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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句话给震懵了。

    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堂堂裴少,这——这男人今天是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该对这个女人好了?

    程珂嘴角扯了扯,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二哥,你可别这种态度,怪渗人的。”

    南瓷也背后冒冷汗,的确,裴横舟这副样子,还真是挺渗人的,比他发火时的满目猩红怒意更令人害怕。

    裴横舟沉眸中含着笑,朝着程珂抛去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这是让他闭嘴的眼神,程珂看得明白,也挠挠头,自觉闭嘴。

    裴横舟也不理会他错愕的目光,轻轻拢了南瓷脸颊上的乱发,“他哪只手碰了你?”

    南瓷受惊的眼眸一睁,有些看不清裴横舟的意图。

    “左手?右手?”裴横舟玩味着,“刚刚似乎两只手都碰过你,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的两只手呢?”

    “裴横舟——”

    “可能该确定一下,到底是他那双手不老实,还是他自己本身就不老实,接下来的惩罚也要因此而异,你说对吧?”裴横舟的笑容隐隐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南瓷抿着唇,静静看着裴横舟,心里的恐慌也已经消除大半,“那的确是该问问清楚的。”

    将问题抛给裴横舟绝对没错的。

    裴横舟意味深长地看着南瓷绝美的小脸,正思忖着,便听见林汀娇柔的声音由远而近,“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汀疾步走向裴横舟,“裴少,什么事让你这样生气?”

    裴横舟抬眸,森冷刺骨的目光落在林汀脸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可就那一个眼神,惊得林汀不敢再说话。

    气氛陷入一片凝重。

    各个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议论声也瞬间四起。

    林汀抿着唇,赔笑着朝各个包房门口挥挥手,“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尽兴,都是自家兄弟喝多了酒撒酒疯呢,都别瞧了,今晚的消费,我自掏腰包给大家半价,都回房玩去吧。”

    那些人面面相觑之后,可能也看出其中端倪,觉得事情非同寻常,便也各自退回房中。

    裴横舟目光一闪,望着南瓷,却又是那副哂笑的模样,“看戏的都走了,裴太太,我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赵总的事?”

    南瓷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红唇微抿,反问,“他口中的温小姐,叫的可是我?”

    裴横舟不解,摇头轻笑,“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是认错人了。”南瓷说,“也许我真是与他口中的温小姐长得十分相似,他又喝多了酒,难免认错,不知者不怪,裴少可否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你让我放过他?”

    “难道裴少不愿意?”

    “你觉得呢?”

    众人惊愕,南瓷居然敢这样跟裴少说话?小命还要不要?都暗暗替南瓷捏了一把汗。

    然而裴少却将南瓷拥入怀中,笑得爽朗,“裴太太说什么都对,放过就放过吧!”

    什么时候开始,裴少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有古怪啊有古怪!

    就连南瓷也觉得今日的裴横舟反常的可以。

    一听裴横舟的话,程珂急忙飞踹了赵总一脚,“我二哥都说放过你了,愣着干嘛,还不快滚?”

    赵总吓得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谢——谢谢——”

    “你得谢裴太太!”裴横舟将南瓷往怀里裹了一下打断他的话。

    赵总会意,“谢谢裴太太,谢谢裴太太!”

    南瓷笑得有些尴尬,看着赵总落荒而逃。

    事情平息,大家也没有了玩的兴致,打麻将的几个人早就溜之大吉,包房里就剩下了程珂和后面赶来的林汀。

    裴横舟始终握着南瓷的手,觉得无趣,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回别墅。

    行至大门口,程珂道别离去。

    南瓷上了车,林汀便同裴横舟请罪,“今日之事是我监管不力,还请裴少责罚。”

    “监管不力?”裴横舟咀嚼着这几个字,耐人寻味地哼笑着。

    他拉开车门,正欲上车,林汀叫住他,“裴少——”

    裴横舟伟岸的身形一僵,脸上的笑意悉数敛去,换上一脸的阴沉和冷肃,“林汀,你知道的,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有下次——”

    他欲言又止,叹着气上车,绝尘而去。

    留下林汀一抹娇小的身形立在风雪中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原来,他都知道自己背地里那点小动作,他知道是自己唆使赵总找上南瓷,才有了这场闹剧——

    林汀苦笑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那个男人。

    ——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也是各自回了房间。

    南瓷洗了澡坐在床上,思绪纷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赤脚下床,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斜对面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她踌躇着走过去,正好撞见裴横舟从书房出来。

    彼此间愣了几秒,裴横舟将目光落在南瓷光着地小脚丫上,拧着眉,懒得开口,直接打横抱起南瓷回房。

    南瓷惊讶裴横舟的举动,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坚毅的侧脸有种不动声色的沉醉,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着,她看得入迷,心跟着沦陷。

    裴横舟将她放在床上,“早点睡!”

    见他要走,南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裴横舟回头,满目不解。

    “那个赵总,并没有认错人对不对?”南瓷问出整晚纠结在心里的疑问。

    裴横舟剑眉深拧,紧盯着南瓷,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南瓷有些心急,便问得更是直接,“我其实姓温,不姓南,赵总他并没有认错,我就是他口中的——”

    “够了!”他忽地甩开南瓷的手,声线冰冷,“没事的话早点睡,要胡思乱想我可不奉陪。”

    说着,转身欲走。

    南瓷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裴横舟你到底在怕什么?连我的真实姓名都无法告诉我。”

    然而裴横舟没有片刻停留,大步跨出房间。

    南瓷却再也无法入眠。

    翌日。

    她是被一阵女人的笑声给引下楼的。

    她赤着脚站在楼梯口,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秦雅思。

    裴横舟就坐在她旁边,秦雅思整个人往裴横舟身边靠着,两人同看一本杂志。

    秦雅思的目光率先瞥见南瓷,打了声招呼,却未将身子与裴横舟拉开距离,“南瓷起来了?”

    南瓷拧眉,却不予理会,下楼径直去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噜噜喝着。

    “南瓷,我今天想借横舟一用,让他陪我去做产检,你该不会介意的吧?”秦雅思娇笑着问南瓷。

    这女人,产检不找自己老公陪,找前任是闹哪样?

    南瓷扫了一眼仍然专注看杂志的裴横舟,看他样子像是答应了。

    可凭什么呢?不离婚,还想到处勾三搭四的,哪里那么美的事!

    南瓷双手环胸,姿态慵懒地往墙上一靠,“我如果说我介意怎么办?大嫂,我不想把他借给你!”

    秦雅思脸色微变,“南瓷真小气,你大哥今天去公司报到,根本没空随我去,只好让横舟陪我,这也是妈的意思,你也不听?”

    哼,端着架子摆着普,把乌艳萍也搬出来了。

    一旁的裴横舟也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南瓷那张小脸上,神色格外复杂。

    南瓷翻翻白眼,“妈的意思啊——那要不,你让妈亲自给我打个电话吧!”

    “你——”秦雅思气急。

    裴横舟搁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来,走向南瓷时嘴角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打横抱起南瓷坐在自己腿上,大掌裹住她冰冷的小脚,柔声道,“总是不爱穿鞋,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办?”

    “齐婶,给太太拿双毛拖来!”说着,还不忘喊齐婶。

    南瓷浑身一僵,这破男人又玩什么把戏?

    齐婶应了一声,急急地拿了毛拖来,裴横舟亲自给她穿上,语气责怪,“以后不穿拖鞋就别下床。”

    一旁的秦雅思脸色都变了,来了一早上裴横舟对自己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的,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怎么南瓷一下来他就能这般温柔?

    她不服气!

    伸手挽住裴横舟的臂膀,笑着贴上去,“横舟,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裴横舟侧头看她,“去哪里?”

    “你答应了陪我去医院的。”

    “答应了吗?”裴横舟的模样像是在努力回想。

    “对啊!”

    “可是——”裴横舟浅笑着看着怀中的人,“我太太刚刚说了,不愿意把我借给你,她很介意我和你单独相处!”

    秦雅思面色尴尬。

    南瓷也一脸的懵逼,只有裴横舟,怀中抱着美人,笑意浅淡却耐人寻味。

    这诡异的一幕正好被突然闯入的程珂看到。

    “二哥。”程珂愣在那里,目光扫了一眼这三个人,诡异的气愤让他觉得自己来得挺不是时候。

    裴横舟抬眸看程珂,笑着对秦雅思道,“要不让程珂陪你去吧?好歹他也是医生,他爸还是院长呢!”

    也不等秦雅思和程珂反应,他垂眸问怀中的南瓷,“饿了吧?我们吃早餐吧。”

    说着,抱起她往餐厅走。

    秦雅思怒瞪程珂一眼,追上裴横舟,“我也没吃早餐呢!”

    “那就一起吧!”裴横舟盛情邀请。

    大家落座,各自吃着。

    秦雅思道,“横舟,还是你陪我去吧。”

    “可我太太不愿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太,大嫂你知道得罪太太的代价是什么吗?”裴横舟笑得格外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