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在一旁坐着听着，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甚至她说的时候还跟着她们一起哈哈大笑。

刘静云看着女儿手舞足蹈的描述，在看着一旁的陈禹一直用饱含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在心中暗喜，看来他们相处的很不错呢。

欧阳亦涵说完后看向母亲：“妈，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傻？平时老是笑话我笨，你现在看到啦，他才是真正的笨蛋！”

“是，他笨，你是我女儿，肯定是最聪明啦！”她难得的顺着女儿的话说，还顺带夸了她一下，她就喜欢看他们打打闹闹的。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欧阳亦涵知道母亲是安慰她顺着她。无意间瘪见了对面的陈禹，发现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她立马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B市，夜总会刚刚结束了一场风波，不过大家都没有受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从此这里再也没有琳娜这个人了。

伤好回归的琳娜，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领，还以为自己依然是以前那个能随便指挥小姐们的头牌。

踏着高跟鞋妖娆的走进来更衣室，正准备迎接大家对她的关心，谁知看到她的出现，没有任何人上前理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转眼看到坐在她原本坐的位置的徐佳佳。那是个单人的公主沙发，是只有头牌才能坐的，还会有专门属于头牌的衣服鞋子，而且除了霞姐，头牌是小姐中权利最大的人。

这也是夜总会想让她们努力竞争，争做头牌所做的一些特殊权利。

琳娜看到徐佳佳的那一刻，眼中的怒火就燃烧了起来。这个贱女人，把自己胳膊咬得那么狠，都缝了好几针，以后还有可能留下伤疤！

现在还居然胆敢坐在她的位置上，简直是太不把她琳娜放在眼里了！直冲冲的走到徐佳佳面前，抬起手就准备给她一耳光。

可是却被站在一边的人给挡了下来，徐佳佳这时也反映过来，蹭的一下起身做出了防备的姿态。而其他的小姐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她们身边。

“好你个诺心！居然敢拦我？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你！”琳娜更加气愤了，自从做了这里的头牌，就没有小姐敢这么对她，谁不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的。

“看清楚了又怎么样，你不就是琳娜吗？我为什么不敢拦你？”被唤作诺心的女人甩开她的手，冷冷的道。

“哼，我看你是几天不被我收拾你就皮痒痒是不是？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头牌，你们敢不听我的话？”琳娜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嘲笑的看着她们。

“哎哟，你还头牌呢，姐妹们，看来我们的琳娜小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下来了呢，你们说要不要告诉她让她不要再做这个白日梦了呢？”

诺言掩着嘴讥笑着她，周围的小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琳娜有些木然，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掉下来了？那怎么可能！她可是整整做了半年的头牌呢，怎么可能说掉就掉呢！

再说了，她们这里选头牌不仅要容貌身材，还要有气质涵养。最重要的是要看顾客，来夜总会的顾客各种身份都有，只有你被大顾客看上，并且让他成为你的固定顾客你才有可能成为头牌。

虽然她休息了一段时间，可是是谁这么短的时间可以找到比她还打的顾客呢？

猛然看向被围在中间的徐佳佳，想到她刚才坐的正是头牌的位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说：“是你？不可能！你才来了多久，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大顾客，你有什么资格当头牌！”

想当初，她可是在这里整整待了两年求了霞姐好久，才在一次缺人的情况下有机会接触到大的顾客。

然后才费尽心机的得到他们的青睐，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头牌的位置。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坐上所有小姐梦寐以求的位置？

“在你那儿当然不可能，可是我却有可能。”推开护在她面前的人，走到琳娜的面前，有些事早点让这个女人看清也好，不然她的性子迟早会害了自己。

因为这个琳娜实在是太像自己以前的个性了，她有了恻隐之心，不想她以后落得和自己一样的悲惨。

“你有什么资格？你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让霞姐给你安排了，不然就算你是霞姐看上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上位。”她现在反倒清醒了，如果没有霞姐的帮助，徐佳佳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的。

“自己不行的事，为什么就要质疑别人呢？你难道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无能？也许在你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有人就偏偏天生就会呢？所以能不能不要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真的很倒胃口的呢。”

徐佳佳慢条斯理的说着这无比伤人的话，琳娜听后脸被气得通红，伸出双手掐上她的脖子。

徐佳佳没想到她会没有理智到这个地步，幸好身后的人接住了她们，不然她就会像垫背一样倒在地上。

其他的小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快速上前掰着琳娜的手。还有人出手打她让她松手，很快她便被拽了开来。

幸好她的力气不是很大，也许是有些紧张，还尚存着一些理智，所以徐佳佳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有些踹不过气，脖子上除了有些红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

琳娜被人抓住了手，对着徐佳佳疯狂的咆哮：“徐佳！你去死你去死！你死了这个位置就还是我的！我告诉你，这里的头牌只能是我！只能是我！”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二十出头就离开家出来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顺利过。后来被朋友利用，骗到这里做了小姐。

刚开始她并不想做的，可是后来发现只有做这个是不需要你会什么，而且这种金钱的诱惑和奢侈的生活促使她快速沉迷其中。

于是她就发誓要做就要做得最好，要赚更多的钱。于是花费了自己的精力去学习怎么变得有气质，有味道，有涵养，能对男人有足够的吸引力。

后来终于成功了，她享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享受的被人追捧的感觉。她不能接受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光，仿佛这些年的努力都只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自己依然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个的都不想做了是吧？”霞姐带着几个保安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给她让开了路。

走到徐佳佳她们面前，看到徐佳佳脖子上的红印子，再看看琳娜充满仇恨的样子，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琳娜，你已经是这里的老人了，我们的规矩你也不是不明白，还居然带头闹事。你说你要是真伤了绵绵你是想怎么样？”

霞姐面目表情的看着琳娜，她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以前她欺负新人还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居然动了杀心，而且她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容得下她了。

看着霞姐的眼神，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挣脱开了抓住她手，扑到霞姐面前哭道：“霞姐，霞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看在我待在这儿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手攀附上霞姐的腿，声泪俱下的声音听得周围的小姐有些不忍看。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之前被欺负导致厌恶她，但是现在看到她这幅样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次，真的就验证了她们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琳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啊，你知道我的脾气的。”霞姐没有一丝动容，看到不看脚下的琳娜一眼。

琳娜抬起头，脸上的妆容早已哭花，眼睛下全是黑色的睫毛膏还有眼影。她抽泣着，发现霞姐根本就不理会她，慢慢的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谢谢霞姐这么多年的栽培，我琳娜一定会铭记在心。”转过身又看向徐佳佳，对着她诡异的一笑，便踉跄着走了。

“你们俩去看着她，不能让她再生出什么事端。”霞姐朝身后的两个保安交代着。

“绵绵你没事吧？如果有受伤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要去医院看一看啊，千万别硬撑着。”看向徐佳佳，她温柔的关切着，和刚刚那个冷酷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没事，谢谢霞姐关心。”徐佳佳本想帮琳娜求求情，但转念一想，以琳娜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的，所以还是不要摊这潭浑水了吧。

“好，没事就好。你们今天都看到了，以后如果有人再生什么是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霞姐用眼神扫了扫周围的小姐，看着她们唯唯诺诺的模样，点了点头，满意的走了。

她们这些做小姐的如果离开了这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出路了。好一点的就是隐瞒自己的过往，找一个男人嫁了。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寻找到自己想要嫁的人呢？而且她们都是过惯了这些奢侈的生活，离开了凯旋夜总会十有八九都会重新找个夜总会待下去。

只是B市再没有那个夜总会能有凯旋的规模和待遇，而且来这里的客人，哪怕是最低级的都比那些小的夜总会的客人要有钱得多。

所以这里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不出意外，就算不能嫁入豪门，努力赞赞钱的话后半生也是可以有着落的。

像琳娜这样被赶走的少之又少，因为没有人会愚蠢到去触碰凯旋夜总会的底线，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她们哪怕心中对谁有再多的不满，都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琳娜在保安的监视下，回到了夜总会给她单独安排的住处，这也是夜总会的福利。她们不用像别的地方一样几个人住在一起，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