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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街对面偷拍,等我仔细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跑掉了,到底有没有拍也吃不准。我转念一想,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拍就拍呗,没啥好担心的。

烟雨江南。

上次袁珊还欠我们一次,是我们,不只是我,所以在进门时我调侃地问她算不算。她咬牙瞪我一眼,“不算!你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

“我只是随口问问,免得你以后耍赖。”我耸耸肩。

“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袁珊白了我一眼。人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连白眼都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尤其她一袭水蓝色斜肩抹胸晚礼服,两条大长腿裹在诱人的黑丝里,同色系带高跟鞋,性感妖娆中透着几分高贵。

白眼亦令人怦然心动。

但我也不差,从平滑如镜的不锈钢门边上,我看到她身边那个精神帅气的小伙子,真的是我?我有些不敢相信,说实话我不像凌风那货天天对着镜了搔首弄姿,我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我都不知道我啥时变得这么帅这么精神,简直有种玉树临风之感啊。

人靠衣服马靠鞍,张小菲送的这套衣服确实很衬我。

我们被带进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或花枝招展,或西装革履。“袁大小姐,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一位四十上下的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士看到袁珊的时候眼睛一亮。

“郝总,您比半年前更帅了。”袁珊咯咯娇笑,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

眼睛男打量了我一眼,脸上笑意更深:“这位是?”但笑意深处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敌意。

我能感觉到。男人的直觉有时也挺准的。

“我的男伴佟浩。”袁珊落落大方,同时递了个眼色。

男伴这个词比较模糊,可以是男朋友,也可以不是,完全视需要而定,她不直接说我是男朋友,就留下空间,足够让人想象和趁虚而入的空间。

总之很暧昧。

其实不用她教,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操作,不就是假扮她的男伴嘛,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让我不舒服的是她交游满天下,这真的好吗。

有人说,男人有两大喜好,一个是劝失足女从良,另一个是拉良家妇女下水,看起来非常矛盾,但我现在真的能感同身受,我不喜欢这种状态下的袁珊,像个交际花,对着各式男人卖弄风骚。

“佟先生在哪高就?”郝总笑眯眯地试探我。

我无视袁珊投来的眼色,搂住她的腰,笑着回答:“我和珊珊在一家公司,她还是我的上级,我不排斥女上位,郝总喜欢什么姿势?”

郝总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兄弟是性情中人,我这个人随缘,不拘什么姿势,玩得开心就好。”随后,对我的态度大有好转,但在好转中带了轻视。

不用说,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个轻浮的小白脸,不足为虑。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袁珊狠狠掐我。

“都是男盗女娼,干嘛遮遮掩掩。”我不以为然。

袁珊死死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郁闷无比:“我真后悔带你过来,是不是在你心中,一直把我看成那种又骚又贱离不开男人的货色。”

“难道不是?”我表示诧异。

“我真想一把掐死你!”袁珊气得脸都变了色,眼眶中有泪花闪现。

说实话我一直都看不透她,比如此刻,她的样子让我油然心生自责,很怀疑真的亵渎了她,但是但是,我实在无法把她和清白纯洁之类的字眼联系到一起,更何况我的第一次是被她彪悍拿走的。

“算了,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吧。”袁珊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一切吐尽似的长长吐出来。

然后她容光焕发,巧笑倩兮地去和那些男人周旋,如鱼得水的样子,貌似一点不受影响。我真的很佩服她,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金奖。

这是一场同学联谊会,是袁珊半年前在华夏商学院进修时认识的同学,都是业界精英翘楚,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大家借此机会加深感情,挖掘潜在的商机。他们自始至终保持迷人的微笑,但张口闭口,除了炫耀外只有利益。

与会的俊男靓女不光衣着光鲜,举止优雅,而且连措词都满是高大上的味道,不时能听到讲话中夹杂外文词,不光有英语,还有其它听不懂的语种,他们随口道出,彰显出十足的社会精英气质。

我是个多余的人,在这里毫无存在感,便自己找了个角落有吃有喝。

既来之则安之,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

女人中有两个最耀眼的存在,一个是袁珊,另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但我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叫江韵诗,据说是号称T市地产航母的江天集团的未来掌门人。参照盛轩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姿态,可见她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袁珊竟能和她平分秋色,令我诧异。

男人中最令人注目的是来自燕京的邵小飞,在我看来他本人也就和盛轩半斤八两,但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是当之无愧的全场核心。

甚至,这场聚会也是就着他的行程安排,名义上是同学聚会,实质是接风宴。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邵小飞有种无端的厌烦,他并没对袁珊有无礼举动,更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个边缘小人物,与我全无交集,不知这厌烦从何而来。

我想不明白。

燕京,华夏的心脏,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

“邵总,你还记得我吧。”袁珊把握住了和邵小飞单独交流的机会。

邵小飞呵呵一笑:“袁小姐国色天香,我要说记不住肯定被人说特能装。”

“邵总你真会说话。”袁珊掩着小嘴咯咯娇笑。

袁珊这骚货真是无可救药了!几句话后,比跟其它人交谈时格外风情万种的她就跟他亲密地贴在一起耳语了,看起来她简直是在使出浑身解数卖弄风骚,恨不得整个人贴到那货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