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进行下去的公司，根本就不是在经营着公司，虽然他一直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这么针对林书延。

只是这种宁愿抛开一切也要给“恒昌”重击的方式让他有些心寒。自己当初就算是在和林书延作对，可公司毕竟是自己的心血，不管再怎么和他斗，保住自己的公司都是首要的。

刚开始发现要他做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和林书延有关的，而且都是和“恒昌”作对的，还有些沾沾自喜，有些高兴。

可是渐渐地发现有些不择手段了，这个不择手段不是说对林书延那里不择手段，而是对自己的公司也没有半点顾虑。

完全就不在乎公司的利弊，只要能打击“恒昌”什么事都不放过，什么事都做。

这时他才慢慢的觉得有些可怕，莫氏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你不在乎亏损，也不在乎莫氏的名声。

慢慢的莫氏在界内完全就没有以前的那种威信，跟谁做生意都要执意要他考虑会不会给“恒昌”带来危机。

这样的做法真得很让他心累，也担忧着他们当初答应帮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让莫氏活过来，他们只是要一个工具，而他，只是操纵那个工具的玩偶而已。

“现在莫氏“复活”了，才说这种话，不觉得有些太虚假了吗？”华子鄙视的看着他，现在他就算过得没有以前自在，可是在大多数不知情的人眼里，他依然是那个莫氏集团的总裁。

生活的也不必以前差啊，人就是这么贪婪，既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想什么都不付出的去享受。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轻松美好的事呢？而且莫文谦之前之所以能成为莫氏的总裁，也只是因为投胎投的比较好而已。

虽然有一点本事，但是以他的那点能力，想要从草根做起是不可能的。不然之前的莫氏也不会在他的手上没落了，不管是什么方法，总之他的错肯定是占一大部分的。

华子最鄙视这种人，跟他说话更是不想给他留任何面子。

“虚伪？你们当初有跟我说过半点要这样操作公司吗？”

“那你要是不满意，你随时都可以走啊，没有人拦着你。”华子冷冷的看着他，他笃定，莫文谦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想让我来就来，想让我走就走？你以为我是什么啊！”莫文谦脸涨得通红，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要让他真的离开，他做不到。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放弃就等于把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推翻了。自己受的那些侮辱，还有莫氏的企业，制药他离开，这些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莫先生你真是够搞笑的啊，你说你是什么？或者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不用你问我！那你呢！你不过也只是他的一直走狗而已，你没有资格说我！”

“是哦，我没有资格说你。我愿意当总裁的走狗，怎么啦！只是你，明明是一条狗，却不知道狗该做什么事，只知道在这里狂叫。你觉得你的身份很高尚吗？”

华子怒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挑战自己的极限，这个男人，是不想活了吗？

“我是走狗？我只是走狗？呵呵，到头来，我连工具都不能算吗？”莫文谦有些恍惚了，眼神都有些飘忽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工具，一个傀儡。可是他的意思莫文谦听出来了，那些只是自己想的，一个安慰自己的说法。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够格。傀儡说不定还可以有那么一些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全部所有都要等上面的安排，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妄想。

“你知道就行了，我们不需要不听话和不忠心的狗。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刚才的那番言论了。”

“这次，我只是给你一次警告，看在你之前都比较听话的份上。但是如果有下一次，你就可以直接滚蛋了！莫氏的一切从此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当然，除了你的姓。”

冷冰冰的吐出让莫文谦有些崩溃的话，有些事你没有能力就不要妄想不符合你能力的事。不然，就只等着被侮辱的那天。

莫文谦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了，再说下去只会更加激发矛盾了，他原本的意图已经和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分离了。

长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抬起头看向他。“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明明在知道自己身份的同时，还来和你争吵这些。”

他做了一个华子万万没想到的事，鞠躬。莫文谦说起来算是一个非常自大的人，你要他给你道歉，或是像现在这样鞠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比揍他一顿还困难，华子没想到的是他能在这样盛怒的情况下，还能收回自己的情绪。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愣了半响才发现莫文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你知道就好，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问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华子看着他，内心居然对他有那么一丝的敬佩。

莫文谦直起身体，“我还是想不死心的问一下，我真的不能见他吗？哪怕只是见几分钟都可以。”

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线索也好啊，至少自己不用在这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完全没有头绪。

“莫先生，我说了，你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你忙，我先走了。“华子不再看他，直接转身走掉了。

莫文谦的行为有些奇怪，看来自己有必要汇报一下。吩咐门口的人看着，自己就离开了公司，至于去哪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走后，莫文谦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可以对抗他。甚至连他派过来的一个保镖都没有办法攻陷，呵。

他自嘲着，怎么办？怎么办？要放弃吗？那和放弃自己现在的地位有什么区别？

现在手上知道的事情寥寥无几，他心里清楚，这些事情是绝对没有办法满足别人的需求的。

“去好好调查一下华子的通话记录，查一下每天都在和什么人联系，最好仔细详细一点。”发完短信，看了看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华子，从手机上移开了视线。为了避免他们监控，现在就连电话也不敢打。

既然想要冒险把事情调查清楚，那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明天就是交“货”的时间了，只能用最愚蠢的办法进行了，哪怕只是知道一点点东西，只要对他们有用，应该也不会出尔反尔的。

紧皱眉头看着正背对着他的华子，他也找人跟踪过他。发现他基本除了公司和自己的家，哪里都没有再去了。

就连男人平时去的酒吧，莫文谦都找人试探过他，想要带他去夜总会，酒吧喝酒之内的，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华子完全就像一个机器一样，没有感情，没有七情六欲，只知道完成上面安排下来的工作。

莫文谦有些羡慕那个在自己背后隐藏的人了，这样优秀忠心的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过呢？

不管是哪一个做领导的，都希望自己的手下不用过问质疑自己安排的任何事，而是直接圆满的完成自己安排的任务。

这种人，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莫文谦叹了口气，自己的命运现在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

很快，在中午将要吃午饭的点，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并且还有短信告知他想要调查的东西已经完成了。

莫文谦迫不及待的摩擦着手掌，兴奋地打开了电脑，竟然生出了一种开宝箱的感觉。只是等他打开后，却有些让他失望了。

邮件里有长长的一条通话记录，但是也只是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通话记录显示，基本上华子所打和接听的电话所在地都是英国。

他有些不甘心，就只有这么一点的信息，又能证明什么？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斯蒂文在英国，可是这和他预期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要知道华子每次联系的都是什么人吧，那样才能从那个人身上调查出斯蒂文的消息啊。

拿起手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拨通了电话。“你是怎么回事啊？我要详细的消息，你就给我这么一点通话记录算什么？除了看得出来是和那里打电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连和谁通电话都没有！”

刘和浩很委屈，他是莫文谦在这个公司唯一信任的人，所以现在所有的重担都是压在他的身上的。

早上突然收到莫文谦的短信要他调查华子，他也没问什么，就去查了。只是查完了还要被骂一顿就让他心里有些不爽了。

“莫总，这是现在唯一能查到的东西，如果要在继续下去，是一定会被发现的，那我还要继续吗？”刘和浩心中冷笑，他知道莫文谦现在的处境。

毕竟他一直在公司，也一直在莫文谦的身边，也算是见证了莫文谦的遭遇了。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莫文谦就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也不和他客气。刘和浩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顿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

莫文谦挂掉电话，在心里恨得牙痒痒，他确实不敢再调查下去了。如果被发现了，那也得不尝试。

他想做的就是秘密进行，一切都能恢复到没有发生一样。就像现在的自己，不管是去哪里都会带着两个以上的保安，这就是经历过一次后的教训。

他看了看桌上电脑屏幕反射的自己的脸，哪里还有一个总裁的样子。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几岁，可不得老，自从那天后，自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就算睡着了，就会做哪些奇怪的梦，哪些让自己作呕的梦。他恨哪些让自己受了那种痛苦的人，更恨现在这个没用的自己。

华子在门外看了看时间，有些奇怪今天莫文谦没有出去吃午饭。回过身想要进去看看，转念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他怎么过生活吃不吃饭都不关他的事，只要好好地把总裁交代的事完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