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陆晟睿愕然的看着我,仿佛没有想到我会踩他。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气,仿佛刚才歇斯底里的陆晟睿从来没说过,薄唇勾起一抹一如既往的笑意,“画儿,茹芊芊的确是我的客户。领口的口红,在我们这个圈子应酬很正常。还有,那天我确实在未城,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碰巧遇见了茹芊芊。就说了几句话。谁曾想竟造成这样的误会。”

我盯着陆晟睿的眼睛看了很久。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顾于欺骗吧。

“画儿,你有没有想我?”陆晟睿温煦的眸子有一种亮亮的东西。

面容平静,心里却揪心的难受,所有的伤痛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

我多么的想告诉他,我想你,在那个逐渐寒冷的季节,想念你牵着我的手招摇过市,想念你在餐厅肆无忌惮的为我占座打饭,想念你在我放学的必经点等我,想念你吻我唇角时认真的样子,可是这些,以后都将不属于我。

我知道,面对现实,我们都无力改变什么,我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我转身拿出钥匙打开门,就在我要关门时陆晟睿伸手拦了一把,结果手被夹在门板缝隙里,我刚才关门的力气不小,他手被夹的很痛,只听他闷哼了一声。

我立刻把门打开了,“你……你怎么还不回去?”

陆晟睿立即闪了进来,吹着刚才被门板夹痛的手,咧咧嘴,说道:“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他一步一步靠近我,鼻息间弥漫着的都是属于陆晟睿的气息,这让我想起了刚才那霸道的吻,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心跳的很快,面颊开始发烫。声音不由得有些发颤,“什么答复?”

“误会已经解开了,你原谅了我吗?”陆晟睿俯身望着我,眸中噙着小心翼翼的虔诚。

虽然是误会,但是却让我看到我和他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我不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我闭了闭眼,就在我将要说出绝情的话时,陆晟睿突然走向沙发,“已经三点了,我在这休息一两个小时再走。”

“不行!”我下意识的拒绝,跟在他身后,“你不能住在这儿,对过有快捷酒店,你可以住那儿!”

陆晟睿像是很疲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我,眸光透着满足,“画儿,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睡个踏实觉了吗?在你这儿,我才睡得踏实……”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晟睿伸手将我也拽在了沙发上,我皱了一下眉,反握住陆晟睿的手,“不行,你必须得离开。”

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拉他,他都不起来,他大概是乏极了,眯了眯眼睛,赖在沙发上假寐。

“陆少,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一个女孩家里可不是绅士所为。”突然,一道清凉且夹杂着浅浅笑意的声音从玄关处传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也不知道封沉毅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胸口一滞,一抬头对上了封沉毅似笑非笑的目光,冷峻如雕的脸上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但是嘴角却挂着那抹莫名的笑意缓步向我走来,我知道那波澜不惊的背后肯定是暗潮翻涌,心下生出了隐隐的担忧。

“你是谁?”陆晟睿猛地睁开眼睛,可能是光线有些昏暗,他微微眯起眼睛来,带着点危险的气息看着封沉毅。

“我是谁,你自然会知道。”封沉毅眼神微微一冷,嘴角的弧度变得平直,声音逐渐阴冷起来,“堂堂陆家大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不应该纠缠我的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封沉毅就已经闪身到了我的面前,他冷笑着,在陆晟睿还没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伸手一把将我拽在了他的身边。

“晟睿,他其实是……”我低垂着脑袋想要解释,却找不到让陆晟睿信服的理由。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封沉毅那宽厚的手掌里面抽出来,却不想封沉毅手腕轻轻用力,就将我的手死死握住,虽然不疼,但是我也挣脱不掉。

我奇怪的看着封沉毅,不明白他突然出现,又这样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为。现在跟陆晟睿这样见面无疑打草惊蛇,对以后的计划根本就是有益无害。

封沉毅的话成功地让陆晟睿的眼神变得更加阴狠,他突然拧眉看向我,一抹异样的神色突然浮现上了他的眼睛,那是一种巨大的疑惑和不安,他精致的脸庞似乎渲染上了一抹厉色,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画儿,他的意思是……冷画你是他的人?!”

“陆少果然聪明,画儿平时人笨嘴更笨。若是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还请陆少多多谅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封沉毅却已冷声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官场话说得敞亮,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封沉毅说官场话。

陆晟睿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跟封沉毅握在一起的手,“冷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质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一字一句说的狠决。

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内心无比挣扎,我多么想解释,可是我跟陆晟睿之间原本就有很多无法逾越的横沟。趁这个机会彻底有个了断也好。

陆晟睿似乎还是不相信一般,他一步一步靠近我和封沉毅,突然冷冷一笑,眼睛变得血红,“冷画,你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那双曾经和煦温润的眸子现在变得更加深邃冷漠,牢牢地锁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无处可逃,我别过眼,不再看他。

封沉毅的脸色一沉,眸子射出的怒意让人心颤,“陆少……”

“闭嘴!我没跟你说话,冷画,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较之先前的毫无头绪的愠怒,现在的陆晟睿仿佛理智许多。

屋内的气压很低,低得我都喘不过气来,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心里难受得要命,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下意识地攥住衣角,始终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