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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还在原地徘徊,等待那早已没有的未来。我闭上了眼睛,一股股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那天,你刚做完破腹产手术,就顶着大雪去求晟睿和我一起带孩子……”

茹芊芊的话,让我的心一缩一缩的疼着,有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胸腔里翻滚着,我爱的到底有多卑微,竟然求着他同意我和情敌一起照顾我的孩子,这似乎和封建社会的二女同侍一夫没什么区别,原来我曾那样卑贱过……

“后来晟睿还是没有同意,所以你就想不开跳楼了……”

原来这才是我跳楼的真正原因,是啊,不管怎么调查都没有当事人最清楚,我看着茹芊芊,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茹芊芊笑了,“因为我想让你想起曾经的事情,然后离开晟睿。”

她这话我信。

茹芊芊看着我又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问我和晟睿之间是否存在爱情这个问题。我记得我以前就告诉了你,在晟睿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跟陆氏利益相比,尤其是女人。”

“他也许不爱我,也许还爱着你,但我分量一定比你在他心目中重要,他是商人,一个非常理智的商人,他善于总结利弊的区分,他也不是那种为了情爱沉迷的庸俗男人,他时刻都在冷静的分析利与弊,他从来都是不做无利益的事情。我也不担心他会做错什么事情。”

“所以,我明知道你和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扯不尽的干系,甚至你们还有了孩子,可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谁都知道陆思画是我茹芊芊的孩子,早在思画从你肚子里出来时,晟睿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我只管好自己就足够了,至于爱情,现在人谈爱情就很矫情了,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三妻四妾,而我从始至终要的都是陆太太这个位置,我要的是他陆家能够给我父母所带来的利益。晟睿也同样,他要的是利益最大化,有了钱,什么样的情人找不到,而你冷画,也只是他曾经的一场热恋而已。因为你的死让他感觉很遗憾,所以他苦苦寻找着你,忘记了你曾经做过的对他不利的事情。可是,你今天回来了,日久天长,他的那点遗憾渐渐消失,你的过错慢慢浮现在眼前,而那时的你已经人老珠黄,现在的你都没有离开他的勇气,那时就算他肆意践踏你的尊严赶你走,你都不敢走!”

我不知茹芊芊什么时候走的,我只知道在听到她的话后,我感到一阵阵恶寒。

我现在没有胆量和陆晟睿相抵抗,我更始终没有胆量与茹芊芊去正面相对,不管我是被强迫困在陆晟睿身边,还是我自愿的,我和陆晟睿之间的关系对于茹芊芊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去和茹芊芊宣战,即使我为陆晟睿生了女儿,我也始终是三,因为陆晟睿从未认可过我,结婚证配偶一栏永远都是茹芊芊,她是陆晟睿明媒正娶的正妻。

那我到底在陆晟睿心里算什么?

这个问题来回在我心里纠缠,我的脑子很乱,千头万绪来来回回的在脑海里穿梭,我觉得我快要爆炸了,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不见了茹芊芊的踪影。

没过多久,听到开门声,我扭头看向玄关处,是陆晟睿,他随手脱掉衣服,挂在了门后面的衣帽橱里,然后向我走来,看着我幽怨的眼神,他眉毛一拧,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扬起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微微垂下了眸子,暗哑着嗓子:“陆晟睿,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陆晟睿淡笑了一声,他手从我下颌处离开,手更加用力将我抱入怀中,他说:“你觉得你算什么。”

我心里酸的要命,我多希望他能说出能让我生出勇气留下来的话,可是他没有说,反而将问题踢给了我,我想或许在陆晟睿心里我真的不如茹芊芊重要。我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九点多才醒来,发现陆晟睿已经离开,我揉了揉额头,转身在房间内找寻自己包,最后从楼下的客厅的茶几上找到,我将包拿到卧室,从里面翻找出一盒吃了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的避孕药,拿了一杯水正要喝时,忽然卧室门口不止何时站了一个人。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僵硬,动作十分迅速的转过脸,那颗药便在嘴里化开,一股难闻的药味散开来。

站在门口的陆晟睿,身上穿着纯白色衬衣,外面套着湛蓝色西服和笔挺的黑色长裤。我端起那杯水镇定的喝了一口,将嘴里散开的药冲了下去。

我的眉心轻轻地拧起,陆晟睿从门口走了进来,伸手捏起床上的药盒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看我说:“避孕药?”

我放下水杯,淡淡的说:“你怎么还不去公司?是忘了拿东西吗?”

话音刚落,陆晟睿紧紧盯着风轻云淡的我,眸底深处带着丝丝寒冷:“吃了多久了。”

我无所谓的说:“嗯,你数数吧,就这些。”

陆晟睿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盒,然后放下,幽深的目光越来暗沉:“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害怕跟我有牵连?”

他每说一个字,他的头就更凑近一分,话落,他的唇已经贴在了我的耳垂上。微凉的薄唇有意无意的从我的耳垂蹭到我的脖颈,嗓音更是低沉中带着该死的性'感,“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该给他一个生存的机会的……”

一股属于陆晟睿身上的气息包裹而来,我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传达一个讯息--危险。

我稳了稳心神,想要站起来,却被陆晟睿一把按住,我扭头看着他,“陆晟睿,我是狠心,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陆晟睿听了不怒反笑,“我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