”

程文中说：“对。”

我本来不想去说，由于从前跟黄培中关系也是蛮不错的，这个陈晓燕也是黄培中的情人。更重要的在于陈晓燕跟我关系也不一般啊。

我们也是一起上过床的。

叫我如何开口去说啊。

看我一付为难的样子，程文中笑了：“小袁，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

我说：“没有，没有。”

程文中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说：“好了。”

然后，我离开了程文中的办公室。

跟程文中聊了一阵子。然后，我就离开了。本来以为程文中会问关于叶小琳的事，没想到人家提都没提，这让我心里还有不少失落。

回到办公室里，接到李娟打来的电话：“小袁，在干吗？”

我说：“在办公室啊。”

李娟说：“程文中找你干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就是闲扯。”

李娟说：“哦，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

由于昨天我告诉李娟，我马上要当上市长了。这个李娟也十分上心。要说，还是这个女人关心我啊。

不过，细一分析，李娟关心，也许别人用心吧。

我说：“没有。”

李娟说：“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说：“娟姐，你好像十分关心我啊？”

李娟说：“当然啊。”

我说：“谢谢啦。”

然后，结束了通话。

中午的时候，接到叶小琳打来的电话，说：“小袁，过来一起吃饭吧。”

我说：“算了吧。”

叶小琳说：“来吧，我家里。”

我说：“真的要来啊？”

叶小琳说：“来吧，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一起吃个饭热闹。”

我本来不想去，但叶小琳话也说到这个份上。我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决定去了。

我说：“好吧。”

叶小琳说：“我等你。”

我说：“行。”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我的习惯是不戴表，这年头，官员戴表也是十分危险的行为。有些官员比较肤浅，有几个钱，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钱，买的表也是几十万。然后，人家一查，就知道你背后肯定有经济问题。）其实有了手机以后，手表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刻正是十一点十分，我开了车子出去。

到了叶小琳家。叶小琳说：“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我说：“不急。”

叶小琳去厨房里继续炒菜，我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太累了，开着电视，我是在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频道。倒不是我作为一个官员如何关心国家大事，而是从前当记者时养成的一个习惯。

看电视只看新闻。至于什么娱乐节目，综艺节目全不爱看。

然后，开电视我睡着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人在捏我的鼻子，睁开眼，看到叶小琳坐在我身边。

我说：“不好意思，睡着了。”

叶小琳说：“看得出来，你压力很大啊。”

我说：“是吧。”

叶小琳说：“小袁，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可以帮你。”

我说：“你帮不了我的。”

叶小琳一直是我的情人，跟我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是前一段时间则跟程文中好过那么一段。

这一段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为程文中打了一个孩子。

这事对叶小琳也造成了一个极大的伤害。

我说：“小琳，我没事。”

叶小琳说：“没事就好。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饭。”

我去到卫生间洗了个手。然后，叶小琳还拿了一瓶红酒来。显然也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叶小琳也知道的我生活习惯。平时不喜欢喝酒，特别是白酒，但是对于红酒，偶尔也喝那么一点儿。

叶小琳说：“喝一点红酒，中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

我说：“不喝了吧，下午还有事。”

叶小琳说：“什么事？”

我说：“跟组织部一起去宣布一起人事任免。”

叶小琳说：“人事任免？”

我说：“是。”

叶小琳说：“哪里的？”

我说：“你们单位的。”

叶小琳说：“电视台的？”

我说：“是。”

一听说是电视台的人事任免。叶小琳也竖起了耳朵，一付十分关心的样子。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吧。由于叶小琳从前也在电视台干副台长。最后却被陈晓燕顶了下去。她心里也有相当的不服。

叶小琳问：“是不是关于陈晓燕的？”

我说：“是。”

叶小琳说：“这个骚娘们早该下台了。”

我说：“她可是才上台没多久哇。”

叶小琳说：“我知道，可是这个女人什么也不懂啊。”

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叶小琳说的也是个实情。不过，虽然陈晓燕什么也不懂。但是并不妨碍她当台长。

正是因为不懂，你反而可以放手，让下面的手做嘛。

这也为别人提供了施展才华的空间。最怕的就是那种，本来什么也不懂，但偏偏装出一付懂的样子。而且还听不进别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