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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子休将云字白虎军集结完毕之后,飞速赶往南平城,只要南平一定,则越水之地就立即陷入孤立,其便不攻自破。

而就在越水城中,南冥便即刻传书与列营于沅水边的仲宫营中,仲宫便立即调集兵马,乘坐着藤甲木筏逆流而上,向北冲入无恒江,再水流而东,直向越水北部的江域而去。

灵峰此时也早已在南平布局,他接到的命令是务必死守南平,直到接到退兵的指令。

此时云子休分兵作战,先派出五千兵马出击越水,拦住越水的援军,自己则沿着沅水直驱而上,带着仅万数的兵马直逼南平。

就在灵峰准备死守南平城之时,南冥带兵离开云越水城,而仲宫已然从越水城北上岸,带着大批藤甲兵入主越水城。

藤甲兵在南平死守,云子休竟然也奈何不得,欲想通过绳索却每每被城上兵士用弓箭射下来,情急之下云子休现行围城,随后欲联络城中百姓作为内应,以图破城。

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子休的部将王笛率前往越水城,见越水城旗帜倒伏,以为敌军已然撤退,连忙快马加鞭带军冲向城门。当要冲进城门之时,王笛却发现城门将开未开,而且城门之中隐隐约约有旗帜招展,王笛一看不对,连忙喝令停军,然而此时城墙之上箭如雨下,军队左右两侧分别涌出一队藤甲兵,白虎军大乱,而王笛带着身边的数骑死战得脱,因后路被拦住主,于是他只好往逍遥城逃去。

青未此时坐在玉桌边上,心中却暗暗着急,逍遥城的唯一剩下的大将云子休已然带兵出城,剩下了几万兵甲和一些偏将,虽然勇猛,但无将才。此时一页黄纸突然从窗口飘了进来,青未正要伸手去抓,只见那描画着符咒的黄纸突然燃烧了起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彼长歌之女,阮家夫人,如今白虎受难,何不速速去救。”黄纸烧完便化成灰而去。

“汝是何方神圣,为何帮我?”此时青未站起身问道。

“贫道太平天翁,当年曾与卿曾有一面之缘,如今特来相助,切记,所欠必还。”随后那一撮烟灰顿时也飘散在了天空之中。

这时候门外的侍从说道,门口闯来一匹白马,颇为桀骜。

“难不成正是应了天翁之说。”说着,青未连忙随着侍从们疾步走了出去,没成想眼前竟然是一匹毛发洁白如月色一般马驹,见到青未,此马立即安静下来,恭敬地对着她低下了头。

“真是宝马。”青未这是摸了摸那匹马的鬃毛,仿佛觉得自己能和那匹马交流一样,于是她命下人取来了昔日曾订制的战铠,下令召集逍遥城全体将士。

转眼之间数万将士云集校场,将官罗列在前,各执兵器,听从号令。

而此时身披银色战甲的长歌青未英姿飒爽,更兼坐在一匹宝马之上,更是意气风发,此时她举剑对着将士们呼道:“各位将军,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楚人犯我边境,占我城池,我虽为女子,但身为吴越之人,理当报国,如今云将军已然带兵为国而战,汝等如何?!”

“战!”场下兵士呼喊,将士们热血沸腾,白虎旗帜在天空之中舞动。

“出发!”青未大喝一声,用剑打在一个个旗手的旗帜之上,顿时一队亲兵骑马跟了上去,各路将军也纷纷带上自己的兵甲,白虎军浩浩汤汤杀向西北。

而云子休此时久攻不下,便暂退寻求计策,手下谋士谏言用掘土地遁之方可以通入城中,于是云子休调出了几百人于四门掘入地道,没想到被敌首灵峰察觉,他沟通沅水白江,顿时大水漫灌如地道,地道之中,军士无一幸免。白虎军士气顿时低落,云子休也愁眉不展。

然而转眼灵峰城中水源被隔绝,而且这些天几天没有下雨,百姓多有不满,更何况灵峰和众将士都是楚人,于是多有百姓外逃冒死投入云子休营中,灵峰屡禁不止,只能杀一儆百,然而此甚不见效,百姓们纷纷暴动起来。灵峰虽然镇压,但是心中暗想,如若水源再无,那恐怕只能死战一场了。

可是就在此时,仲宫便派兵伪装了白虎卫队前往云子休处作伪报,就说是越水城已克,还请云子休前往越水城合军,与王笛部一起合军再取南平。

云子休虽然不愿离去,但是也觉得南平久攻不下,又断水断粮,敌军或许会作困兽之斗,这显然于军不利,于是云子休毅然挥军北上,直往越水城赶去。

灵峰所在的南平一解围,靠近沅水早就安排好的楚地援兵就赶紧进城接应灵峰的部队。

此时云子休带着军队前行,心中不禁疑惑,为何敌军有备而来却又如此草草地退去,这时他开始传唤那个之前送上情报的白虎卫士,没成想那个白虎卫士已然消失得无隐无踪,云子休这才暗叹自己轻敌,竟然上了敌人的当,连忙调转军队回师,白虎大军转眼之间又开始调转方向,本来就屡屡挫败而如今又如此仓促,不禁有些怨言.

云子休心中虽也有怨气但是无可奈何,自己着实太过莽撞,其正要整顿军队只是突然听周围一声炮响,只听见喊杀声从四面八方用来,云子休定睛一看,没成想皆是楚地的黑色玄武旗帜,心中也是一慌,然而此时他拉起马头,先押出阵脚,指挥兵士迎敌。还好这些兵士也算是白虎军中的精锐,且也是云子休手上的亲兵,因而使得顺手。

此时七色令旗一下,白虎旗帜迎风招展,枪矛横列,整个队伍呈现八卦之状。

转眼东北方几骑兵簇拥着一位素衣谋士而出,此人正是仲宫,他看着阵法,暗叹云子休战略之精通,武将之中能在乱中如此迅速地摆出此阵者,东南屈指可数。于是他下令藤甲兵按以围攻之势,向白虎军压制。

云子休不知地势,先是调出枪兵以防阵为主。然而仲宫明了自己军力其实并不占据优势,于是也没有做强攻,只是压制围困。这就好比一只猛兽想袭击一只巨兽,强攻不可取,唯有伺其机遇之现方可一击毙命。

而云子休似乎也看出了仲宫的谋略,连忙下令转守为攻,如今孤军在野,敌势不知,如若不乘此机会突破,恐怕被敌军吞噬。

彩色令旗再次摆动,整个队列中的刀兵迅速出列在枪兵边上,防阵转眼变成杀阵,浑圆的军列开始一步步向外扩散。

而仲宫此时坦然,任由兵甲向前。

云子休一声令下,战列中的兵士纷纷举兵向前,白虎将士奋勇争先,冲向楚军阵列之中,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楚军身上奇怪的轻便藤甲竟然刀枪不入,这让兵士们大为惊恐,云子休也不禁大惊,他下令将士们猛攻,可是刚刚冲开一些人,却又被填满,而且敌军伤亡甚小而我军伤亡甚多,云子休手心渐渐地冒出冷汗,但是他依旧带着自己的兵士冲击着。

而就在这时,在南平收到仲宫信令的灵峰也派军出城,疾速赶到之后又增加了楚军的兵力,这让白虎军甚为惶恐。

几番下来白虎军军心疲惫,反而不断被楚军压制,云子休也奈何不得,却一心想要冲击。

而对藤甲兵来说,只要敌军越焦虑那么藤甲兵便会将其压制得更加厉害。坐在马上的仲宫此时看着陷入困境的白虎军,心中暗喜。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东南冲出一只强军,藤甲兵后方顿时混乱起来。

“楚贼何犯我国?!”只见领首的女子身披银甲,坐下宝马,身后万数将士呼啸而至、

仲宫一惊,连忙分出兵马来阻挡。然而敌军势力如此庞大,显然以排山倒海之势攻来,纵使是刀枪不入的藤甲兵也无可奈何被冲开,敌我力量对比悬殊。

“子房,你原为我吴越使臣,为何如今引狼入室!?”青未看见对方帅旗之下竟是仲宫,于是怒喝道。

“夫人,楚地因旱灾已然荒芜,在下只是替楚地百姓求在西北借几亩土地以养生计。”仲宫不能再躲,于是领马上前行礼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实乃救人之名行窃国之实!吾定不饶你!”青未此时率军向前,同时向着被围困中的云子休喝道,“云将军,我且来迟!”说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而云子休见状连忙和青未里应外合,顿时藤甲兵的包围圈被两军突破。

而仲宫内心羞愧,且也觉得无力再胜,于是和灵峰更率军撤回,白虎军则彻底解围。

而此时云子休才与长歌青未会师,云子休来到青未面前,立即下马神情激动地拜道:“夫人,救命之恩定当永生难忘。”

“将军。”青未也连忙落下马扶起云子休说道,“正是你的一番话点醒了我,我确实应该振作起来了。”

青未说着看了看西北的天空,云烟在天空之中缓缓地消散开去,碧绿的墨色依旧铺陈在天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