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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公司时已是十一点多了,这个点大多数正在工作,乘坐电梯的人很少,我抬脚迈进电梯时,一个身影倏地闪了进来。

很熟悉的身影,我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人猛地转过脸来看向我时,我才看清楚他竟然是茹念庭,心头微微一滞,他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等电梯门关上,茹念庭就凑了过来,我皱着眉,往边上挪了一步,提醒道:“这里有摄像头,请你自重一点。”

茹念庭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舔了一下微微泛青的嘴角说道:“这种摄像头谁会闲着没事一直盯着?昨天晚上,你和陆晟睿在一起,对不对?”

一想到昨天晚上茹念庭下三滥的手段,我就心底冲出一股怒气,“对,拜你所赐,我昨天晚上一直跟陆晟睿在一起。”

我冷着脸,看着电梯的数字,只求它快点再快点,我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这个卑鄙小人呆在一个空间。

“呵呵,你们在一起了,看来你想让纪氏出局了!”茹念庭扶了一下眼镜框,镜片下的眸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这样的神情在茹念庭脸上很少见,我想这恐怕是茹念庭真面目。

怎么又扯到纪氏出局的事情,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茹念庭,他微微勾起嘴角,“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说你们的事!都说纪大小姐风流成性,勾引了未婚夫的姐夫,昨晚老爷子亲眼看到陆晟睿抱着你离去,他肯定是不允许声名狼藉的你踏进茹家大门的,更何况我们两个又生不了孩子,所以老爷子下一步肯定要我们解除婚约。桃花村这块大肥肉,还会有你们纪氏的份么?”

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这个结果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刚刚发现陆晟睿和茹芊芊要对纪氏出手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故意给我们下套,既让老爷子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婚约,又解决掉纪氏这个大麻烦。所以,安衾我们必须联起手来。”茹念庭说的跟真的似得,情绪有点激动,伸手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臂。

“怎么联手?你昨天害我还不够!”我皱眉,挣扎,可他手劲很大,根本挣脱不开,“麻烦你看看场合!这里有摄像头你知道吗!安保部的人,都看得见!请记住我们的身份!”

“是吗?”茹念庭冷笑,忽然跳了起来,一拳把摄像头给砸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茹念庭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一时无语,“你……你简直疯了!”

茹念庭猛地转身,阴测测的笑,说:“纪安衾,我告诉你,你若要继续与茹家合作,就必须和我继续下去,我们选个好日子举行婚礼,陆晟睿他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否则,纪氏退出这个项目,有可能面临资金断裂的危机,到时候纪氏就会毁在你的手中!”

“你调查纪氏?”我蹙眉看着他,觉得茹念庭真是远没有他表面来得简单。

“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的家里的情况,我自然必须摸清楚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隐瞒纪氏的状况,对么?”茹念庭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让我一时想笑,摇了摇头,看着他,“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跟你说话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做错了事,还要把责任强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对你,我连解释都懒得,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话音刚落,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茹念庭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停挣扎,“茹念庭你真的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松手!”

茹念庭阴仄仄的一笑,还来不及说话,电梯叮得一声,忽然停住。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茹念庭迅速的松开了开我,我的衣服褶皱得不像样,神色也略显慌张,胸口起伏不定,一张脸惨白,嘴唇紧抿,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唇色都有些发白,我站在电梯的最左侧,身子牢牢的靠在电梯壁上。这种情形下,傻子都看的出来,我们两个人有问题。

更何况,门开的一瞬间,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抱在一块的样子。

我只低头瞥了一眼电梯门口,才发现电梯门口站着好多双油亮的皮鞋,男女式都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有准备,做的人没有准备,看的人自然也没有做心理准备。

我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站在外头的人,我在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名义上我和茹念庭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我暗暗的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由自主的用左手紧紧握住了右手手腕。抬眸往外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陆晟睿望过来的目光。

我迅速偏过头,不敢去看他那暗藏在眸底的锐利目光,尽量让自己脸上半点情绪都没有。

而站在另一侧的茹念庭,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我瞪了他一眼,他扯了扯嘴角又看向陆晟睿,面带几分笑意的叫了一声,“姐夫。”

陆晟睿的脸上表情十分淡然,好像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嗯'了一声,就走进了电梯,站在了我们中间。强大的气场让我心里不由的一哆嗦。

厉俊很识趣的没有跟进来,其他人也没有跟来,只有茹芊芊走了进来,满眼都是讥讽笑意的瞟了一眼茹念庭和我,说:“念庭啊,你可要抓紧了……”她意味深长的抚摸了一下她平坦的小腹。

茹念庭紧缩的瞳孔落在茹芊芊的腹部,然后又移向茹芊芊的面部,似乎是不敢相信她能这么快就怀孕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茹芊芊的话,有一种悲伤绝望的感觉如同海水一样席卷而来,窒息的感觉充斥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悲伤绝望,不禁苦涩的笑了一下,从始至终我都不会是一个可悲至极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