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就便请韩琦在附近西餐厅吃了简餐。想起黑寡妇的话，决定去烟雨江南一趟。
正巧吃完韩琦问我去哪，我说去烟雨江南。
“现在不尴不尬的去那干嘛？”她很不理解。
“去谈兼职，准备卖艺。”我捏了捏鼻子。
韩琦愣了一会儿，噗哧笑了：“你说别的我不信，说这个我还真信了，以你的才艺，这个主意行！不过，烟雨江南没有会员卡你进得去？”
见我摇头，她撇了撇小嘴笑道：“得，算你运气好，我正好有卡，送你去吧。”
她开车速度很快，一路风驰电掣，要不是避开红灯和几个测速点，估计都要飞起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远处郊外的烟雨江南会所。
好车也是脸，保时捷开到外门，保安大致看了下，便打开路障放行。
但里面紧得多，内门守门的保安拦下车，仔细核对了韩琦的会员卡。“对不起美女，您的卡已经过期了，按规定不可以进去。”保安提醒。
“不会吧，我去年才办的。”韩琦感到很没面子。
“去年三年份的卡，现在已经七月了。”保安保持微笑。
“最近比较忙，没空来玩，忘了续，通融一下吧，回头我就补办。”韩琦商量道。
“对不起美女，按规定不行，我作不了主。”保安不肯。
“靠！”韩琦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花不起？那我把车抵在这里好了，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不近情理的规矩！”
保安一直保持着微笑：“非常抱歉，不可以抵车，我们范总规定只认卡不认人，更不认车。”
“哥们，范总让我来的，你破例认一下人呗。”我说。
韩琦扭头瞪我，意思是让我别闹。但是，保安居然真的认真打量我，掏出手机仔细比对，最后啪地立正敬礼：“佟先生，非常抱歉，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您。”
“啊——”韩琦目瞪口呆。
“开车。”我淡淡地道。
没等车停稳，韩琦就急匆匆跳下来，拉开车门，把我从里面拽出来。“说，快说，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她有些气急败坏了。
“范总约我今天来面试，仅此而已。”我耸耸肩。
“黑寡妇？范思琪？她约你今天来见面？你什么时候认识她了？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韩琦情绪激动，也不去想这些话该不该她问。
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凭什么我的事要告诉她，但是她这么质问，我还真不好说破，于是捏捏鼻子：“范总那天看了我的表演，问我愿不愿意过来，我说行，就约了今天，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切，我才不问，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和她有没有啥关我什么事。”韩琦气乎乎往前跑。
“人家是大姐，一把年纪了，你都想些啥。”我无语。
韩琦一听这话顿住，扭头冷笑道：“一把年纪咋样，这年头流行老少配，何况她风韵犹存，名气又大，某些重口味的人不知多想上她呢。”
她将某些两个字咬得很重，分明是指桑骂槐说我。
“你好像对她很有成见，跟她有过节？”我挺奇怪。
“哼，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她说着跺跺脚，气乎乎地加快速度跑掉。
我想不通她个小丫头能和黑寡妇有什么不愉快，但见她跑进女宾休息区，不好追进去，只好随她去了。
“您就是佟浩先生吧，范总交待过，请这边来。”大堂经理听说我找范总，立马认出我，热情有加。
她把我带进一个小会场，里面有一个舞台，上面放了一架三角琴。她安排我坐下，亲自倒了茶，让我稍候，然后跑去找来几位面试官。
“佟先生，不好意思，您的才艺范总非常欣赏，但按照规定还必须展示一下，请您配合。”大堂经理说完介绍了一下几位面试官，都是经理层级的管理者。
“好的。”对于钢琴我不陌生，信手弹了一曲《克罗地亚幻想曲》。
“能再来一首深沉舒缓的曲子吗？”一个主考官问。
“可以。”我笑笑，又弹了一曲柴可夫斯基第一协奏曲。
我自己感觉不是很满意，因为没有全情投入其中，但看效果应该不错，几位考官的表情都很陶醉，曲终后过了很久才走出来。
“非常棒，简直是大师级的水平。”叫我再弹一曲的主考官由衷伸起大拇指，“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公司拍板，邀请您担任兼职首席钢琴师。”
有兼职，自然有专职，我很好奇专职的家伙是谁，不过他们没有介绍。
“不过，现在只能签兼职钢琴师，试用期两个月，表现出色的话可直接转正为首席。”主考官补充。首席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接下来是签约，他们给出的条件是每周至少保证三个晚上来演出，时间提前一周定下，有特殊情况来不了需要提前请假，每次演出最低三曲。两个月试用期，期间没有底薪按场次结算，一场一千，也就是一周三场的话能拿到三千，一个月收入过万。
“试用期后，如果双方都满意，改签正式合约，普通底薪六千起，首席底薪两万起，上不封顶，最高的首席曾经拿过五万底薪，加上场次费和小费，轻松年过百万。”签约官给我描述了美妙前景。
我在公司的收入不到六千，七扣八扣，加上房租、水电费生活费开销，每到月底就差不多光了，存不下钱，要不我也不会开滴滴挣外快。
现在这份兼职的试用期报酬就已经超过公司收入，我当然心动，于是很爽快地签字。
“OK，合作愉快！”主考官签下大名后向我伸出手。
就这样我成了烟雨江南的一名钢琴师，接下来又聊了演出细节，比如具体时间，登场注意事项，曲子的选择，甚至演出的服装。
“忘了提醒您，我们是高端场所，对外形要求很高，您必须穿高品质的演出服，我们提供两万的服装费，一般是自己先垫付，拿发票过来报销，如果手头确实紧，也可以到财务预支，没关系的。”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没了，您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尽可能周日晚上安排演出，最迟下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