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三位年轻人都是和艾略特一个级别的教廷战士,战斗力比艾略特稍差一些,当然不是我和申春的对手,但是为了套到更多的消息,我们假意不敌被制服。

“两位东方来的先生,暂时先委屈一下。”

维克多给我们上了大一号的手铐,然后把里面书房墙壁上的书架推开,露出一扇有恶魔浮雕的门,维克多娴熟地按了一下,恶魔门滑向一侧,露出往下的黑黝黝的洞口,里面有冷气涌上来。

塞萨尔和一个年轻人留在上面,维克多和两名年轻人押着我和申春下去,经过一段长长的向下的通道后,进入一间阴森森的小屋。

年轻人点亮墙壁上的油灯,把我和申春分别关进一半镶嵌在墙壁里的铁笼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墙壁一圈都是这种铁笼,不少里面有人。

维克多走到我面前,很绅士地笑道:“感谢你能来,让我有幸见到袁珊嘴里的幸运小子。我对你很有兴趣,”说着他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听说圣物在你身上,我希望你能尽快地物归原主。”

“如果我不给呢?”我淡淡地问。

“希望你不会如此愚蠢,如果跟我作对,我可以保证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维克多的脸上始终保持微笑,看起来反差强烈。

我有些猜不透他和袁珊的关系了,如果袁珊真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为什么不直接出卖我?如果不是一条船上的,维克多怎么会知道圣物在我身上?我希望是其它原因,不想看到袁珊背叛我。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问。

维克多想了想,笑道:“只要我想知道,她做的任何事我都能知道,因为我无所不能。她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她身具东方血统,她只能做个普通人。”

我有些不解:“东方血统有什么奇怪的,普通人都是。”

“No!”维克多摇了摇头,“纯正的东方血统,含有特殊印记的血统,只有极罕见的人才拥有,这是一种天赐,注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申春就在旁边的囚笼里,盘膝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华夏人也讲究血统,但讲究的方式和西方不一样,东方人更看重传承,而西方人强调血脉的高贵或者特殊,我只能认为袁珊的血统有点特殊,和普通东方人不一样。

“她的血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我问。

维克多似乎很有耐心,不急于向我索要圣物,也不急于对我用刑之类,他微微一笑道:“可以告诉你,纯正的血统最适合献祭,因为上帝喜欢,而献祭者将由此超脱,前往无忧无虑的天堂。”

“不要把死亡说得这么美妙。”我撇撇嘴。

“哈哈,获得上帝祝福的死亡,当然最美妙!”维克多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种令人恐惧的宗教味十足的狂热。他是个宗教疯子,我觉得。

当一个人疯狂的执着于一件事时,没有什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再疯狂的事情都有可能,总之一切皆有可能。从维克多眼神中的疯狂,我感觉到袁珊的危险,恐怕她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圈套。

至于维克多到底想要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你觉得这世上真有上帝?”我撇撇嘴。

“有,在我心里上帝就是我自己!”维克多狞笑,“此时此刻在你面前我就是上帝,明白吗?我想要你死,那么你只能去死,毫无反抗之力!”

“你为什么要欺骗袁珊呢?”我接着问。

维克多敲敲额头,笑道:“这不能叫欺骗,只能说是上帝的一种手腕,上帝喜欢他的信徒心甘情愿地献祭,不排除会有一些意外状况,比如信徒不够虔诚,就需要引导,还有的信徒信仰不够坚定,也需要用一些手段来强化,上帝不排斥手段的多种多样。”

我笑笑:“说白了,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嗯,你很聪明,可聪明的人往往短命,因为上帝不喜欢太聪明的人。”维克多也笑了笑。

维克多看了看腕上的金表,说时间不多了,他得走,下次再和我聊,希望到那个时候我能主动把圣物献出来。他非常强调主动这个字眼,令我印象深刻。

这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而这也将成为他的弱点之一。

咣当!

维克多离开的时候,房间沉重的铁门被关上,在外面用大铁锁锁住。蜡烛只是小半截,仍然燃着,但没燃多久就熄灭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不知哪个开始小声唱歌,声音凄凉绝望。

被关在这里,知道了维克多太多的秘密,他是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的。所以进来的人都很清楚,小命完蛋了,别指望重见天日。

维克多没有给袁珊明确的任务,而是通过引导,让她自己主动向任务靠近,向他所期待的目标靠近。维克多为什么选择袁珊,大概既是巧合,也是必然。巧合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如果袁珊不到巴黎留学,估计不会认识维克多,也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必然的话,我觉得维克多要做的事必须通过东方人才能完成,可以是袁珊,也可以是其它符合条件的人。

而维克多的条件就是血统,血统除了有家族传承,还有家族独特的基因密码,我觉得这两者都不是最重要,维克多肯定还看中了血统的其它功能。

咣当!

在黑暗中过了不知多久,大铁门被打开,从外面照进来一丝亮光,很刺眼。两个年轻人走到我的铁笼前,打开铁笼把我带到隔壁不远的另一个房间。

里面只有一个人,维克多。他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用发胶固定住,身上披了一件大红教士袍,脖子上挂了一串骷髅造型的挂件。

我想他这一身造型肯定只能在私底下亮相,不敢公开。

“年轻人,哦,叫佟浩,坐吧。”维克多指了指他办公室对面的沙发。

两个年轻人把我的脚铐在沙发腿上,退了出去。我拿了旁边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温水泡的,很难喝,但茶叶应该非常不错。

“我把你接到这里,可见对你的重视,由此,我不希望你让我失望。”维克多盯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