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终于完事了。

吴海燕说：“好累啊。”

我说：“满足了吗？”

吴海燕说：“你个坏蛋，起来帮我干活。”

我说：“我也累得不轻啊。”

事实上，在这件事，男人要比女人累得厉害。这样一来，吴海燕只好同意跟我一起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做饭吃。好在离中午还早呢。就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青春偶像剧，你一定想不到吧，我这样混官场的人，最喜欢看的居然是青春偶像剧。

这种剧是脑残剧，我也十分清楚。不过，正是因为脑残剧，编得荒唐，离奇，不用动脑，反而对我的胃口。

生活本身已经够累了。

吴海燕做好饭之后，叫我吃饭。坐在桌子上吃饭，吴海燕说：“我打电话我爸爸了。”

我说：“哦，他怎么说？”

吴海燕说：“我爸哭了。”

我没有说话。也看得出来，吴海燕情绪也有些激动。要说惨，现在的吴海燕混的可真算惨的了。十三年，这要坐到什么时候啊。

吴海燕说：“小袁，能不能帮一下我。”

我说：“怎么帮？”

吴海燕说：“你也知道，夏生培以前也说判多少年，后来还不是一样出来了。”

我说：“出来也只是开出租车，混得不行。”

吴海燕说：“那也比在里面强一些啊。”“

我说：“好吧，能帮我一定帮。”

吴海燕说：“小袁，谢谢你，我敬你一个。”

喝的是红酒。吴海燕举起酒杯，端起来，一口喝完。然后，吴海燕又哭了。小女生也是蛮不容易的。

这一哭，让我心里也蛮不好受的。

我当时决定，能帮上吴海燕的时候，还是帮一下她吧。

下午，我带吴海燕又出去逛了一下街，帮她买了几件衣服，然后，吴海燕又返回学校了。她还在上大学呢。

晚上，李娟来找我。叫我下去到她家吃饭。

我说：“算了吧？”

李娟说：“走吧，跟我客气什么？”

我说：“不好意思啊？”

李娟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说：“经常在你这儿吃，不好。”

李娟说：“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白吃的。”

我说：“我可从来没有付过帐哦。”

在李娟家吃饭，基本上是属于三天两头。由于李娟也没有丈夫，我也隔三插五就来吃饭。不但没有付过帐，而且碗也没洗过。

还真可以算吃白食。

不但吃白食，还时不时要跟李娟上床交欢。李娟好像也是愿意的。

李娟说：“这不，让我去南县当县长，已经下文了，明天陪我一起去吧。”

我说：“你上升，我必须得陪啊。”

李娟说：“这就对了。”

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六楼，我的房间里。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跟李娟一起下去吃饭。

我说：“黄书记找你谈话了？”

李娟说：“谈了。”

我说：“好。”

李娟说：“小袁，以前你当过南县的县长，我这又去当南县县长，你有什么建议？”

我说：“这倒没有，要说，你比我经验丰富啊。”

李娟说：“虽然年纪大，但是基层工作经验，还是不够哇，你要多教我。”

我说：“真想听我的意见？”

李娟说：“真想听。”

看来，李娟是一片真诚。的确，南县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其实哪个县情况都是一样复杂，只不过由于南县是我的发源地。我对南县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同时，我的好朋友还有好多在南县工作。）

李娟说：“你看，南县现在征地把农民碾死。王厚成把小女生肚子搞大，这其中牵涉到强奸。”

我说：“他们会把她定性为嫖幼。”

李娟说：“哦？”

我说：“你应该很清楚。”

李娟说：“是，现在这一类新闻也多。”

对于这些无耻的人，我实不在知道说什么好。要我说，杀了他们一点也不过份。可是这官场全他们的是这一类人，全部杀掉吗？

没那么容易的。

我也早过了那个幼稚的年龄，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李娟说：“你说这些事，我应该怎么处理？”

我说：“一是赔钱，二是让媒体公开报道，主动配合。”

李娟说：“赔钱这一点我能理解，可是你说让媒体来报道，我就不懂了。”

我说：“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也要有一个说话的地方，让媒体报道，至少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有说话的地方。再说了，捂是捂不住的，王厚成一开始不让媒体报道，结果呢？”

李娟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说：“还有一点，媒体报道的越透彻越好。”

李娟说：“为什么？”

我说：“这样，你可以把全部问题推到你的前任头上。在一个坏的起点上，你才能做好的文章。”

李娟说：“小袁，你成长了。”

我笑了。

这些东西好像也是无师自通。看来，我这个组织部长也不是白干的，的确还是有相当的才华。

南县的情况是县委书记范冬生是一个软蛋，没有主见。看来，光听别人的传言是不可信的，这种人，外面的人说他如何火爆脾气，可是在下面几十年下来，脾气也早就没有了，变成一个极没个性的家伙。

只有指着李娟上去收拾残局。

在南县宣布会李娟的任命以后。会议散了之后，李娟让我先不走，在南县多住几天，也是扶上马送一程的意思。

李娟来南县工作以后，儿子，保姆春燕，也一起跟了过来。

过来就过来吧，儿子才上幼儿园，也好对付。

我说：“娟姐，我有个意见。”

李娟说：“小袁，你说，你说。”

我说：“如今你是县长了，一定要低调，孩子上幼儿园，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是你的儿子。”

李娟说：“为什么？”

我说：“你想啊，如果老师知道是县长的儿子，还不得当成宝一样，处处格外不同。这不利于孩子成长啊。”

李娟说：“也是。”

我说：“还有，如果别有用心的人来拐走了你儿子怎么办？”

李娟说：“是啊，是啊。”

娟姐虽然自己书没读多少，而且，这个儿子是跟夏生培生的。但这些年来相依为命，也早就习惯了把这个儿子当成宝一样。

同时，李娟也很想把儿子培养成才。

我的意见，李娟是全部接受。

李娟问我：“小袁，我当上县长了，你觉得我应该从哪里做起？”

我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听说过吗？”

“听说过。”

“先换上自己的人。”

“还有吗？”

“还有，要充分利用媒体。”

“利用媒体？”

“是。”

“我不太懂。”

“我来教你。”

接着，我又跟李娟讲了一番，当县长如何充分利用媒体的事情。反正就宣传，如何宣传，一是说自己的好，说别人的坏话。

同时，充分利用媒体还有一个最高的境界，就是也给老百姓说话的机会。

这番道理讲完，李娟也十分认可，说：

“小袁，以前姐真是小看你了，你是一个人才。”

“哦？”我笑，“真的吗？”

“真的，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手段还是蛮多的，这些哪儿学来的？”

“看书喽，多看一些历史书，就会学到这些人生经验，其实也不是人生经验，而是从政的经验。”

“历史书哇，我可看不下去。”

我也笑了。也许是深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一般不爱读书，这一点倒也是正常的。

就像李娟这样，虽然人很漂亮，但不爱读书。李娟说：

“小袁，刚才你说到利用媒体，怎么利用啊？”

“首先你得提拔自己人占在这个位子，然后，他才会感激你，才能为你所用。”

“有没有合适人选推荐？”

“有。”

“谁啊？”

“叶小琳，现任南县电视台副台长。”

说出叶小琳的名字，也我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按说叶小琳也算出了大力气的，至所以会上中央电视台，还是叶小琳从后面做的工作。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这些东西就没必要让人知道了，但别人不知道可以，我自己心里清楚，一定要给叶小琳一个交待。什么交待，无非是当官。

叶小琳的想法是A市电视台当官。那有那么容易啊，最多回到A市电视台，只能当一个记者。出去混了几年，又回去做记者，想必叶小琳自己也会不适应吧。

人生需要慢慢成长，如果有一天，我当了市长，一定可以让叶小琳回来A市电视台当台长副台长什么的。

李娟想了一会儿，又笑了。我说：

“娟姐，你笑什么？”

“小娟，你可真行啊，叶小琳，不是从前你的情人吗？”

“哪有？只是一般同事。”

“真的只是一般同事？”

“真的啦。”

“如果只是一般同事，为什么你要这么帮她。”

“助人为快乐之本，能帮助别人时候，一定要帮一下哦。”

“行啦，我答应你。”

李娟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居然一下子猜中我跟叶小琳的关系。这让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我跟李娟也是有性关系的，这再跟叶小琳保持这种关系，的确说不过去。不过，好在李娟也是大度的人，人家根本不计较这些。

我倒是很喜欢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