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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变成了滔天洪流,带着强烈的冲击力,不断冲开经脉的瘀塞和封锁,冲开重重关卡,甚至冲击任督二脉,我大致知道任、督两个经脉体系在哪里,是怎么回事,它们的阻隔是老天对人体施加的桎梏。

很快,身体其它各处都贯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通感让我倍感舒爽,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我就放声大叫了。在这里只能忍着憋着。

无法用语言形容“气”的神奇,在身体的绝大部分经脉被“气”贯通后,我练气的速度得到大幅提升,而“气”生成的越多,对我的体质改善越深入越有效,这是一个正相关的良性过程。

最后就剩任、督二脉,阻止我鲤鱼跳龙门,我尝试了很多次都不行。体内“气”的洪流已经很有冲击力,但二脉之间的障碍太过强大,几乎坚如磐石。

鲜血之花盛开到极致,然后迅速枯败,在这个过程中散发出更多的能量。

我还不清楚这种能量是什么,但是我能通过吐纳将它吸收过来为已所用。我能真切感受到它的存在,这放在以前几乎不可能。

鲜血之花很快彻底消散消失,枯根也完全变黑,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并没有带来其它变化,大人物们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再次将我关进小黑屋。关于如何处置我,他们意见不合,需要认真讨论研究。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被关进小黑屋正中下怀。

这里没人打扰我,我可以恣意练气,冲击任督二脉。在很多经脉被打通后,我的练气状态也随之调整,经过摸索找到更合适的状态,将之固化下来。

练气速度比之前快了将近一倍,不光出气更快,气对身体的反哺改造也更深入。

量变引起质变!

在持续不断练气并用气改造身体的过程中,我的身体终于达到一个临界,有了蜕变的征兆。为了谨慎起见,我放缓练气的速度,直至最后停止。

即便我不练气,四肢百骸仍有“气”产生,似乎身体已经形成惯性。

轰!

突然体内爆出一股气,如同在身体里面爆炸似的,瞬间将我的四肢百骸及肌肉筋骨炸裂撕碎,黑暗中我不知道表面上是不是伤痕累累,在我的意识中我身体碎得不成形,可以说已经面目全非。

现在我顾不上哪个是真哪个假,因为太疼了,疼得我几乎死去活来,如果不是有一股求生欲望支撑,我真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从而一了百了。

气炸的余波过了很久才缓缓消退,我所承受的痛楚不降反升,之前是锐刀捅刺,现在换成了钝刀子割,我连动指头都不敢,因为牵一发动全身,那酸爽滋味太可怕了。我感觉我彻底废掉了,心里充满了绝望。

这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吗?刚想到这里眼前一黑,随后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稍稍一动身体还是剧痛,但比昏迷前好了很多。以至于我搞不清之前是真的还是做了噩梦。

爱德华和另一个人走进来,我闭上眼睛装未醒。两人中的一个俯身探我额头,担忧地道:“戈朗牧师,你觉得他还有救吗?”

说话的无疑是爱德华。另一个家伙,戈朗牧师道:“身体的情况已经稳定,但精神意识的恢复很困难,他醒来的机率不到两成。”

“为什么他体内爆出如此可怕的力量?”爱德华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天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他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戈朗牧师接道。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方,朝我的身体打下一道白光,如同春风拂面,柔和温暖,令我很惬意。更让我惊喜的是身体受到白光的滋润,疼痛减轻不少,身体的修复速度则在加快。

我明白他在为我治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这位牧师,我的创伤恐怕会留下严重后遗症,能不能恢复都是两说,而现在情况已经大幅好转。

从眼缝中看,戈朗牧师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这种治疗对他的消耗极大。仅仅几分钟,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神情也变得萎靡,治疗还没结束就支撑不下去了。

“休息一会吧。”爱德华摇摇头。

戈朗牧师擦了擦汗,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嘴里喃喃祷告着。看样子十字架挺特别,似乎在给他传递力量。

爱德华俯身检查我的身体状况,稍后叹了口气:“这么久了都没醒,看来希望不大。如果实在不行,就按阿尔贝主教大人的意见,用他的血肉灌溉圣根,说不准还能让圣根起死回生。”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惊,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爱德华大人,您的话言之有理,另外,可能是我能力的问题,我真的尽力了。”戈朗牧师惭愧地道。

“不,他的精神创伤太严重,跟你没有关系,除了上帝才能救醒他。”爱德华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我病情的,我只能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直到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远,我一骨碌爬起来。这里依然在教堂里,应该是后殿里的某个房间。外面看不到守卫,意味着这可能是我逃命的机会。

但现在是白天,逃跑的话风险太高,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焦灼,静待时间流逝。

好在已经是下午,离天黑已经为时不远。我回到床上继续躺好,利用这段时间抓紧恢复。

戈朗牧师的治疗让我度过了最初的恢复难关,现在我已经能练气自主修复,尤其令我惊喜的是,破而后立,我的身体机能似乎有了更大的潜力。

但是这次受伤极重,很多经脉被破坏,不仅运气受到很大的影响,恢复起来也非常缓慢。我有信心复原,但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

于是一个矛盾摆在我面前,逃走的话不仅风险高,而且不利于恢复,不逃的话有可能被杀掉栽到圣根下,但如果他们意见不一致,我还有一线生机。

两相权衡取其轻,最终我决定视恢复情况再见机行事。

但没过多久,我发现任、督二脉间的壁垒松动了,在这次体内气爆中遭受很严重的冲击,如果趁机打通它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