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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令羽和凌宣约定大战的那一天,墨棋却在寝宫中拟定了一纸诏书,交给了儒林。

儒林拿着诏书,他知道这上面的内容,“陛下真的想好了么?”

“或许从一开始,朕就想好了。”

“那陛下当初为何还要同凌宣有天下之争?”

“她值得最好的东西。凌宣倘若没有这个能力,我便不会安心把锦绣交给他。”

“陛下从今往后要去哪里?”

墨棋摊了摊双手,“不知道,寄情山水,也是不错的选择。”

“儒林可以跟着陛下么?”

他自小就跟着陛下了,从记事开始他就跟在陛下身边。

“你还有更好的路,凌宣不会亏待你。”

“儒林此生最好的路,就是随行在陛下身边。”

“朕去的可不是皇宫别苑,没有锦衣玉食。”

“粗茶淡饭,却有山水相陪。”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做一件事情。”

“是去告别么?”

“不是告别,是约定……”

风吹散了她脸上的酒气,昏沉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却见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她这是睡了多长时间,竟从下午睡到了日落。

苏锦绣动了动身子,却发现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香草香味,而自己好像正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之上。

“墨棋?”

“醒了?厨房那边催了两次了,下去吃饭吧。”墨棋温柔道。

“真的是你?”方才她模模糊糊地睡过去,对于开始发生的一切,还以为是一场真实的梦境。

“酒量这么不好,倘若以后没有我……凌宣在身边,可不要饮酒。”

她的酒量真的有这么差么,她晃了晃酒杯,原来一壶满满的酒竟然都没了。

“我竟喝了一壶?”

“还说呢,这酒可是你向我赔罪的酒,你都给我喝完了。”

苏锦绣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不然,我再赔一坛给你?”

“好了,下去吃饭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他们?”

“嗯,下去就知道了。”

因为刚醒酒,所以苏锦绣的四肢还有一些麻。墨棋牵着她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带她飞身而下,随即便放开了手。

苏锦绣轻声道:“谢谢。”

“我们之间,你永远不必言谢,进去吧。”

“嗯。”

下人们早就在下面等候,一见到苏锦绣来了,便撩开帘子。

顿时一阵酒香夹着饭香传来,她摸着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中午没怎么吃饭,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

她随下人走进内堂,这是她之前居住在郡主府吃饭的地方,墨棋紧随其后。乍一看,竟然让她有一种回到了当初在郡主府的日子。

墨棋还是陌染,她也不是坤宁皇后。

她一走进屋子,却被屋子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人吓了一跳。

凌宣坐在正中央,初辰坐在凌宣的右手边,旁边空了一个位子。还有初修离,冰清,苏星,王林,王家的四个兄弟,言子玉,无双,梧桐,惊月,夜雨,玄应,芊芊,宝儿。苏星旁边空了一个位置,应当是为墨棋留的吧。

“表妹,你再不来,我们可就集体饿死了。”王清轩可怜兮兮地看着苏锦绣埋怨道。

“你方才不是都在厨房偷吃了一只鸡腿么,还饿什么?”王清竹无情地拆穿了他,“你是馋表妹府上的千金醉了吧。”

“嘿嘿,既然三哥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嘛。”

苏锦绣失笑着摇头,随即便坐到了凌宣旁边。墨棋同凌宣对视了一眼,随即也坐到空着的那个位置上,那一眼有惺惺相惜,有感激,有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她低头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璃曦么?”

“朕的皇后娘娘,你可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还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娘亲,辰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初辰高举着小手道。

“宝儿也知道。”宝儿也不甘示弱地举手。

“那辰儿告诉娘亲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一月十八,今天是娘亲的生辰!”

“生辰?”苏锦绣呆了呆,这么说来今天好像真的是她的生辰,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时间,她都忘了她自己的生日了。

“傻丫头怎么这般不粗心,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修离宠溺地点了点她的脑袋。

“真的没有想起来。”苏锦绣失笑道。

“往后有哥哥在,会帮你记得。”

“今日,岂不也是哥哥的生日?”苏锦绣忽然想起来。

“嗯。”

“热腾腾的水晶饺子来喽……”

墨棋嘴抽了抽,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地,没想到这厮竟然真的跟过来了。

而惊月却浑身一震,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玄应。

接着,便见李文艾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水晶饺子掀开帘子走进来,身旁还跟了一个儒林嘿嘿傻笑。

墨棋当场黑了脸,却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骂这两个人,只能跟苏锦绣说,“锦绣,可不可以再加两个位置……”

“当然可以,采风,你再去八条凳子来和七副碗筷过来。”

“可是娘娘,他们只有两个人啊。”

“我知道,你去把陈平一家人也叫进来吧,还有你们两个,都坐下来吃饭。”

“可是娘娘,我们……”采风连忙摆手就要拒绝,却见苏锦绣愠怒地沉下脸。

采风连忙吐了吐舌头,只能应道:“是,娘娘。”

“娘娘……我……我去帮她们搬凳子吧。”梧桐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

“嗯,去吧。”

凳子搬来之后,李文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惊月的身边,儒林也挤到了玄应这里,雨沁坐到了儒林的旁边,陈平一家便坐到了雨沁的旁边,而采风的位置只剩下了梧桐旁边的那个。

她脸瞬间就红了,没有办法也只能坐到梧桐的旁边了。

可怜的夜雨坐在惊月和梧桐的中间,一脸生无可恋。

惊月见李文艾厚脸皮地挨着自己坐下了,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还嫌弃道:“你坐过去一点,挤到我了。”

“是是是!”李文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是却挪得离惊月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