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张小菲和韩琦都很意外，一起看向盛轩，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佟经理，我是认真的，我绝对认可你的能力！”盛轩像是保证，强调了一下。

“可以考虑，如果出场费——”我故意吞吞吐吐。

果不其然，盛轩眼中掠过一丝鄙夷，脸上笑道：“出场费你放心，可以按一线大咖标准。”

我还没表态。张小菲和韩琦就“哇”了起来，立刻一左一右夹住我，让我赶紧同意。“一线大咖哦，你发财了，再不同意我俩掐死你！”

两人对这件事如此热心，让我怀疑她们被盛轩收买了。

没人跟钱过不去，还有冤家宜解不宜结，于是我接受了盛轩的邀请。

盛轩满意而去。

回去的路上，张小菲和韩琦七嘴八舌，一个劲的怂恿我朝演艺界发展，她们可以当我经纪人，还说凭她俩的能力肯定把我打造成真正的一线大咖。

我暗暗好笑，如果大咖是打造出来的，那也太不值钱了。

“浩哥，行不行嘛，你快说句话！”张小菲在后排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

我正在开车，险些把车带沟里去。

“张小菲你有病啊，撞到人怎么办？掉沟里怎么办？你有没有脑子！”我火冒三丈。

张小菲自知理亏，加上刚才也吓得不轻，坐那不敢吭声。

韩琦看看她，再看看我，若有所思。“佟浩，你也别怪小菲，她又不是故意的，刚才你早点表个态就好了嘛。”韩琦帮张小菲说话。

“没听人都在骂戏子误国？这件事免谈！”我黑着脸。

“又不是让你演戏，弹钢琴怕啥。”韩琦嘟起小嘴。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反驳道：“行，你们爱去自己去，我精神支持，但我申明一点，以后不许劝我，否则朋友也没得做。”

韩琦朝我吐了吐舌头。

“那你为什么答应盛轩？”张小菲突然冒出一句。

我沉默几秒，我能说是为了赚出场费吗？我当然不能这么浅薄，于是我冷笑：“不是你们逼着我答应的吗？我是给你们俩面子，但没有下次。”

“好有义气，好让人感动，要不要挤两滴眼泪给你？”

“留着自己用！”

我们刚回来，凌风说袁珊前脚刚走，她特地回来收拾行李的，这次恐怕要在燕京呆很长时间。这个消息，让我们三个目瞪口呆。

“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张小菲快要哭了，她和袁珊的感情最要好。

“我哪知道，没敢问。”凌风嗫嚅着说。他到现在跟张小菲她们说话都放不开，好像做贼似的，真搞不懂他，平时特能八卦的人，这方面特怂。

“这都不敢问，你还能做什么！”张小菲很不满，吼他。

凌风干笑，耸着脑袋回房间。

连我都觉得他丢人，但他就这样子，这辈子改不了了。

到了房间门口，凌风转过身，补充一句：“袁经理说这次要出去很久，以前的手机电话都暂停，换了当地的号，最近大家不要联系她。”

和美女们拉开距离，他说话利索多了，真是没治了！

“啊，她到底去干嘛？”张小菲表示不理解。

但凌风摇摇头，这回他是真的不知道，摇完头后直接进了房间。方敏晚上加班，每逢她加班，凌风就呆在房间里不出来，直到到点后出来去接她。

大家住在一起，但他碰到张小菲她们从不主动说话，让她们觉得很别扭。

“真想揍他一顿！”韩琦朝房门扬了扬拳头。

“如果能揍好他的毛病，我支持。”我说。

我私下跟凌风聊过，凌风说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看到漂亮女生就紧张，就说不出话，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我问他跟方敏在一起啥情况，他挠挠头说有爱情的力量，和方敏一起好多了。

事实上也是，我几次看到他和方敏有说有笑。张小菲当时还取笑方敏找了个放心老公，不怕他花心。连跟漂亮女生说话都费劲，还花个毛的心！

难怪以前拼命撸，真是憋坏这孩子了。

袁珊不在，张小菲成了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她的态度是大家继续，不要受到袁珊的影响，一切有她负责。但张小菲受到的影响最大，没以前那么爱笑爱闹了。

甚至经常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喊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表现出来，但袁珊留给我的最多，除了几次激情之外还有刺痛，以及神秘。我装作不在乎，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每次经过她的办公室心情就变得糟糕，就有一种想怒吼的冲动。

在一次中层会议结束后，我问袁华她什么时候回来，袁华说他也不知道。

我当时就火了，说袁华作为公司领导，安排下属出差居然不知道时间，没这么办事的！袁华还算冷静，解释说袁珊这次出差公私参半，向他请了两个月假。

也就是说，她随时可能回来，也可能两个月后才回来。

我愣在那里。袁华拍拍我的肩膀，平静地离开。袁珊说公私参半，我立刻想到她讲的那个乌鸦故事，难道是去燕应该寻找乌鸦？她为什么回避我？

那晚她回来取行李，明显是刻意回避大家，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心也不断往下沉。

想到这里，我快步追上袁华，向他要袁珊的电话。袁华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没说话，拿出手机发了个号码。

“谢谢！”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多关心关心她。”袁华再次拍拍我的肩膀。

这次我感受到他传递来的信号，似乎他是认真的，让我好好关心袁珊。他不是袁珊的那啥吗？难道玩腻了，准备让我当接盘侠？

反复琢磨之后，我否定了这个龌龊的想法，因为越是了解袁珊后，我越发现她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一个有追求或有信仰的女人，一定是意志很坚定的，不会随随便便，更不会放浪形骸。

否则她就是没有信仰，没有灵魂，被金钱或别的所奴役。

这么一想，我自己心里也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