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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使又是什么鬼?我无暇追究申春和爱德华一个华夏语一个拉丁语是怎么无障碍交流的,完全被困住申春的白光震撼住了,目瞪口呆。

“这白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因为它实在太神奇了,闻所未闻。

“神圣力量,普通人无法理解的领域。”爱德华自顾自地解释,说完才将脸转向我,“年轻人,圣物在你身上,我很好奇它选择了你。”

差不多十小时后,我们乘着爱德华的私人飞机到达罗马圣玛利亚广场教堂。爱德华不用任何威胁,我和申春乖乖跟在他后面,进入祭坛地下室。

来到被玻璃罩罩住的枯败树根前,我们到的时候那里不下十几个人,大多穿着教士袍,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金发女郎,另一个是袁珊。

金发女郎是发质非常纯正,是天然的金发,大概也是因为血统的原因来这里。再看袁珊,她的黑发乌黑亮丽,和身上的白袍交相映衬,显得格外飘逸迷人。

他们环绕在玻璃罩前,看着里面枯败发黑的树根,每个个的表情都很严肃。

“爱德华,你终于来了。”一个白发苍苍头顶戴了个碗状帽子的老教士开口,从他的站位看应该地位极高,此刻再听他对爱德华说话的语气,更让人不敢小觑。

“是的,主教大人,我把偷走圣物的人带来了。”爱德华对他极为恭敬。

主教老头把目光转向我,上下审视,脸上渐渐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没错,就在他身上。”

这时所有人都转过头看我,包括袁珊,但她仿佛已经不认识我了,目光看着我,但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显然她的状态很不正常。

“主教大人——”爱德华把主教拉到一边,小声向他汇报了几句。

主教频频点头,然后再次将目光转向我,灰褐色的眼瞳中露出奇异光芒。他摆了摆手,示意其它人全撤了,只留下爱德华和我。

申春在这里不敢造次,乖乖跟他们出去。

主教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放在我脑门上。他的手宽厚温暖有力,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里忐忑不安,但有爱德华在旁边盯着,我不敢动。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主教的手掌贴到我脑门后不久,我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激活了,如同掀起惊涛骇浪,流速也不断加快。

我几乎能听到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它快要跳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主教温和地看着我的眼睛。

“佟浩。”我不由自主地回答。

我的意识让我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但潜意识恰恰相反,两者在不停地相互较量,不知他用什么法子在影响我的潜意识,令我身不由已。面对他的问题,我时而回答时而沉默,但回答问题的时候更多。

涉及到圣物和潜龙等比较隐蔽的问题,我的意识会暂时占据上风,从而摇头表示不知情。主教也不逼我,问答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

主教通过一系列提问,很快掌握我的身份。爱德华说和他调查所得基本吻合。但在关于如何处置我的问题上,两人出现意见相左。

爱德华建议彻头彻尾搜查并研究我,挖出我身上的所有秘密。主教不同意,认为圣物既然选择了我,一定有其选择我的道理,不可亵渎。

但在爱德华的坚持下,主教同意爱德华带我沐圣浴,说白了就是脱光检查。

两人把我带到一个有水池的房间,让我脱光下水,清洗过之后站到岸边接受检查。爱德华查得非常仔细,每一寸皮肤都没有放过,然而一无所获。

“我没看错吧,圣物居然和他融为一体了!”得出最后结论的爱德华惊叫起来。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主教也深感诧异。

爱德华眯起眼睛,用异样的目光审视我。他的眼神让主教感到非常不安:“爱德华,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离献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让我们观察他。”

但爱德华摇摇头:“大人,我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我还是坚持见血。”

以他的实力说出预感这种话,可信度相当高,我身上有让他感到不祥的东西或味道。我对此毫无办法,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心里说不后悔是假的,来的时候信心十足,觉得自己现在颇有实力了,加上有申春一起,差不多能横扫世界,然而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此刻成为阶下囚,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比上次更惨。

他们没有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并不是因为同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在爱德华眼里我和一只蝼蚁差不多,他随手都能弄死我。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类能达到爱德华的速度,并且能拥有那么神奇的力量。我想,龙牙所遇到那位教廷强者,恐怕就是类似爱德华的圣使。

他们的强大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随手放出的白光,就能束缚住申春,跟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抗衡。

我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像个木偶一样配合他们。

爱德华和主教争执不下,后来又来了一位老主教,三人商议了很久,仍然没能得出一致,最终暂时将我关在祭坛旁边的小黑屋里。

在门关上之后,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线能漏进来。他们根本不怕我能逃走。把我关在这里是对我的测试。

我成了一只小白鼠,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滋味相当不好受。

此刻只有一个人,我反而觉得很安全很踏实。我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任由心潮起伏血脉贲张。自从被主教摸了一下脑门后,体内血液就在造反,奔流沸腾不息——不对呀,芽印去哪里了?

刚才爱德华查得非常仔细,也扒开左手心看了,当时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忽然想到这一点,伸出左手一看,那只芽印好好端端的还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光芒还在闪烁。我渐渐发现绿光闪烁和心跳一致,和呼吸也一致。

这很神奇,我如同回到飞机上,又进入吐纳静修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