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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下一些衣衫褴褛拿着锄头握着刀柄的人群们呐喊着,仿佛像是在叫阵。

“汝等乱民!三番两次犯此洛阳,岂不知道天子脚下王法威严,若不速速散去,皆行死罪!”守城的将军在城墙上怒喝着,城墙上的甲兵们也都振奋起了精神,将羽弓拉长。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汝等盗国周贼何不快降!”城下的一些穿戴整齐混杂在人群中的兵士这般喊道。

“弓手何在!?”城上将军怒喝,“对准城下披兵甲者!”

瞬间城墙上唯一鲜艳的令旗一下,顿时天空中响起了密集的破空声,

城下举着巨木攻城的人群开始乱窜,唯有一些带着防护的兵甲还稳定在阵中。

令旗持续地上下挥动着,天空中的乌云压抑着所有人的心绪,城下死一般的寂静。

“城下的乱民又聚集起来了!”哨兵一下子又发现了黑压压的民众又聚拢了过来,城门再次被撞向,沉重的声响宛如死亡的丧钟。

“何人在此?!”丛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青未连忙开始向后逃窜。

“别跑!”一个男子的声音听着越来越近,青未的心飞速地跳动着,沉闷的声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灌木草丛一点点被踩开,空气中传来了刀剑劈开草木的声音。

“嗖!”一枝箭羽就像是一条迅猛的猎狗一下子扑咬住了猎物,箭狠狠地扎进青未的手臂上,青未被箭的冲力一下子冲击,左臂回旋着仰躺在了地上,顿时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帘。

“如此的女子呐。”其中一个男子贼笑着。

“这荒郊野岭的,莫不是妖怪。”另外一个头上绑着黑巾的男子说道。

“若是妖怪,死了也值得了。”说着先前那个男子双手按住了青未。

“被你抢了先机!”黑巾的男子只能贼笑。

青未的手臂还留着鲜血,喉咙里吃痛着发不出声音,因为颈部被一个那男子紧紧地抓住,血的颜色在她大片的白洁皮肤上泛动着。而此时她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个站立着的,同样戴着黑带的健壮的青年。

“兄弟!”远处那个青年顿时喊了一声,将这两个男子吓了一跳。

“我倒是谁呢!”那个紧紧抓着青未双腿的男子对着那个青年喊着,“小兄弟,待我完事之后你也来试试?!”

青年连忙胆怯地摆了摆手,木然地站在了一边,青未的眼神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小兄弟,我们俩有事,就要先回去复命了。”两个男子笑着互相看了一眼,用脚踢了踢已然没有了声息的青未,随即拍了拍青年的头,疾步离开了。

头上戴着黑带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看着死死地倒在地上的青未,青年看着那两个男子已经远离了,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抚摸青未那十分俊美的脸,如凝脂般的肌肤一旦触及到了青年的手指,顿时使得青年的心头一振,一股令人酥软的暖流瞬间在他的体内流淌而过。

青年咬着牙,心不停地跳动着,不安分的双手一下子滑到了青未的颈部,顺而紧张并且惶恐地向下移动着,隔着月光般的肌肤,他突然也感觉到了青未胸口一处有东西在缓缓地跳动着。

天空中的光纤渐渐地暗淡了,光只能从斑驳的叶片缝隙中穿过,凌乱的空气已然变得肃穆而且静谧。

青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躯向前贴上去……

叶片缓缓地降落,如残破的蝶羽一般打着旋儿落了下来,仿佛取代了草地上的两人成了林中的主角,墨绿色的反射着光线的叶就这样养等待着黑夜的到来,然而这依旧还是十分漫长。

青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欢中,善恶已然在心中变得混浊不清,他无力地支撑起了身体,恐惧的眼神一下子冲击了他的身体,他疯也似地逃离了,然而就是这样,夜静静地降临了。

“吕艾!”破旧的营地里面,一个披着护甲的武士走了出来一把扶住了青年,“你跑什么!本将叫你,你没听见吗!?”

吕艾看了看带着护甲的武士,连忙听了下来赔罪,“将军大人,我···”

“废话少说。跟我来。”武士说着就大步向前。

“这次上头要我挑些精锐,去四处着急人马,预计先取南平、钱塘、越水三城。我见你打仗也算是灵巧机智,就让你也去了。”武士说着带着吕艾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平地上,只见一列强壮的兵士已然站立站了那里。

“你看,所有人都在等你了。”听着武士这般说着,吕艾朝着那些兵士们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两个男子,而且那两个男子也将目光聚到了吕艾身上,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微笑。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黄昏的光线斜着射在了沙场之上。

“夫人。”一群衣着精致的随从呼唤一直昏迷着青未。

青未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脑海中已然迷糊,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熟悉的屋舍,又看了看周围这些下人,就快要相信之前所有的都是梦境,然而身体的疼痛却一下子席卷了全身,所有的一切仿佛噩梦一般却真实地停留在了青未的身上,青未没有理会,只是睁着双眼,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末将保护不周,还请夫人恕罪。”曾被阮少弟钦命为护城将军的云子休此时跪倒在床榻前向着青未请罪,然而青未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挥动了一下。下人们见了立即退了下去。

云子休抬起头看了看青未,随后也沉默着退了出去。

“众将听令!”云子休此时站在点将台,代表着白虎的白色长翎在天空中飘动着,台下穿戴整齐的白虎卫士们顿时应声喝道。

“即刻调兵,前去剿除匪患,凡有奸淫者,一律带至城内!”云子休随后喝令令旗官舞旗,遍地银白而整齐的兵甲顿时呈现着整齐的队列向北部开进,白虎旗整齐划一地在空中飞扬。

镐京的城墙上,象征的皇室巨大的九鼎在上面一字排开,阮少弟缓缓地用手拂过着青铜的鼎上精致的铭文,连续的图案般的字符整齐地镌刻在了古旧的器物的表面。

“张大人还没有回来吗?”阮少弟向东北望了望,心中不禁有些担心。

“还没有,至今还没有消息。”身边的侍从恭敬地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阮少弟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一般,他用手按住灰白色的城墙,目光投向了没有答案的天际。

“陛下,洛阳城被一群乱兵围困了。”另一个侍从上前奏报。

“何来的暴民?!”阮少弟顿时回过头去。

“据城中的冯大人禀报,连年征战导致民不聊生,况且洛阳和玉城在陛下您南征的时候被贼人所占,因此民众作此暴乱。而且传言进来有一伙兵甲在宋地起义……”

“且召集文武大臣!”阮少弟伸手止住,但从侍从的话中他已然知道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他随后看了侍从一眼,说道,“将天子带来。”

巍峨的桂殿兰宫与壮阔的云气相得益彰,由于留守在镐京的司礼李昂近一年的治理,这座曾经被破得粉碎的古城已然重新获得了生机。此时宫中的巨钟在宦官们的敲击下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沉重的声音随着波纹一点点向四周散去。

宫门“吱呀吱呀”一扇扇洞开,原先驻足的几些个侍女一下子向后宫窜去,天空中的光亮已然渐渐地明显了。一群群穿戴整齐的官员从原先的熙熙攘攘到之后的齐整,最终在经过两扇宫门之后排列除了文武两条队列,秋属西,主肃杀,因而武官在西,文官在东。大司礼李昂恭敬而不失威严的走在前面,补上了大司徒张迁的空缺带着文官向前,而另一条队列,则是由镐京城将冯啸补着云泰的空缺稳稳地带了上来,衣甲整齐颤动的声音回荡在肃穆的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