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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雨然抬头看我的那一霎,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的心,似乎已彻底被这个刁蛮、性感又神秘的女人俘获了。

我凝视着她的双眼,回答道:“我相信你。”

楚雨然看了我一眼,缓缓地站起身,这时我才发现她穿着超短裤的白皙大腿上,有三四处淤青与伤痕。那些淤青伤痕都很新,想来肯定是刚才与阿黑搏斗时所伤的。

我愕然发现,她手上提着的除了手提包与遮阳伞,还有一个类似保温盒的不锈钢盒子。从盒子里溢出了一些粘稠的汤汁。

“楚雨然,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我指了指不锈钢盒。

楚雨然看了一眼我所指的方向,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呵,因为今天下午没有我的课,所以我在家炖了点腱子肉汤。”

听了她的话,我的鼻头不禁有些发酸。几分钟前我还在各种质疑她,甚至心中暗暗猜测她今天来此的原因……

楚雨然见我呆住没说话,立马补上了一句:“你不要做出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行不行?我又不是特意为你做的,也不是特意送来给你吃的。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好。”

我强压住心头上的感动,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楚雨然没有再看我,她经过我的身边,头也没回地往医院后门走。

就这样走了?!tm逗我吧!

我的脑海登时冒出了之前在“痛快一下”小房间里看到的照片,游重飞对她的态度与曾经发生过的种种。

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楚雨然,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一下!你与黑白会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黑白会曾经的成员对吧?你和阿黑大白为什么一见面就立马大打出手?咳咳……”

声嘶力竭地大喊之后,我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楚雨然侧过头,似乎想回头看我一眼。

但她终究没有回头,直到她走出了很远,她才微微侧过头,淡淡道:“你要和他们接触,我不拦你。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过得好与不好都要自己经历与体会。如果我阻拦你、约束你,那也不过是让你活在我制造的枷锁之中。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顿了顿,她的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包括我。”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电梯口。

我的心里乱得像一锅粥,整个大脑都是晕眩迷茫的。

我暗骂,真tm没有一天是安宁的!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到楼上之后,病房外的走廊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刚才那些出来看戏的人也都纷纷回到了各自的病房。

我问了王健健与庞胖子之后,才知道医院决定将刚才三人所造成的破损费算到我们的预存账户上。

好在我们这次的医药费都由黑白会支付,要不然按目前的情势,我tmd估计都要辍学打工还债了。

转过两个拐角,我走向自己病房。

可我却远远地停住了脚步,因为我愕然发现阿黑大白正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发呆。

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一扫平日里的精神奕奕,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低垂着头,佝偻着背。

看到我来后,两人赶紧站起身,低头问好。

我走进房间,示意他们俩一起进来。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你们俩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刚才你们三个唱的到底是哪出戏?还有,阿黑你刚才说楚雨然杀过人,又是什么意思?”

阿黑与大白面面相觑。

大白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番,阿黑看了后摇摇头。大白更加激动地继续比划了两下,阿黑仍旧是摇头。

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正当我急不可耐地想继续发问时,阿黑措不及防地开口了:“峰哥,您、您……是真的不知道吗?”

我白眼一翻,“难不成还有假的啊?”

阿黑与大白目光复杂地对视一眼,阿黑转过头,有些踌躇地说道:“峰哥,这件事已经是好几年前发生的旧事了,发生之后就被帮会下达命令封锁了。”

被下令封锁了?如果是一般的事情,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我皱了皱眉宇,总感觉这件事情愈发地蹊跷。

“既然被下达命令封锁了,那你们怎么知道?”

阿黑攥紧了拳头,说:“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与会长、副会长、几个红牌骨干,别的人一概都不知道。而且因为太过特殊与敏感,帮会里是禁止私下谈论这件事的。而且,当年接触这件事真相的人,除了会长、副会长、楚雨然还有我们俩,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我问:“不在了?”

“死了。”

这么夸张吗……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但我的大脑一如既往地机敏。我立马捉住了重点,“那你们和楚雨然都算是当事人咯?”

阿黑与大白不谋而合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追问下去:“然后呢?接着说!”

阿黑顿时面露难色,他斟酌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口:“峰哥,这件事已经被封锁了很久了。没有游会长下达过死命令,我们是不能私下谈论这件事的。”

“对我也不行?据我了解,黑白会的成员在本市应该共有上千人吧,我是红牌骨干,也算是个中层人物了吧。”

虽然我不喜欢搬出这套,但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的。

阿黑与大白相视一眼,然后阿黑垂下了头,“峰哥,很抱歉,我们……”

“够了够了!打住!”我想到之前他俩执拗且一条筋地要追随我,我赶忙喊停。

看目前的状况,他们俩是不会再说了。

那我就这样放弃了吗?什么都没问出,什么都不知道,总是被蒙在鼓里,被动而可笑。

简直和傻X一样!

正当我泄气地想要放弃时,忽然灵光一闪,我急急地脱口而出:“我再问你们一件事!放心,这件事与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您说。”

我攥紧了拳头,感觉心都要跳出心口。

“楚雨然她之前在黑白会一直充当着怎样的身份与角色?”

阿黑只顿了两秒,可这两秒对我来说,好比一生漫长。

他说:“楚雨然她曾经……是黑白会的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