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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象抽着烟,眼睛看着阮星澜的动作,对于钟馗的话,也没太搭理,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应付着钟馗,心中却是愁云满天。经过此事,他与孙衡之间的矛盾恐怕再也无法调和,那个一笔画魂,究竟是怎么样的术法,是否真能补全陶棠的魂魄?如果真的有效,那么自己拼尽全力也必须夺回判官笔,才能救回自己的两名挚友。

想到这里,吴象转头问钟馗:“老九,一笔画魂这个术法,你真的没听过吗?判官笔按道理说是地府至宝,怎么会在阳世?它究竟是否能救陶棠啊?”

钟馗摸着下巴思量着,一点一点的回复:“第一,一笔画魂这个术法,老夫确实是没有听说过,老夫说过,老夫不擅长术法一类,有可能这就真的是老夫孤陋寡闻,再者,袁天罡术法通玄,老夫虽为阴神,但却是差之万里,如果他们天机门真的有什么特殊术法,也不奇怪。”

看着吴象若有所思,钟馗略一沉吟,继续说道:“第二吗,判官笔为何流落阳世,我确实不知道。”

吴象突然打断问道:“从公孙策等人看管来说,应该是在阎罗王转生包拯的期间,也是几百年了,几百年间,你们地府就从未动用判官笔?也没人知道判官笔丢失?”

钟馗摇了摇头,做了个抚摸虬髯的动作,奈何陶棠的小脸水光嫩滑,哪有半点胡须,只是摸了个空,尴尬地握了握手,说道:“天地万物生死,早已写在生死簿上自动衍化,若非天命大变,或者逆天改命,是用不上判官笔的,因此动用判官笔的情况可谓少之又少,而且判官笔由陆判执掌,原本阎罗王为一殿阎王,陆判也原由其调派,故即便判官笔遗失,只怕除了阴天子、陆判和阎罗王三人,别人也不会知道。”

吴象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眯了起来:“如果确实是这样,那么也许真的是阎罗王当初就是为了现在的情况藏起了判官笔,毕竟如果有生死簿与判官笔,似乎平乱也在挥斥方遒之间,那么问题是,这似乎与之前所说的生死簿被盗也有所关联吧,生死簿被盗,鬼魂无法再到阴间评论过失,似乎在阳间惩处来的更为合理。”

钟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于判官笔与生死簿具体有何种妙用,老夫确实也不甚知晓。至于这两件事情,老夫认为恐怕也是有所联系,之前我们就曾推测有我们和狱海崇生之外的第三势力参与其中,看来盗走生死簿与抢走这判官笔的会是一拨人。”

吴象点了点头:“总归,现在既然有人露头,就比原来一头雾水的好,只是现在所有的东西如果都在他们手上,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此逆天的东西,究竟会如何使用?”

钟馗点了点头:“这确实使我们以后追查的主要目标,但是从刚才这两个人的做法来看,恐怕是敌非友,以后还是要加了小心,至于你刚才的第三问题,这确实不是不可能,判官笔妙用无穷,如果可以依据人身上另外的其他魂魄,画出一魂一魄补全魂魄,确实不是不可能,但是如何使用,确实讲究的很,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说,一笔画魂如果存在,就是需要极其精密计算的秘术。”

吴象点了点头,看到那边阮星澜也已经帮白夜包扎好了,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总之找到这个第三势力已经迫在眉睫,回去就想法着手吧,总归现在还是先让老白养伤吧。”

四人收拾好了衣服,阮星澜依旧沉默不语,吴象伸手拉住了阮星澜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无比,吴象用了用力,没有多说话,几个人快步向车子走去,确实先路过了孙衡他们的车子,却见刘向东和孙衡都坐在车里,根本没有开走。

吴象敲了敲车窗,问道:“刘大师,怎么还没走,难道是在等我们吗?”

刘向东看到几个人,面有怒色:“你们既然把又想凿漏了,又把车胎扎了,你觉得我们是能怎么走?打车?谁回来这么远?即便来了,看到我们一身血污,真的敢拉走吗?”

吴象愣了愣,眉头紧皱:“确实不是我们,看来也是那对男女干的事,恐怕我们的车也开不了了,白夜和孙衡受伤不轻,得赶快医治。”话音刚落,已经几步踏出,远离当地,向着自己车辆位置飞奔。

刘向东看了看阮星澜,似乎又想说话,却又看到白夜杀人一般的眼神,又将眼神避开,转而对陶棠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鬼物附在这小丫头身上,但既然吴象让你俯身,恐怕不是恶人,但人鬼殊途,总对小丫头身体没有好处,你若心存善念,还不早点离去。”

钟馗冷哼一声:“老夫自有计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没必要在这里指指点点,老夫在小丫头身上,自然不会损伤她的肉体魂魄,比起仍在医院当植物人,却是好了许多。”

刘向东将头扭到一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恐怕是别有用心吧,不甘心死去,早就听说走阴人从来和鬼物走的近,如今看来,确实是很近啊,鬼魂入体这种违逆天道的事情,都做了。”

白夜冷冷地看了刘向东一眼:“你教孙衡收集那些地府的法器,增强自身能力,难道就没考虑过阴煞之气对他的影响?这不算违逆天道?”

刘向东见识过白夜的身手,对他有所忌惮,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等着吴象的回信。很惊喜的是,远处竟然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不一会,吴象已经开着车靠近几人。

车子在众人面前缓缓停下,摇下车窗,吴象开口说道:“万幸,那对男女应该是从别的方向来的,到了近前只看到了孙衡他们的车子,没发现咱们的车子,咱们的车还能动,快走吧,人虽然有点多,好在澜澜和桃子都比较瘦小,挤一挤应该还是可以的。”

几个人没有多说,吴象安排人落座,孙衡被安排在了副驾驶,后排做了四个人,刘向东在最左,依次是白夜、陶棠和阮星澜,吴象这样安排也是有他的用意的,孙衡对阮星澜恨意极深,万一路上醒来,恐怕对阮星澜不利,放在自己身边比较好,而对于刘向东,吴象始终是不放心的,因此才让白夜把他隔开。

一路上气氛比较沉闷,吴象他们对于刘向东是无话可说,而由于刘向东在场,吴象他们也不好说话。只是中间刘劲松打来了电话,说看位置似乎几个人在向市里移动,吴象只是说带出了孙衡,而且说明孙衡受了伤,而且是刀伤,需要进医院,怕自己这边不方便,希望刘劲松给安排一下,具体的情况都没有说。

刘劲松这边听到吴象支支吾吾,也就明白他这里说话并不方便,十分会意地没有多问,也就将安排医院的事情答应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吴象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王义松,吴象立刻明白刘劲松所谓的安排医院,应该就是找到了王义松,立刻接起了电话:“喂,王哥,您好。”

“老弟啊,我听刘队说,你们这边的人受了伤?怎么搞的,人在哪里,是否需要我来接应?”王义松的声音显得十分急促,明显对于众人的安危十分关心。

“啊,王哥,是这样,我们是追踪一个盗墓团伙来的,之前海阳市破获抓捕了盗墓头子解雨春,您应该也听说了,我们就是寻着他的线索过来的,之前先过来了两名同事,结果被盗墓团伙捅伤了两个,他们已经逃了,我跟你说下大墓的位置,您可以派人过来清扫下,应该是宋朝的古墓,可能还是会有些有价值的东西。另外,我们正往医院去,我们怕刀伤惹眼,提前通知了您。”吴象真真假假地回复着。

王义松那边很干练地应了一声:“你们到公安医院的吧,直接导航就行,我们到那里见。”