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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亦,你别说梦话了。”赵一笙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不要醉在这个男人的深情注视下。

他这么说,肯定只是为了麻痹自己的,要不是自己怀着宝宝,他肯定不会在意自己的,他特别从南城陪自己回家,也只是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宝宝。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他现在的举动?

她可不会以为,在她离开之后,这男人就真心的爱上了自己。

“是梦吗?那等我醒了,你是不是又会回到从前?”陆时亦不理会赵一笙的挣扎,低沉的问了句。

“你……”

就差一点,赵一笙就真的信了他。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南黎辰打给他的。

陆时亦看了一眼,直接挂了,然后回头盯着赵一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从前是多久以前?”赵一笙不懂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她变了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她始终都没变过。

不,她也变了,从唐以宁回来之后,她退缩了,她意识到自己应该退出,把陆时亦公寓女主人的位置让给唐以宁。

他在意的是这个?

还是说,他希望自己和半年前搬去他公寓时一样,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赵一笙正准备问,南黎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陆时亦烦躁的接了起来,可听到那边说了几句,他的表情变了,看着赵一笙,眉头紧锁,“好,我现在过去。”

电话离她稍微有一点距离,但房间里很安静,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一笙没有故意要听,但唐以宁三个字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看了眼时间,这男人还是在接近午夜的时间,为唐以宁出门了。

甚至,他也没有跟赵一笙过多的解释什么,在穿好刚刚那件罩在她身上的外套后,他走过来,欲言又止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早点睡,我很快回来。”

赵一笙下意识的拽住他的衣角,“很快是多久?”

她很想开口要求他不要去,可是,她就算那么说了,他还是会有理由说服她,既然他在接了电话之后,做了决定,她就不想像个泼妇一样撒泼打滚,甚至用肚子里的宝宝要挟他。

如果他们真的走到那一步,也太可悲了。

她的眼眸映出男人冷沉的面庞,“黎辰不方便出面,才会让我过去处理,你先睡,乖。”

赵一笙点点头,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刚刚她明明听到了唐以宁的名字,但陆时亦选择不告诉她,她就选择遗忘掉刚刚听到的事。

她刚刚睡了一会儿又吃了东西,等陆时亦走了之后,她在房间里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了困意,但不想去床上睡,就在沙发上刚刚他靠着睡着的地方,蜷缩着躺下了。

……

南黎辰也是迫于无奈才会打电话给陆时亦。

因为唐以宁在酒吧被几个男人骚扰,他已经出面帮了唐以宁,不过她受了很大惊吓,好像谁都不认识了,南黎辰没办法,就只能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休息,然后把陆时亦叫过来。

“刚刚她连我都打,你看……”南黎辰抬起手臂,伤口划的不重,但足以证明,唐以宁确实失控了。

“好好处理一下,别感染。”陆时亦拍了拍南黎辰的肩膀,眸光落在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身上。

唐以宁的披肩发遮盖着她的脸,身上的衣服被人泼了酒,香水味夹杂着酒味,他走过去,喊了她一声,“以宁,你还好吗?”

“嗯?”她抬头看着陆时亦,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然后瞬间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怔住了。

她的指甲里还染着什么人的血,她冲到洗手间锁上门,用水不停的冲洗着手,来回不停的擦,直到陆时亦不停的敲门喊她,她才对着镜子深呼吸了好几下,再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神色和平时一样。

南黎辰站在陆时亦身后,看着唐以宁的前后变化,皱了皱眉。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唐以宁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了。

“时亦,我……我可以解释的。”她挤出一丝笑容,走到手包旁,从里面拿出一瓶药,犹豫着要不要递给陆时亦。

男人皱眉看着她,“这是什么?吴医生给你开的药?”

唐以宁点头嗯了一声,“可能是我病情加重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时亦,你相信我!”

她的神情很迫切,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失去任何人,但陆时亦不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只看着她一个,怎么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就算要把她的一切过去都挖出来,她都在所不惜。

唐以宁在昏暗的灯光下撩开了头发,唇角还有一点擦伤,但丝毫不影响她看着陆时亦时,那种眷恋和不舍的目光。

如果三年前,她也用这种眼神看着陆时亦的话,他就算放弃一切,也不会放她离开。

陆时亦从沙发上拎起她的外套,递给她,“时间不早了,我找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跟南黎辰对视了一眼,去找酒吧的老板处理剩下的事。

他会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找辆车送她回去,他也不会问,她为什么会在深夜穿的这么性感出现在酒吧。

因为他认识的那个唐以宁不会那么做。

“她生病了?”南黎辰出门之后,追问了一句,按道理,唐以宁人长得漂亮,又有能力,家世又好,就算跟陆时亦分手,她一样可以活的很精彩,一个千金大小姐衣食无忧的,会有什么压力把她逼成这样?

陆时亦淡漠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等唐以宁走出来的时候,他们俩就站在门口等她。

“车在那边。”陆时亦说了句,准备领唐以宁过去。

唐以宁站在台阶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了句谢谢,就上了车。

她不想让陆时亦可怜她。

等到车子驶出视线,夜风吹拂在陆时亦脸上,他觉得他好像遗漏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