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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是因为源于一种信任的承诺。

陆晟睿的异样引起了我的注意,起初因为紧张扰乱了我的思绪,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理智一点点回拢,觉得应该叫医生时,被陆晟睿制止了。

他倚躺在回廊的柱子旁,脸色潮红,一动也不动,像是丧失了知觉。我有些气恼,拼命搬动着他的身子,他就像一头牛,任我怎么搬也搬不起来,却把自己累得呼呼直喘,我嘟囔着,“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啊!”突然,被什么拉了一把,害得我一下子就栽在了他的胸膛上,整个身子贴上了他的胸膛。

我刚要起身挣扎,就被他死死地按住,这力道分明不像醉酒人该有的力道,我蹙眉抬头恰好撞进那双眼中,眼睛虽然通红,目光却是幽深清明的。

“你装醉?”我生气他这样戏弄我,反抗的力道更大了。

他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突然他伸出大手捧着我的脸,他的脸就在我的下方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开始一点点靠近,近得彼此的气息纠缠起来,他吻上了我,浅浅的,柔柔的,像是水。他的唇很软,带着属于他的气息和丝丝凉意轻轻地刮过我的脸颊,眼睑,最后落到我的唇上,由缓到急,由凉到烫,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音,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冰冷的地面让我彻底恢复了理智,伸出双手抵在我和他之间,“陆晟睿,你混蛋!你给我起来!”

陆晟睿猛地一怔,看了我一眼,然后慌忙起身,步伐急乱地向外跑,样子看起来怪怪的,说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或是受到莫大的刺激,弄得他这么慌张失措急急而逃。

这时的我还是没有多想,只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我到底说了什么,无非就是骂了他一句。

他走了没多远,又折了回来,感觉整个人的神色矛盾着,“你跟我走,不,你现在不能跟我在一起……”

“你……”他自己也察觉到话中的矛盾,他有些烦躁,揪了一下头发,“……我是说你现在不能待在这里!”

他望着我茫然不解的神色,眸中的火不断燃烧着,他低低吼道:“我被人下药了……你不能待在这里,这药是冲你下的!”

结合着陆静琛和周文静的话,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陆静琛的那句“酒后误事,又怪的了谁?”的埋伏点在这儿!心一点点紧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攥住,拧碎,最后飘在风里,变成一抹凄凉的决绝。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走,你先照顾好自己!”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宴会厅方向走去,我绝不能抛下于馨兰独自面对刘大成。在心底最深层,是想要保护于馨兰和唐礼伟的爱情。

在回廊的拐角处遇到了神情复杂的于馨兰,不知她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只见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眸中划过一抹惊喜的亮光,她有些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发颤:“小画——”

我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多少年后,我都清晰的记得并能感受到当时的四手相握的温度。

于馨兰原本光芒奕奕的瞳孔立刻紧缩,脸上的表情僵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循着于馨兰的目光转身望去,还真是冤家路窄。

刘大成像是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目光迷离,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瘆人笑意。“找了你半天也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躲着……”

我和于馨兰相互对视一眼,醉成这样,倒是省了为他准备的药了。

我们两个人虚笑着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他,隐忍着他身上刺鼻的味道,“刘总,我们去那边坐坐?”

刘大成果然醉成一条狗,任我们连拉带拽的进了旁边的房间,他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小美女,你是不是等不急了?”说着那双肥胖的大手便捏了捏我的脸,实在难以忍受他身上的那股怪味,胸腔内又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

于馨兰见我脸色难看,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刘大成推了一把,他目露狰狞,“滚,老子不需要你侍候。”

于馨兰一个踉跄没站稳,坐在了地上,我想要上前去扶她,被刘大成一把拽了回来,虽然喝醉了酒,但是刘大成的力气仍是大得惊人。他揉捏着我的手,“小美女的手真软啊,我就喜欢这样柔弱无骨的手……嗝……”

他打了一个臭烘烘的酒嗝,于馨兰见我又要吐了出来,向我使个眼色,我立即会意,但是还有些担心,她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重重地点点头。趁刘大成醉得眯着眼睛,于馨兰快速走了过来,代替我扶着刘大成,我捂住嘴赶紧逃离了让我反胃的地方。

出了房间,我就又吐了出来,肚子里空空的,难受得很。没有力气再回房间拍刘大成出轨的证据,心里又是一阵火急火燎的疼痛……

“你怎么了?”

黎若枫此时出现的正是时候,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得有些语无伦次,“若枫……你去……你去拍视频,拍照片,多拍一些。快去……”

“我先扶你起来,地上凉。”黎若枫说着要伸手扶我,被我拂去,“我不用你管,你快去看看于姐——”

我担心去晚一步,什么都完了。

我不敢睁眼,一睁眼就晕得厉害,还想吐,只好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事物。

“画儿……画儿……”好熟悉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我耳边,很近的距离,可是我不敢睁眼看他。只觉得被人拦腰抱起,一靠近那温暖的怀抱,确定这个人是陆晟睿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了……

我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刺眼,我立即又闭上了眼睛,适应一会儿,又睁开了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鼻息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我想这地方应该是医院。

不知于馨兰怎么样了,相对于她,我应该庆幸,我不用再面对那令人作呕的刘大成。

“画儿,你醒了?”陆晟睿三步并作两步就迈到我的床边,声音似乎夹杂着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