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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让不少人发笑,金泰姬则快要气疯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那里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听看众人个个皱眉头。

很多人听不懂她在骂什么,但那泼妇状令人印象深刻。

我很快录了一段金泰姬的泼妇视频,传给凌风让他在网上炒作一下。没过多久,一段金色大厅后台视频在非常火爆的脸谱网上火起来,标题是“大韩优秀艺术家金泰姬在金色大厅展现韩式高贵优雅”

在推手的推波助澜之下,视频很快引发轰动,金泰姬的人设彻底崩毁,连带棒子国的形象也受到极大影响。一个电话打给还在发飙的金泰姬,把她骂得狗血喷头,骂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随后金泰姬看到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她的视频,一下子急怒攻心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佟浩,你这也太损了。”林婉佯嗔地掐了我一把。

这个动作看似平常,其实意味着一种认可,只有当一个女人觉得某人很亲近,才会下意识地用出这个动作,林婉在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演出已经开始,金泰姬被安排在第四个出场,然而出了这件事后,她已经无脸再呆下去,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议论她的泼妇相,她崩溃了。

主办方不得不临时将她的节目取消,但演出时间是有严格要求的,金泰姬的七分钟歌唱必须换成其它节目,否则整个演出节奏会被打乱,影响整体效果。

“让他试一下。”林婉主动找到主办方,以她的人格和信誉做担保,请主办方给我一个机会。

主办方一时也找不到人,于是将信将疑,派人在后场试了一下。等他们做出决定的时候,离第三个节目结束只有几十秒,时间非常紧张。

“就由你上,一切拜托!”主办方负责人当机立断。

让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上台,他冒了很大的风险,演好了还好说,万一演砸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将对金色大厅的声誉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好在舞台上就有一架三角琴,我来不及准备什么,随便报了一支曲子《月光曲》,等主持人报完幕,匆匆上台,一切衔接得还不错。

然而观众对我的出场表示疑惑,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我。

没有掌声,只有各种质疑,以及看热闹的心态,当然也不乏鼓励和期待。我到前台先鞠躬致意,然后走到三角琴后坐下。这是贝多芬献给恋人的名曲,意境如同在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荡小舟,浪漫唯美。

我的厚脸皮让我毫无惧意,可以在台上尽情发挥,在弹奏的时候,我想到这段时间的苦难经历,和袁珊之间曲折无比的情感历程,蒙了一层灰色的未来,总之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全部投射在键盘上。

曲终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起身,而静静等候片刻。

几乎在我起身的同时,台下响起热烈持久的掌声,甚至不少人站起来致敬,并要求我继续演奏。总而言之,我的演出非常成功。

可是这有什么用?想到没有进展的内功心法,我的心情根本好不起来。

林婉唱了一首改编的《春天》,通俗唱法,展示出她非凡的功力和表现力,同样获得巨大的成功。凭心而论,她的歌唱实力绝对是世界级的。

曲终人散,回到下榻的酒店,林婉的助理还没回来,倒是有位警察等在门口,大概等得及久,倚着门框打盹。我把这可怜的家伙推醒。

“哦,实在太困了,对不起。”警察醒来后很不好意思。

然后给我们通报了一下案件的进展,并希望林婉能和他去警局协助调查。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恶性暴力案件,必须彻查到底。

主要是查幕后是谁主使,想达到什么目的。林婉表示她并不知情,帮不上忙,拒绝去警局。警察有点无奈,只好在酒店房间里询问做笔录。

助理作为重要人证接受保护,暂时还不能放出来。

警察走后,房间里就剩我和林婉两人。她的助理要到明天才能放回,现在她单独面对我,似乎有点紧张,想让我离开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和舞台上的精灵不同,她在生活中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

“林姐,你是不是和哪个闹过不愉快?”我问。

林婉捧着茶杯想了半天,摇摇头:“没有吧,我的性格不容易和别人起冲突。”

的确,她属于那种淡泊恬静的人,与世无争,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才会跟她结怨。然而我总觉得那两个家伙的背后有人指使,否则不可能那样做。

我也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仔细想一想比较好,如果你身败名裂,谁会受益?”

林婉愣了愣,好笑地道:“我又不妨碍别人,我身败名裂对别人有什么好处?你想多了吧。”

“那不对呀,今天那两个人分明是想坏你名声,你难道没看出来?”我说。

林婉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如果今天不是有我在,她恐怕已经万劫不复。以她对华夏舆论氛围的了解,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佟浩,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林婉诚恳地道。

想了想又道:“明天就回国了,我也没什么损失,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追究了。”

她说的很平静,但眼瞳深处闪过一抹悲哀和痛楚。她应该想到是谁了,但她不想去证实,就算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又能怎样?所以她想放下。

我能理解她,点了点头:“你自己能放下就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为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林婉有些漫不经心,或者说有点心灰意懒。

稍后微微一笑,强行打起精神:“走,陪我出去走走。”

维也纳的夜晚很安静,商业氛围不是很浓,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借着月色,我们走在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上,时值深秋,晚风已经透出寒意,林婉的呢子外套不挡风,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谢谢!”她抬头看了看我,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