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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听了后睁大了双眼,使劲地摇着床,脚不停地扑腾着,只希望能够快速地解脱出来,却折腾的手腕抽红弄出了几道伤痕与斑斑血迹落在了床单上。

“我说过会照顾好你家人,就不会食言,如果你再这么不识抬举下去,那么你就等着全家人为你陪葬吧。”孟思雨冷冷地看了眼床上不肯屈服的人,目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反而说出了冷默至极的话。

床上的人果然没有动了,只是不肯置信地看着孟思雨,许久垂下了眼眸,只是内心却极为的懊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而他却尝了个熟透,即便身子躺在床上也无法感觉到温暖,只有如全身投入冰窖一般的寒冷,透彻心底。

孟思雨侧眸看了眼床上的人便推着门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对着在外的医生说道:“他身子娇弱,现在又造了一些大病,它是个怕疼得人,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一二。”

说完,塞了一些钱,递给了那些在场的医生。

接着扭身走出了医院大门,上了自己的车子,却在车镜里面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她抿了抿唇,打了电话给了木修。

可碰到自己心爱的人已经丧失理智的木修,自然清楚孟思雨的打算,当即就拒绝了她,使得孟思雨的想法落了空。

正当孟思雨出了大门的时候,一个无名电话打了过来,显示来电国外来电,孟思雨停顿了一刻便接起了电话,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听说孟思雨小姐最近很缺资料跟人脉,不才楚某人刚好有这些东西。”

“楚家主?”孟思雨有些惊奇的反问,楚萧然与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交情,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楚萧然闻言,笑了两声,“是我,孟小姐与其被木修一直掌控着,不如插我一脚权衡也好。”

“楚家主倒是好心。”孟思雨笑言。只是心中却不甚这般作想,可也实在是没有想出来这楚萧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是好心?

楚萧然自是不可能,只是当下孟思雨骑虎难下,又想要拿下顾氏,偏生有个江月在从中作梗,她怕是不答应也不成了。

孟思雨沉默了一刻,这才说道:“既然你帮我,以后我应你一件事。”

“好,孟小姐快人快语,那么以后合作愉快。”楚萧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爽快地笑了,“资料我会发到你的邮箱。”

孟思雨闻言谢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抬着头感受着夜晚,丝丝落雨扣心弦的感觉,只觉得心头多了一丝凉意,“下雨了……”

电话的那头,挂断了电话的楚萧然看向了坐在他身侧,摇着红酒的木修,轻嘲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真相反了你?”

楚萧然与木修一直是好友,而江月在国外也借住了她跟木修的关系,这才能够与楚家交往甚好,再加上有穆景轩为她打点关系使得她混的顺风顺水。

知道江月的资料自然是不成问题,可木修既然要跟孟思雨合作,如今却又要反过来算计她,果真是木修。

木修斜了眼楚萧然,冷笑道:“难道你不也如此?楚嫣然即便脱离了也不能够独善其身,倒是可怜了林慕凡那弟弟,注定要被你掌握鼓掌之间。”

楚萧然手段狠烈,且最爱抓人软肋,而木修身为他的好友自然也跟他相差无几。

“呵,”楚萧然冷哼了一声,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嘲讽,“她该庆幸,如果不是她有楚家的血统,她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在这里待着。”

“我真该庆幸,你我之间没有利益纠葛,不然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木修笑了笑,这话却让人听得不怎么舒服。

楚萧然却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对着木修揉了揉手腕,笑意不减,“木修,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能够成为朋友,不是吗?”

有些人注定是朋友,有些人注定是敌人,两个不同目标却一样危险的人,能成为朋友也算是天赐了吧?

木修举起酒杯,楚萧然见此也举了起来,两人的杯子轻轻撞了撞,同时道:“朋友地久天长。”

国内.顾氏

孟思雨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人,顾安西看了眼两个互相尴尬的母女,倍感尴尬。

她这是留在这里干嘛?人家母女之间的关系都这样,她该怎么调和?

想了许久,一通电话解救了顾安西,她接了电话后,连忙跑了出去,逃开了那让人倍感压抑的空间。

顾安西离开后,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了顾安宁与江月母女,两人互看尴尬,可身上却有着同样的血。

“谢谢。”顾安宁垂着眼眸,低声道。

说不怨是假的,顾之衡离世,而她却在那天欢天喜地的去结婚,当她最需要她的时候江月都不在,可今天她却以母亲的身份为她对上了记者。

说不感动也是假的,首先江月是她的母亲,给了她生命让她能够以一个健康的身体,站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她并不负责,可当她那般傲然地站在她的面前时,顾安宁的心深深地被触动了。

“傻丫头,妈只是……”江月侧过脸,目子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玻璃上倒影着两人的样子,相似的面容,不同的年纪,顾安宁青春却静雅,江月年长却高贵,两人毅然像一对姐妹一般。

顾安宁目子在玻璃上落了许久,又转了回去,对着江月笑道:“有时候我其实挺不喜欢你的。”

“我知道。”江月哽咽道,鼻尖有些发红,眼眶越发的湿润了,撇过头努力不将此刻的虚弱掩藏住。

顾安宁见此笑了笑,苦涩且无奈地对着江月,又道:“但是刚才挺感动的,谢谢。”

“那挺好。”江月说道。

两人之后便没了对话,有些尴尬,甚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一同默契的没有打破这刻的时间,至少他们能够安安静静的坐着不争吵,这对他们而言是何其珍贵的事情。

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玻璃上,留下了痕迹,也浇了原本城市里那抹温热的硝烟味。

“妈,我们和好吧。”顾安宁望向了江月,努了努嘴,迁出了一弯笑容。

已经失去了一个,她不想这一个也一同失去,这样的代价她不想再把这一个也丢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一个人的日子容易迷失。

温暖是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亲人也不能够缺席的,不是吗?

江月伸出手拉住了顾安宁的手,面上也多了一丝笑意,热泪也不经地流了下来,“安宁,我的安宁。”

人一旦老了就容易怀旧,江月不小了,已经是快要五十的人了,而她这一生唯一的骨肉就是顾安宁。

曾经为了一己私欲,她放逐了顾安宁,远离了顾家,抛弃了这个她从小到大长大的家乡,以死亡的方式决绝的伤害了顾之衡。

她没有后悔过,唯独这个女儿,她恨着顾安宁的存在,却也深深地爱着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生命的延续。

就这样带着爱恨交织的情感,她再一次遇见了顾安宁,以绑架的方式帮助了木修,可后来她也放弃了,顾安宁何其无辜。

如今顾之衡去了,带着她的恨一同离去,而顾安宁她唯一的孩子,她想用生命去爱护这个孩子,弥补曾经她带给她的伤害。

爱有时也是一种觉悟与忏悔。

林氏

林慕凡放下了遥控器,眉间轻轻皱起,指尖转着一支钢笔,目光幽深望着远处,“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孟祁推门而入,便听到了这一声林慕凡的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直至孟祁的目光落在了电视机上,视线忽然紧了起来,“她,怎么来中国了。”

“已经在安氏工作了。”林慕凡站了起来,将衣服上的纽扣扣了起来,接着又拿起了外套。

孟祁手一顿,目子中划过了一丝幽光,“她这次回来的不正常。”

“她有正常过?”林慕凡看向了孟祁,许久无奈至极的摇了摇头。

若不是孟思雨还算是孟祁的妹妹,她那样的性子早就横尸街头了,而孟祁虽然对孟思雨百般厌恶,可终究是还惦记着孟思雨是他的妹妹,这要是他下了手才会离间兄弟之间的关系。

孟思雨不也就仗着这一个事,所以才有恃无恐吗?

孟祁拳头握紧,皱着眉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宁父亲的头七那天,她来公司拖我。”林慕凡说道。

孟祁闻言重重地捶了下墙,目中阴沉似云翻雾雨,对于孟思雨的厌恶又高升了一个台阶,他怎也没想过让孟思雨一无所有后,她居然会到了中国。

怎么让她知道怎么为人这么难?孟祁此刻恨不得从未认识过这个妹妹,打的她回娘胎重塑。

林慕凡见此,伸手拍了拍孟祁的肩膀,叹了一声,“你好自处理。”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兄弟管的再宽也不能插手人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