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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总是有些刺眼的,虽然现在还没到夏天,可是气温却还有些高。陈禹坐在房间里,喝着饮料,看着书,悠闲自在。

只是他的悠闲还没有享受几分钟,却被手下打断了。“老板,从昨天开始这里就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应该是那边的人。”

“是吗?终于找来了。”陈禹拿起饮料,轻轻抿了一口,只是眼睛并没有从书中移开。

“老板,这样下去他们过不了几天就会找到我们的,您看我们要不要转移地点?”男人神情有些慌乱,但恭敬的语气还是不减。

他跟过来的时候,可并没有被告知是做什么事情,只知道他们在这里守着,坐这个别墅在外面出面的人而已。

他也知道他们是在和谁斗,可是真当人家找过来了,他还是有些慌张的。更不能理解,陈禹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等待,明明可以去别的地方的,就算现在已经不能回英国了,可是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不是吗?

总比在这里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待着要强多了吧?他现在特别想要知道陈禹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陈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不用,一切照旧就可以了。你要是觉得害怕,你可以离开的。”陈禹瞟了他一眼,语气和神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毫不在意。

男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一直跟随着您的!”脸上这次是真的出现了惊慌的表情,甚至还有细碎的汗珠落下。

开玩笑,这里到处都是穿着黑衣手拿武器的壮汉,个个眼神凶狠,他怎么敢说自己要离开了?那不就是把自己的命给放在他们的额枪口下一样吗。

陈禹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等人走了后他才猛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冷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现在想要走了?当初拿他的钱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不是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吗?

人果然不能太看重,总会有那么些人贪得无厌,却又胆小如鼠,偏偏一个个的还没有点自知之明,觉得自己有多么有能耐一样。

陈禹转头看向窗外,强烈的眼光致使他的双眼有些睁不开,所以只能半眯着眼睛。只是现在就算是再大的阳光,却也温暖不了他眼中迸发出的寒光。

终于找过来了,比他预想的时间要晚得多了,没想到林书延还是不行啊,自己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发现,简直是太辜负他的期望了。

早知道还不如打个电话过去直接告诉他得了,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无聊的很呢。

正当陈禹正在感慨的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轻皱眉头,这个时候,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慢慢的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现在心情可不算好,可一点儿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只是对面的人像是知道他的意图一样,一遍一遍的打着,于是铃声也就一直这么响着,听得他实在是心烦意乱,最后还是无奈的接了起来。

“哎呀,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啦!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抓住了呢,看来还没有啊!”果然,听筒里传来了白羽笙那欠揍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

“怎么,你现在活得很逍遥是不是?”陈禹脸色铁青,就知道他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挖苦自己的,还要听他那懒散得意的声音,实在是让他恼火。

“还好吧,谈不上什么逍遥,不过比起你被迫待在那个地方来说,我现在的生活的确很逍遥自在呢。”白羽笙的声音更是欠揍,轻声的低笑显示着他现在的得意。

此时的他正在国外某个知名的海边,晒着日光浴,看着过往穿着大胆的性感美女,偶尔抛一个媚眼或者吹一声口哨,别提有多幸福了。

他和陈禹之间有他们自己的默契,他可以为了陈禹做一切他可以做的事情,不管是犯法的还是丧失道德的。可是陈禹有自己的原则,比如每次有什么危险,他总是会让白羽笙全身而退,留下来面对问题的,永远是他自己。

白羽笙对这个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都是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又都是公子哥,在这方面的想法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陈禹对白羽笙很重要,可是让他们像是什么兄弟情同手足,同甘苦共患难什么的那都是扯淡。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假,可是也正因为他们感情好,才会有这样的默契。白羽笙在英国也是有自己的家族事业的,只是他喜欢做医生,这是他的爱好,在经过和家中常年的抗战后,才得到许诺,让他可以在外面玩儿上几年,以后的时候就全部要献身家族的事业。

这是他们这些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的幸事,也是他们的不幸。他们没有和同龄人一样的自由,他们更没有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权利,但哪怕只是那短短的几年,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很知足了。

陈禹知道白羽笙的将来会做什么,断然不会让他和自己一样冒险。不管怎么说,这始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能帮助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完全没有必要再把他拖下水,他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而白羽笙,从小就被教育他这一生出来的作用,更是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羡慕陈禹可以就为了一个目标,可以一辈子就这么奋斗下去,或者说是为一个女人,能这般的用情至深,这是他做不到的。

所以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很好,却也像明镜一样,知道各自的底线,也知道他们之间怎么相处才是最好的,最真实的,这就是默契。

“怎么,打电话过来又是准备炫耀来了?”陈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虽然不想和这家伙说话,可是不能否认,每次和他说话是最让陈禹轻松自在的时候。

他喜欢四处游玩,基本上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自己打电话或是发信息,然后炫耀般的告诉自己他在什么地方,又泡了那些妞儿,过得有多么多么的舒服惬意。

每每看到他照片后那放肆的笑容,陈禹不是不羡慕的。白羽笙的那种洒脱,那种好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态度让他很是嫉妒。

明明知道自己只有那么多年的自由的时间了,可是他从来都不着急,他一直做的,就是享受人生,享受人生各种快乐的事情,还有做着各种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陈禹总是在想,哪怕明天就是白羽笙需要回家进“牢笼”的日子,那么今天他也会洒脱的去玩耍吧,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明天的到来一样。

其实白羽笙不是没有劝过自己放弃现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些事,甚至自己把自己关进了黑暗的深渊里是神经病的表现。

毕竟白羽笙可是有人约束着的,可自己没有。他以前老是说羡慕自己,羡慕自己没有人约束,羡慕自己没有人管,可是自从知道我要做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后,他说我是疯狂的,他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更不能理解我的做法。

白羽笙老是说人生在世,不玩儿遍了自己所有想要玩儿的事情,那算是白活一场了。更是不能理解我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其实陈禹不是没有想过像白羽笙一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尽情的去享受生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

可是他做不到,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活下去的动力。如果没有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他注定是不能做到像白羽笙那么洒脱和自在的。

就算是他们俩互相都不理解对方,可是他们依然是好朋友,依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就算不能理解,却也支持对方的人。

而这个世界上不能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白羽笙和陈禹这两个人,就像神经病一样互相的羡慕着对方的生活,羡慕着对方的人生,可是谁都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就这样按照自己所想的生活着。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这么看起来没有一点是一样的两个人,甚至出了什么事都不会一起承担的两个人,偏偏他们的友谊又是那么的纯真,没有半点杂质。

“这只是我一半的意思,另一半呢我是想看看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可是听说林书延快要找到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白羽笙放肆的笑着,虽然他身在很远的异乡,可是对于陈禹的事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他知道这大概是陈禹这辈子最后做的一件事了,也是他这么多年最终要结束的事,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陈禹的事。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陈禹的选择,他就会支持。当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这些事后的责任和代价,心中都像明镜一样的明白。

可有时候,就是明明知道那件事不好,不能碰,可是偏偏那就是自己的执念,就是想要做,就像你的人生只有做了那件事才会完美一样。

白羽笙明明知道,这件事后自己有极大地可能性是再也见不到陈禹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支持。

因为他知道陈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决定的事情不是别人可以随意的影响的,他就是那么一个执着的人,哪怕撞不倒南墙也要死在南墙边上。

作为陈禹的朋友,你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他,支持他。白羽笙看着远处的大海,还有自己此刻所待着的沙滩,这么美好的景色,这么惬意的生活,他真的很想和陈禹分享。

这也是为什么他几乎每去一个地方都会联系陈禹的原因,既然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去,那自己就把他的份也带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